巴西是足球王国，这里曾经作为振兴中国足球的起点，当年，有一支名叫“健力宝”的球队不远万里，跨越大洋，踏上漫漫取经路。时过20年后，在巴西世界杯期间，本报记者也探访足球王国，重访昔日健力宝之路。
健力宝
中国足球的救赎记忆
1993年11月，中国健力宝少年队远赴巴西圣保罗踏上求学路；2014年6月，晚报记者在巴西世界杯期间重温当年“健力宝”走过的心路历程。圣保罗、瓜拉尼、巴拉纳竞技，这些接待过中国少年的地方埋藏着太多的记忆。
距离圣保罗70公里外的如杰基巴市，健力宝队曾经在这里生活训练了18个月，这里的一切如今早已经物是人非，训练基地已经改成了马场，当年生活的房间已经荒废，屋内除几张破烂不堪的铺席外一无所有。当年的食堂已经成为喂马的地方，地上满是马粪。最大改变的还是当年训练的球场，那个时候队员们自己整理出的场地已经变成马场，一匹匹骏马疯狂奔驰。
1996年3月，健力宝青年队又赴瓜拉尼俱乐部学习，为此瓜拉尼俱乐部特地组织了一个巴西工作团队，其中包括主教练、体能教练、队医、按摩师、管理员等都为健力宝队服务。这里的青训非常有名，荣誉室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奖杯，其中还有一部分是专门摆放瓜拉尼青少年球队的奖杯。与当年相比，瓜拉尼俱乐部硬件条件并没有什么改善，特别是当年健力宝队驻扎的那栋小楼，依旧像20年前一样破旧，而现在瓜拉尼俱乐部的梯队球员们就住在这里。小楼分为两层，一层球员宿舍、二层是教练宿舍，当年朱广沪和几个中方教练就住在二层。但更让人吃惊的是，两层楼之间竟然没有天花板，所有房间只是用板子隔开，站在二楼的房间门口可以俯瞰到整个楼内的情况，这和当年完全相同。
1997年10月，健力宝青年队转而驻扎位于库里奇巴市的巴拉纳竞技俱乐部。本报记者的库里奇巴之行，由曾经的国力队主帅卡洛斯充当向导，在远处他指着基地说道，“当年就是在那里，健力宝队进行了半年多的训练！”当记者想近距离观看时又被老卡拦住，“巴西世界杯，西班牙队已经把训练基地包了下来，所以前面有警察，你肯定也进不去。”据老卡介绍，巴拉纳竞技俱乐部这些年变化很大，硬件在巴西都属于顶尖水平，拥有１１个训练场，目前有从１４岁到２０岁的１２０名球员参加训练，还提供场地给外国球队训练、培训外国球员和教练。
从1993年11月开始留学到1998年8月宣布解散，中国健力宝队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历史使命。不过这支球队并没有帮助中国足球实现腾飞梦想，正因为此，直到今天健力宝模式仍然饱受争议。
谈健力宝队
卡洛斯：当年的朱广沪是我的徒弟
卡洛斯，这个67岁的巴西老头，在大多数中国球迷印象中，是“西北狼”教父，是北京国安、上海联城、武汉卓尔曾经的主帅，但很多人也许不知道，他还是当年健力宝队赴巴西留洋“取经”时巴西方面的教头。用卡洛斯自己的话说，“当年健力宝在巴拉纳竞技队训练，主教练朱广沪也只能算作是我的徒弟！”
在健力宝 执教半年时间
当年的健力宝青年队曾经三次到巴西留学，时间分别是1993年11月在圣保罗，1996年3月在瓜拉尼，1997年10月在库里奇巴的巴拉纳竞技，其中第三次与卡洛斯结缘。从1997年10月到1998年4月，卡洛斯出任健力宝巴西方面的教练有半年时间。
“当时我对这帮孩子的适应能力很吃惊，后来才知道其实他们已经有过两次在巴西学习的经历，因此对于这边的一切并不陌生。当时印象深的还有，队员们会定期聚集在一起升旗，唱歌。” 卡洛斯说道，“巴拉纳竞技训练条件很好，我们制定了非常详细的训练计划，队员们都很刻苦，半年的时间过得很快。这是我第一次正面了解中国足球，后来发生的事情也非常奇特，因为从那以后我就与中国足球结下不解之缘，执教陕西国力、北京国安、上海联城以及武汉等队，西安甚至成为我的第二故乡。如果没有执教健力宝这段经历，估计我的足球人生可能会呈现出另外的情形，将很难与中国足球联系在一起。”
在巴拉纳 小伙子们很棒
健力宝在巴西留洋足迹遍布圣保罗、库里奇巴等市，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站就是库里奇巴的巴拉纳竞技，就是这个地方，卡洛斯以巴西方面教练身份加入到健力宝队的日常管理和训练当中。
这次世界杯到库里奇巴与卡洛斯相见，卡洛斯不忘向记者介绍这里的足球文化。他驾车慢慢地行驶在市区街道上，“这就是巴拉纳竞技队的训练基地，当年这家球队接待过健力宝队。其实事前，我当时对这支球队情况不是非常了解，只知道是一帮来自中国的孩子，他们在圣保罗有过一些训练和比赛。因为那会儿我在巴拉纳竞技队负责青训，所以当他们到巴拉纳竞技后我也要看他们的训练和比赛，从恢复调整到训练方式，再到作息时间安排都与巴西接轨。”卡洛斯说。
卡洛斯对这帮健力宝队员印象很深，“他们身体条件不错，在巴拉纳竞技队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从他们后来参加的比赛中可以看出来，当年小伙子们在土伦杯就表现得不错。中国年轻球员柔韧性非常好，属于技术型，在这一点与南美球员有类似之处，所以就应该往这个方向发展。”
当教练 与朱广沪结下友谊
在库里奇巴的蓝天、白云下，卡洛斯轻松漫步，心旷神怡，聊完陕西国力，又聊当年的那支健力宝青年队。现在想起翻译徐楠在车上告诉记者的那段话确实很贴切，“老卡就是这样的人，谈到足球就兴奋，他平常说的最多的是国力让他在中国出名，而带健力宝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接触中国足球。”
虽然在健力宝当教练只有短短半年时间，但老卡还是赢得了同行与球员的尊敬。卡洛斯本人也坦言：“当时我们的关系都非常好，我向球队介绍巴西足球的事情，我指的不仅仅是战术理念，还包括巴西人对足球的理解。中国足球与巴西足球存在很大差距，朱广沪带队来这里学习，因此其实他也只是我的徒弟。”卡洛斯吹吹自己大胡子，言语之间记者能够听出他仍然沉浸在当年那种和谐、融洽的气氛当中。
谈健力宝模式
卡洛斯：中国足球应走南美路线
既当过中国健力宝青年队的教练，又执教过中国顶级联赛的球队，卡洛斯对于中国足球可谓了如指掌。谈到当年的健力宝模式，老卡直言，健力宝模式本身没有错，但拯救中国足球，不能光靠一支“健力宝”队。
记者：中国健力宝队已经化作历史的尘埃，现在很多人都质疑当年那种健力宝模式的失败。
老卡：我不认为健力宝模式是失败，相反我觉得它还是成功的，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这种短暂的成功很难维持。
记者：您指的成功是哪方面，所谓的种种原因很难维持又指的是哪些？
老卡：当年那支健力宝队出了多少国脚，相信你们记者应该比我更清楚吧。那支健力宝队很多人都成为后来国家队的骨干力量，李铁、李金羽等都是，如果说培养出这么多国脚还算作失败，那什么算作成功？至于成功难以维持的原因还在于足球思维上的差异。
记者：能否更加详细地说明一下？
老卡：在我看来，中国足球有很多难以理解的东西。当年那支健力宝队整体情况非常好，他们在库里奇巴这边打比赛很少输球，打土伦杯表现也不错。我知道健力宝队很多球员都是为奥运会做准备，张效瑞、李金羽就都入选了后来的国奥队，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既然中国足球选择学习巴西，那么当时为什么又要聘请英国人霍顿来当主教练，英式打法与南美打法本来就完全不同，你叫技术球员去踢英式足球，怎么可能会有好成绩呢！
记者：健力宝模式未能延续，中国足球下滑明显，您认为这些问题出在了哪里？
老卡：中国足球走健力宝模式是对的，但不能只靠一支健力宝队，而是需要更多的健力宝队走出去，中国足球学习需要有坚定的方向，不能今天学这个，明天又学那个。这方面日本足球就可以带来启示，他们一直在学习巴西足球，走技术流路线，到如今已经相当成型。
记者：您知道中国足球现有的足球人口么？现在很少有孩子愿意踢足球！
老卡：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健力宝模式只是提升中国足球的一种途径。改变中国足球，一支健力宝队肯定不行，但如果有很多健力宝队，我指的是越来越多的人都坚定地学习巴西足球，那么提升将会成为必然。巴西足球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而中国足球没有，扩大足球人口、抓好青训是当务之急，否则探讨健力宝模式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
记者：您跟中国足球打交道已经很多年了，请从教练的角度给中国足球发展提一些建议。
老卡：坚定走南美路线，就是走技术流，中国与日本都属于东亚足球范畴，在很多方面有相似之处，既然日本足球学习巴西足球取得成功，那么中国足球也肯定可以走这条路。
今昔对比说裁判
众目睽睽之下，波黑队两次蒙冤，最终含恨出局。尽管所有人都可以为波黑人鸣冤，却没谁能为他们讨回公道。因为，我们必须遵守比赛结果不能更改的规则。所以就不具体讲这件囧事了，宏观地说说裁判吧。
我以为，电视时代的足球裁判，对他们的前辈，即前电视时代的足球裁判，一定羡慕不已。
那个时候，球场上没有大屏幕、没有慢动作回放，对看台上的观众来说，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旦过去，便不存在。现场以外各色人等对比赛的了解，则主要依赖报纸及电台记者的书面或口头描述；当然，图片也有，但那仅是对比赛过程中极有限时空的再现。在这种情况下，进攻的球员是否越位、皮球是否越过球门线、球员在对抗中动作是否“干净”……在裁判做出裁决后，他人是很难质疑的。倘若非要说三道四，人家会问：难道你比裁判的位置更近、因而也看得更清楚吗？所以，对前电视时代足球裁判的判罚，可以这样概括：错判肯定多有，是非无法说清。
电视时代的情况则相反。十几、乃至几十部摄像机的镜头，从不同的位置、角度紧盯着那块不大的绿茵场，球员、还有裁判的一举一动，都被记录得清清楚楚；一旦发生了进球、严重犯规，球场里的大屏幕，还有千家万户的电视机荧屏上，立即就会出现从不同角度拍摄下来的慢动作回放……科技发展到这个份儿上，发生在绿茵场上的事，还有哪一件说不清呢？本来，随着足球运动的发展，裁判的水平也应不断提高，但在球迷感觉中，好像远非如此。缘何？就因为电视时代的绿茵场上，比赛结果虽不能更改，裁判错误却无法隐瞒。
四年前，英格兰队兰帕德的进球被判无效的冤案，催生了门线技术的使用；今天，波黑蒙冤事件，能不能促使足球裁判规则进一步完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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