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前国足主教练曾雪麟在深圳市人民医院里度过了他85岁生日。
这位因5·19惨败而“闻名”的教练，一度远离足球，终因难舍至爱于69岁重出江湖，出任深圳队主教练，即使到耄耋之年仍经常登场“秀脚法”。今年5月，曾雪麟经检查发现患上了尿毒症，经过大半年的住院治疗，病情已大为好转。这几天，老爷子正闹着要出院。他说：“等我出院了，我还会回到球场上。”
抗击病魔
最差时体重只有60多斤
冬日的深圳阴雨连绵，躺在深圳市人民医院病床上的曾雪麟一边输液，一边望着墙上的电视看新闻。重病中，老人仍不忘足球。
一直身体硬朗的曾雪麟，在85岁时第一次住进了医院。
今年4月，在泰国儿子家中的曾雪麟突然感到身体不适，经检查，老人患上了尿毒症。5月，从泰国回国时，曾雪麟病情比较严重，双腿肿得不成样子。在深圳市人民医院，曾雪麟一度住进了ICU病房（重症监护室）。
经过几个月的治疗，曾雪麟的身体有了好转，气色不错，说话也完全不像一个身患重病的老人。曾雪麟的儿子曾丹戈介绍说，“医生说，这是因为老爷子以前是运动员，体质好。另外一点，就是他情绪很不错，没把生病当回事。”
曾雪麟甚至把出院提上了日程。“你看，在床上睡了这么久，腿上的肌肉已经萎缩了，没力量了。”曾雪麟掀开了被子，指着瘦弱的腿说，“现在还不能正常走路，所以我必须得先解决这个问题，只要能走路，我就出院。”
床头柜不大，上面摆着曾雪麟吃剩下的饭，还有一瓶醋。“现在吃饭一般了，饭要吃得好。饭吃得不好，很难长肌肉。”最差的那段时间，曾雪麟只有60多斤重，曾丹戈说，“现在饮食各个方面是差一点，不过比以前好多了。老爷子也没把自己当病人了，正急着出院呢。”
曾丹戈说，现在的治疗是以辅透为主，以前是血透。“现在他身体各项指标已经基本恢复正常。”
乐在其中
耄耋之年经常上场踢球
自1989年妻子去世，二十多年来，曾雪麟基本是一个人生活。大儿子曾丹戈常年在泰国做生意，小儿子也常年在国外，曾雪麟的大部分兄弟姐妹也都生活在泰国。
最近几年，上了年纪的曾雪麟已经适应不了深圳冬天的寒冷，因此每年都会提前去泰国过春节。“以前带队的时候，我都去昆明冬训。现在岁数大了，我觉得这边的冬天也很冷。” 曾雪麟说。
平时，曾雪麟自己一个人在深圳，足球几乎是他的全部生活，他会不时和老朋友到全国各地踢球，参与一些足球活动，晚上回到家给泰国的家人打打电话，有时候躺在床上看看放在床边的家人照片。
“这些年基本就是自己一个人到处漂泊，容志行（足坛名宿）出去就不带老婆，所以经常我们两个一起去。”说到这儿，曾雪麟有些“懊恼”，“去年和容志行出去踢元老杯，一年出去了10多次，今年一次也没出去。”
不过曾雪麟说，好在自己有“三多”，“朋友多、球迷多、老乡多，他们都会照顾我。”目前，曾雪麟治疗有关的费用，都由训练局负责。他生病住院的消息传出后，年维泗、徐根宝等老朋友都打来电话向他问候，梅县、广州的球迷甚至租大巴车来看望老人。“容志行都来了四五次了，北京的战友、老深足的队员、全国各地的球迷，知道后都来医院探望我。”曾雪麟说。
“从5月份开始，就有好多人来看他，前两个月人少了一点，最近媒体报得多了，看望的人又变多了。想不到还有这么多人记得他、关心他。”曾丹戈说。
不堪回首
5·19惨败是沉痛的教训
如果没有这场病，曾雪麟原计划这个月回梅州老家，因为那里有一个业余足球比赛，几位好朋友叫他回去看看，“我想来想去，觉得坐着轮椅不方便，就算了。”生病之后，曾雪麟看球的时间也变少了，只是偶尔会看一些国际比赛。老人不太喜欢谈论中国足球，对于29年前的“5·19”更是讳莫如深。
1929年12月2日，曾雪麟生于泰国，7岁时与弟弟一同回到老家广东省梅县。曾雪麟是广东客家人，和爱国商人曾宪梓是同宗，论辈分，他是曾宪梓的叔叔。
1949年曾雪麟到广州考大学，从小就想当工程师的他阴差阳错地在军政大学报了名。就这样，曾雪麟成为一名军人，并随部队开跋到昆明。1951年，22岁的曾雪麟加入西南军区体工大队足球队，自此与中国足球结下不解之缘。
1972年，曾雪麟调入北京工作，并担任北京青年足球队主教练。一年后，他担任北京足球一队主教练，直至1982年率队获得全国足球甲级联赛冠军。
因为在北京队执教获得成功，曾雪麟于1983年初接过国家男足教鞭，并率领国家队获得了1984年在新加坡举行的第八届亚洲杯赛亚军，这也是中国队在亚洲杯上取得的最好成绩。但随后，就发生了震惊中外的“5·19”事件。
1985年5月19日，工体，曾雪麟带领的中国国家队在只要打平香港队即可闯入世界杯的大好形势下，出人意料地以1比2输给对手。比赛结束后，球场外发生了严重的暴力行为，全队在警车保护下狼狈回到驻地。随后，他也引咎辞职。老人曾经说，“那场球是我这辈子最沉痛的教训和打击……”
■ 档案
曾雪麟
足球教练员，1983年初至1985年担任中国国家队足球主教练。1929年12月2日（农历十一月初二）出生于泰国，7岁回到老家广东梅县。1949年11月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1951年加入西南军区体工大队足球队，代表云南军区足球队参赛。1959年2月担任天津足球队主教练，开始足球执教生涯。
新京报记者 房亮 深圳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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