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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者威斯布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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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aying Power 留守者

  美国《体育画报》记者 Lee Jenkins

  经历了一段狂躁的休赛期后,NBA回来了。这期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变化要比俄克拉荷马城更明显。但该队的组织后卫拉塞尔·威斯布鲁克却依然选择留下,将自己全部奉献给这支面貌一新却依旧团结的雷霆队。

  在那篇被嘲笑为“胆小鬼的声明”正式发布之前,拉塞尔·威斯布鲁克还在玩多米诺骨牌。游戏开始于7月4日早晨,这一天所有亲朋好友都聚在了他家的花园内,受邀出席乔迁派对。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带来了一条最令人担心的消息,但他还是没有放下手里的牌。从这一刻起,一对在俄克拉荷马城奋战了8个赛季、曾共同创造了一切(除了总冠军之外)的组合已经解体了。这篇公开信上线几分钟后,威斯布鲁克的手机屏幕上又出现了一条告别短信,发信人表示自己渴望展开一段全新的旅程。这个人就是凯文·杜兰特,此时他已经成为勇士阵中的一员。“就是刚击败过我们的那支球队,”威斯布鲁克低声说道。

  过了一会儿,出席派对客人需要依次向主人敬酒,但他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威斯布鲁克也不知道。第一个给他打来电话的人是雷霆副总经理特洛伊·韦弗,透过威斯布鲁克的声音他听出了疑虑。“你必须要做好自己的工作,”韦弗告诉他,“也要相信我们能做好我们的。”前一周,雷霆大前锋尼克·科里森曾跟着威斯布鲁克来到了西好莱坞BOA牛排餐厅的一间私人包房内,他们见到了杜兰特。威斯布鲁克曾问过,自己应该为他做些什么、改变些什么。科里森表示:“他已经做了自己分外的工作。”为了说服杜兰特,他还曾独自搭飞机来到汉普顿海滩——成为自由球员的杜兰特要在这里与各支球队的代表见面。

  威斯布鲁克与杜兰特算不上好哥们儿,但却是一对超级搭档。他们是“改装版的斯托克顿与马龙”,联手让一个小市场球队变成了一股强大势力。威斯布鲁克最要好的哥们儿,其实都是高中校队的老战友——当年的搭档唐奈尔·贝弗利、德米特里厄斯(“果汁”)·迪森,他们每年夏天都会在独立日假期时赶过来,与威斯布鲁克一起斗牛、玩牌。威斯布鲁克没有贬损杜兰特,也不愿评价他。他所做的就是发了一张图。当中锋肯德里克·帕金斯为雷霆打球时,如果他觉得哪名队友的发挥偏软,就会称其为“蛋糕”。雷霆双少后来都把它当作了自己的口头禅。结果在那天,威斯布鲁克在Instagram上贴出了一张意味悠长的图片:覆盖着红、蓝星条旗的桌子上,摆着三层纸杯蛋糕。

  

  即便没有日后的风波,单纯是杜兰特的离开就已经足够令其感到郁闷了,更别说在勇士阵营中还有人声称:这位前MVP已厌倦了本队控卫的专横与暴躁,而“史蒂芬·库里之家”所承诺“大快乐”则令其心驰神往。这对组合的散伙,也演变成了一场针对威斯布鲁克展开的全民大讨论——他送出的是助攻,得到的却是箭;他是戴黑帽的恶人,前搭档却是戴白帽的好人。球队中锋史蒂文·亚当斯说道:“我不知道威斯是否伤心,他从未对我说过这些事,也肯定不会告诉你的。”面对着记者,亚当斯回忆起了威斯布鲁克近几年来遭受到的诸多磨难。“威斯总是第一个提供援手的人,”亚当斯继续说道,“但如果你要试着做些回报,而他又是最后一个愿意接受援助的人。”他一个人扛起了所有重担,试图变得无懈可击。

  “竞技体育就是这样,”威斯布鲁克吸了一口气,“你必须要学会在其中生存。每一天我都是这样过的。”那天下午,他们就一直都在玩牌,始终没停。牌局期间,贝弗利曾提到了俄克拉荷马城和那支落寞的球队。“我爱我的球队,”威斯布鲁克回应道,“我依然还爱着它。”他的回答,让贝弗利的思绪突然回到了10年前——当时他们都统一穿着无商标的浅蓝色厚外套,在卢金格高中的球馆内排队练习上篮。而他们的竞争对手韦斯切斯特、阿蒂西亚高中,则都配备了带有赞助商标志的闪亮夹克和酷炫球鞋。此时的威斯布鲁克正急着寻找一所愿意为其提供奖学金的大学,有人建议过他可以转学。“噢,不行,”他毫不犹豫地就打断了那人的讲话,“不,不,不。这就是我的学校。我的朋友都在这里。我永远不会考虑离开,也永远不会做一个模仿者。”

  高三那个赛季,一名队友离队了,其他两人则因为学习成绩不合格而失去了打球的资格。“你猜猜他的反应如何?”贝弗利回应道,“他说:‘忘了他们吧。我们就用这套阵容来打,一直走下去。我们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卢金格高中那年倒在了地区赛事的1/4决赛,整个赛季的战绩为25胜4负。最后一战中威斯布鲁克拼到两腿抽筋,努力挣扎着才回到了更衣室。看着已经七窍生烟的好友,贝弗利真担心他会把邪火撒到某人身上。但威斯布鲁克还是很快地恢复了平静。“你不可能每年都成为冠军,”他说道,“但这一刻、这个过程、经历的起伏、挨到冲撞和擦伤,对我来说都是特别的。我们确实没有赢到最后,但我们已经变得更好了,关系也更紧密了。”他品味着挫败,却也更加珍视身边的同伴了。

  7月6日,威斯布鲁克飞回俄城,准备拍摄一组乔丹球鞋的广告。此时各支球队的高官都把雷霆队设为了“快速拨号”,他们相信雷霆一定会把威斯布鲁克给交易走,毕竟再等到2017年让他成为自由球员就太晚了,毕竟现年27岁的威斯布鲁克来自于洛杉矶、热衷于时尚。如果你对他的了解不够深,就很容易相信此时他已心猿意马。威斯布鲁克在那天坚称自己的选择是不会随杜兰特的决定而摇摆的。但与许多通过改换门庭来提升夺冠希望的同龄人不同,威斯布鲁克却将重注投向了不被看好的一方。

  他只想赶紧去练球,但雷霆总部的地板正在重新铺设,于是他只能驱车绕过狗粮工厂前往球队刚从西雅图搬过来时用过的那座老训练场。他把电话打给了球队的外联主管马特·汤布雷森,要与他见上一面。与队内的许多行政官员一样,汤布雷森与杜兰特关系也很亲密,后者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很深。威斯布鲁克与汤布雷森聊了足足半个小时。

  “我们会没事的,”威斯布鲁克告诉他。

  

  离开了与自己共同奋斗8年的队友,上赛季曾18次打出三双数据的威斯布鲁克,要在雷霆队内承担起更大的责任。

  他从未梦想过进入NBA,更别说成为一面旗帜了。因此他的发展经历与那些高高在上、年少就已成名的天才球员相比,也是截然不同的。“在过去,我没有那么好,”威斯布鲁克坦言,“真的没有。我关心的只是怎么能帮父母省下大学学费。我根本不在乎自己接下来要去什么鬼地方打球。”

  2011年12月29日,在对阵小牛的主场比赛里,威斯布鲁克在开场阶段11投仅3中的同时却出现了7次失误。而前一天在孟菲斯进行的比赛里,他更是13投0中,结果他在替补席上跟杜兰特吵了一架。“那是一段困难时期,”他表示,“我听到了太多声音。”他投得太多了。他根本不传球。杜兰特是球队的大救星,而他是挡道的傻瓜。韦弗回忆道:“走进我的办公室时,他显得很消沉。我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批评他。这孩子就是布雷特·法佛尔。还记得法佛尔是怎么后撤一步、观察队友的跑位、把球传到他想要送达的地方吗?有时候他能做到。有时候你却能把他的球抄截下来,然后直捣老窝。他不是乔·蒙塔纳,不是丹·马里诺。于是我告诉拉塞尔:‘继续做你自己。继续做布雷特·法佛尔吧!’”

  

  这种话不是每名经理都能说出来的。即便是有的教练都不允许他用这种方式打球。而且也不是所有球迷都愿意接受他。他没有杜兰特一样鸟瞰众生的地位。“对阵小牛那晚,他打得糟透,”韦弗继续说道,“但我们的观众却没有放弃他。他们坚定地与他站在了一起。我记得看台上有个小孩,口中一直不停在喊:‘拉-塞尔!拉-塞尔!’后来,所有人就都跟着他一起喊了。”第四节比赛行将结束的最后阶段,威斯布鲁克终于离开了板凳。在其命中一记三分和一记17英尺外的跳投后,杜兰特才有机会完成了最后的绝杀。“我相信他的职业生涯在那晚彻底改变了,”韦弗表示,“那就是所谓的决定时刻。”

  谈到雷霆时,韦弗又将话题扯向了其他运动,他将雷霆比成了圣路易斯红雀。这里的球员们不仅很独立,还有各种怪癖。拿威斯布鲁克来说,他在训练馆有自己专用的浴室喷头、专用的停车位、专用的按摩床(摆上一双拖鞋来加以区分)。他不是刻意要特立独行,而是因为他有洁癖。他没有文身,也不愿往身体上打孔。他曾因为衣柜不够整洁而责骂过菜鸟约什·胡斯蒂斯(“在这儿,我们得保持整洁。”),亚当斯也曾因为没摆好球鞋而挨过骂。当他要与球队主帅比利·多诺万拍照时,他纠正了多诺万的拿球姿势——确保篮球上的商标能正对着镜头。谈及自己有轻微强迫症的倾向时,威斯布鲁克自己都会觉得有点尴尬。“有时候,当他没看见时,我就会躺在他的按摩床上,使劲用大屁股蹭它,”亚当斯告诉记者。这个大家伙应该是在开玩笑。因为他知道最近一个胆敢占据威斯布鲁克停车位的家伙曾被收拾了一整天。

  对于秩序的敏感,也体现于他的日程安排。早9点至9点半是投篮训练。9点半到10点整是早晨时间。“无论做任何事,如果你晚了一分钟,”他的训练师托尼·卡岑迈尔告诉记者,“他都会敲着自己的手腕,问你发生了什么。”Lock in(锁住),这是威斯布鲁克最常用的一句口头禅。“我从未见过像他这种人,”雷霆的后卫安东尼·莫罗表示,“他又不是一个当兵的……”前往赛场的路上,威斯布鲁克会听相同的歌单,会先后与父母——老拉塞尔与香农通话。打完比赛,他还会再挂一遍电话。

  在休赛期,他每天早晨8点会去洛杉矶的杰西·欧文斯公园里练球,负责训练的是他的父亲,他至今仍沿用着老爹那套训练方式。他通常都是一个独行侠。“我必须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威斯布鲁克说,“我不需要让一群人簇拥着我——我不用他们给我什么。”他会自己付账单,这在NBA可是件罕见事。当他点的外卖被送至球队餐厅时,一位工作人员曾听见威斯布鲁克对着收据埋怨道:“这点东西可没有32块!”在客场之旅计划团队就餐时,大伙会把手机摆在桌子中间,第一个往回要自己手机的人就得掏钱买单。所以,威斯布鲁克的那顿饭基本上都是免费的。“我的生活很简单,”他总结道,与他的打球、着装风格完全相反。据熟悉“双少”的内部人士透露,最初的时候,威斯布鲁克曾尝试过主动接近杜兰特,但杜兰特的身旁总是围着太多的好友和助理了。当这对组合已经形成,而杜兰特也准备释放出点善意时,威斯布鲁克却已经定型了。他与妻子妮娜一起居住在俄克拉荷马城的市郊,两人相识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他不饮酒,却热衷于服装设计。

  威斯布鲁克被一个坚硬的外壳所保护着,但如果他用粗话“屁眼”、“狗屎”来招呼你,你就知道它已经开裂了;而他冲着你竖中指时,你就变得很重要了。2008年6月,当他第一次嚣张地走进西雅图的福尔塔多中心时,球队就已经见识到了他的古怪性格。马克·圣伊夫,超音速队的老装备经理,站在门前准备跟这个菜鸟打声招呼。圣伊夫想问威斯布鲁克是否还有意沿用大学打球时的号码——0号。按照他的回忆,威斯布鲁克并没有正经地做出回应,只是说:“把他妈的0号给我准备好。”圣伊夫转身对着一位保安讲道:“这孩子挺好玩。”他一边说,一边摇头。

  威斯布鲁克不知道,圣伊夫会管他叫做“码头装卸工”,因他是“加里·佩顿与泽维尔·麦克丹尼尔的混合体”而喜欢他。两年前,圣伊夫拿了一件西部全明星队的球衣来找威斯布鲁克要签名,他需事先声明:“千万别在上面写什么‘屁眼’!”他已经敲开了威斯的外壳。“拉塞尔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对某人感觉舒服,才能信任某人。但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就属于这支球队,”科里森说道,“他也知道这里待他不错。”

  

  杜兰特这样的精英球员,从进入青春期时就要承担起来自外界的夸张期待,面对着连续8个赛季两手空空的结果,他自然会感到失望;但对于威斯布鲁克,这个小时候只能穿着没商标的外套、四处寻求一份奖学金的家伙,却永远不会。“我之所以能来到这里,环境起了很大一部分作用,”威斯布鲁克表示,“这里会让我产生一种舒服的感觉。”在面向全美直播的比赛里,威斯布鲁克在接受场边采访时经常会表现得很冷淡。但在面对当地转播方的话筒时,他却变得很随和。这是有原因的。2012年,作为雷霆的场边采访记者,莱斯利·麦卡斯林曾对着威斯布鲁克发过飙。她喊道:“我必须要问你这些问题,你也必须给我好好回答它们。”

  

  杜兰特的离开令其郁闷,但威斯布鲁克愿意承担起一切重担。他要变得无懈可击。“这就是职业体育,”威斯布鲁克表示,“你必须要适应它,我每天都是这么过的。”

  威斯布鲁克从来不是一个善谈的演说家,但他很欣赏麦卡斯林的坦率。今年春天当雷霆征战季后赛期间,麦卡斯林怀孕了。威斯布鲁克问过她好几次什么时候开始休产假,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听这个。终于,有一天当球队从圣安东尼奥飞回到俄克拉荷马后,威斯布鲁克带着麦卡斯林来到了机场停车场。他打开了汽车行李箱,一辆玛格罗兰婴儿车就摆在里面。“他要比我们印象中的那个威斯布鲁克更有人情味,”麦卡斯林说道,“只是他不想让你们知道罢了。”当妮娜帮着她把那辆堆满了婴儿服装的小车抬过来时,麦卡斯林向其表达了谢意。威斯布鲁克的妻子笑着说道:“不用谢我。这都是拉塞尔的主意。”

  在杜兰特做出离队决定不久,威斯布鲁克也回到了俄克拉荷马城,他要出席每年一届的个人篮球训练营。球队总经理萨姆·普雷斯蒂约他见一面。雷霆方面准备为威斯布鲁克提供一份力所能及的“最大合同”,但如果球员拒绝签约,他们也只能选择交易了。“我们不会强迫你来做什么,”普雷斯蒂告诉他,“我们只希望你来做自己想做的。”威斯布鲁克完全可以告诉普雷斯蒂,自己要等到明年恢复了自由身再谈,让明年的转会市场变成“拉斯之夏”,把所有人的眼球都吸引过来。但普雷斯蒂先前就有预感“他不会这么做”。“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会有话直说,”亚当斯补充道,“他不会偷偷摸摸地做什么事,他更喜欢大张旗鼓地做事。”

  对于一个厌恶改变、慢热、严格遵守日程表的人而言,做出一种选择也并不难。“你不能忘记跟你待在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威斯布鲁克表示。当然,留在俄克拉荷马城,也意味着他能赚到更多的钱。

  

  通过媒体记者会宣布自己要与雷霆续约之前,威斯布鲁克先接受了来自沿途球迷们的祝贺。

  今年8月4日,威斯布鲁克在与雷霆签订了一份为期3年、价值8600万美元的续约合同后,就一头扎进了圣伊夫的办公室。2016-2017赛季的赛程表已经公布了,威斯布鲁克想过来赶紧看看它。每一年,他都会对着赛程表来做功课,思考关于酒店选择、启程时间等问题。这次他对着这张单子也研究了30分钟,聚焦的目光几乎要把它烧出一个窟窿。圣伊夫没去问这里面是不是有些特殊的比赛。

  他没有必要去问。

  威斯布鲁克试图举例说明自己并不关注什么“特殊的比赛”。11月2日对阵快船这场,或许很重要?还有11月3日对阵勇士、11月5日对阵森林狼?“我只看对手是谁、哪一天、什么时间、主场还是客场,”他说道,“没有所谓的特殊比赛。我不需要。我已经什么都有了。我的使命就是拼尽全力。其他人想参与竞争激烈的比赛。我不是这样。看了那么多比赛,告诉我有哪场我未曾拼尽全力?”

  他曾是一名橄榄球的希望之星,一个专门爱凑热闹的边卫,他不惧凶猛的冲撞,甚至会主动找对手线卫的麻烦。“我喜欢冲撞,”威斯布鲁克说道。他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疤痕,那就是来自于橄榄球的“馈赠”。“我喜欢身体接触。”从橄榄球场转战到篮球场,他没有丝毫的懈怠,依然不会容忍片刻的溜号,无论对手是森林狼还是勇士。我把另一名NBA球星的原话转述给了他,此人他非常熟悉。“我不会付费看任何体育比赛,但我会掏钱看拉塞尔·威斯布鲁克对金州勇士的比赛。”听到这里,他开始狂笑起来。

  媒体和球迷总习惯于炒作,即便威斯布鲁克已经明确表示要用正常的心态来对待新赛季。他们还是期待着他能火冒三丈地打球,不仅要在11月3日那天彻底爆发,也要将怒火倾泻于其他比赛之上。他能每场比赛都砍下35分吗?整个赛季下来,他能取得三双的数据吗?在甲骨文球馆,他能以1敌4吗?能把篮筐给揪下来吗?面对着一个冠、亚军归属貌似没有悬念的赛季,威斯布鲁克也就成为最大的看点。

  可供参考的先例也有。2015年年初,在杜兰特术后尚未痊愈那段时间,威斯布鲁克一人曾开启了长达两个月的“进攻狂欢”,此时的他犹如奥斯卡·罗伯特森附体,斩获40/15/10的数据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轻松。此前大家都在问:“没有威斯布鲁克,杜兰特自己来打82场比赛究竟能打成什么样?”而在现在,两人的位置却被颠倒了过来了,变成了“威斯布鲁克能打成什么样?”他可以用两种方式给出答案:通过自己的单打独斗让雷霆变成一支毫无竞争力的弱旅;或分享球权,让球队在年轻新核心的带领下继续保持强势……无论出现了那种结局,本赛季的雷霆注定都会“极富娱乐性”。

  “假设拉塞尔变成了一个单干的拆楼机器,日复一日,夜复一夜。那他在哪方面还能取得进步?”多诺万问道,“难道不能让其他球员进步,给拉塞尔搭把手吗?他很聪明。我认为他应该知道身旁有帮手的重要性。”

  有时候一个人单干也能起作用。2000-2001赛季,阿伦·艾弗森就曾带着76人杀入了总决赛,他身旁的队友只是乔治·林奇、蒂龙·希尔、西奥·拉特利夫和埃里克·斯诺。那支球队的助教是莫里斯·奇克斯,现在正在雷霆任职。“我们谈到过那支球队,”多诺万表示,“艾弗森包办了那支球队的大部分投篮,他确实没少得分。但那支球队也同样拥有很棒的防守者和篮板争夺者。观察数据的时候,你的注意力很容易集中到艾弗森身上。但他们之所以能杀死对手,是因为在艾弗森投篮后,他们还能抢到前场篮板。”

  现在的雷霆,无论在身高还是硬度上,都与那支球队没有太大区别。大前锋伊内斯·坎特上赛季平均每场可以抢到18.5个篮板,在NBA排名第五。此外,亚当斯也能贡献12.7个。安德鲁·罗布森可以锁住翼侧。而通过交易赛尔吉·伊巴卡,球队从魔术得到了维克托·奥拉迪波,他可是那支76人不曾有过的得分好手。然而每一名“艾弗森”都有自己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却依然无缘季后赛的惨痛记忆,威斯布鲁克也是如此——2015年的雷霆就曾无缘西部前八。现在的雷霆依然缺乏外线火力,这也成为威斯布鲁克的一块心病,面对着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内线,他必须提前设计出一条道路。“我必须要为球队的利益考虑,”他告诉记者,“我必须要做好设计。作为一名领军人物,你必须要提前想好如何才能帮助其他队友打得更好。我希望能让参与打球的每个人都感觉舒服。”

  在新赛季里,雷霆并不指望进入总决赛,除非“艾弗森奇迹”能够重现一次。但他们也不准备像2010年的骑士那样,一烂到底。他们私下里把自己比作圣路易斯红雀——2011年失去了球星阿尔伯特·普侯斯,却在2013年重新杀进了世界系列赛。在过去,威斯布鲁克从来都不是雷霆的当家球星,但他本人却为这个目标准备了许久。过去几年里,他曾研究过自己的比赛录像,改进过自己的身体语言,希望自己的沟通方式能更容易地被接受。

  “他一直都在冲我咆哮,但我已经适应了,”亚当斯说道,“比赛进行中的时候,他可能会骂道‘我操!’这能惊醒整个球队。但我也见过他用另一种方式来处理问题。”这段休赛期,雷霆全队听到了各方面对于威斯布鲁克的控诉,说与他在一起打球真的挺困难。与同库里一起打球相比,确实是这样。但这类评语同样也适用于迈克尔·乔丹和科比·布莱恩特,他们都曾说过威斯布鲁克让他们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我是这样看的,”坎特告诉记者,“如果他冲我大吼,要求我做得更好。这或许意味着我真的需要做得更好。”

  

  是应该推着队友打球?还是应该放权给他们?威斯布鲁克需要从中找到一种平衡,此外,他更应该将口中的呵斥变成喝彩。“屋子里的所有队友都会盯着他,这些人都已经习惯了挨批,”韦弗表示,“拉塞尔是一个严厉的领袖,而凯文则更愿意给队友打气。他需要变得更体贴一点,更感性一点。我相信他会做到的。我知道他具备这种能力。”此时,韦弗又谈到了凯西·巴尔斯——他是威斯布鲁克的高中队友,也是他最好的朋友。2004年在街头打球时,巴尔斯不幸猝死,事后大家发现他的死因为心脏肥大。事发四年后,韦弗开始对威斯布鲁克展开了考察,无意间得知的一段生活经历让其深感震动。“你知道吗?在那个孩子死后,拉塞尔经常会去他祖母家,帮忙做些家务,”韦弗说道,“我们当时之所以很喜欢他,一部分原因就在于他很有同情心。”

  超级球星就像是对冲基金,人见人爱。所以即使威斯布鲁克整个赛季的形象都愁眉不展,他也依然将是这个联盟的宠儿。现如今他已经和杜兰特互换了身份,但他对此却并不太感兴趣。“过去我就不在乎它,现在我也不在乎,”威斯布鲁克答道,“无论你把它看成是好事,还是坏事,我都会继续这样做。不管你喜不喜欢。以前没有人喜欢,但现在每个人都爱。无论是恨还是爱,这都与我无关。”

  一次聚餐活动倒是与其有关。每年9月份的某个下午,雷霆全队都会驱车沿66号公路前往阿卡迪亚农场。除了球队的所有人员外,球员的妻子和孩子也可以参与其中,另外俱乐部还雇佣了几个迪士尼动画人物的模仿者。大家在乡村俱乐部里聚餐、玩橄榄球、丢沙包、唱卡拉OK。第一年,普雷斯蒂只召集到了60人来参加这项活动;而现在,参与者已经超过250人。威斯布鲁克也不例外,他穿着白色T恤和灰色短裤,戴着太阳镜,脚下是红白配色的乔丹鞋。他跟孩子们玩在了一起,他先是抱起了普雷斯蒂18个月大的小儿子尼古拉斯,然后又跑到汤布雷森4岁儿子泰迪面前,教他如何用特别的方式来握手。他号召队友们一起参与到游戏之中。“Lock in!”他喊道。一声号令下,坎特从充气滑梯上溜了下来;罗布森为漫画家摆起了造型;替补组织后卫卡梅隆·佩恩手里的水枪四处乱喷;隆尼·普莱斯在泳池内画出了一条直线;亚当斯跟“胡克船长”比起了胡须长度(“该死的!”失败方亚当斯嘟囔道);奥拉迪波则对着“叮当小仙女”唱起了《I Believe I Can Fly》。

  在西部决赛负于勇士4个月后,威斯布鲁克带着自己的队友们在另一块“场地”重新集结。

  威斯布鲁克手里握着一个橄榄球,注视着这场动人的“乡间聚会”。奥拉迪波的兴致完全上来了,带着“小仙女”从罗伯特·凯利唱道了约翰·传奇。“即使我失败了,我也赢了。因为我已经给了你所有,你也给了我所有,”他唱道。一年前就是在这片草地上,杜兰特是威斯布鲁克的打球玩伴,而现在他把球掷给了妮娜。最后,他还顽皮地把橄榄球丢进了孩子们的充气小屋里,所有小孩或尖叫、或大笑地跑开了。当威斯布鲁克转身离开后,他们的笑声也依然在农场内回荡。他已经毁掉了一个快乐小屋,接下来他又对准了另一个。译/梁大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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