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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小简 | 徒步珠峰:在世界上最美丽的山谷撒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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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图片为措雪仁玛营地

藏区八大神山徒步转山说到了第五座——喜马拉雅。

虽然故事很多,

但实在太长,只好删去很多。

只好,多看些风景。

  

高山湖泊

前言

  2016年8月中旬到11月下旬,从盛夏到初冬,『地理说』作者舒小简,全部完成了藏区八大神山的转山徒步,成为实现此事的首人。行走108天,恰是一串佛珠之数。

  此后会陆续发布细节版的单篇,今天要说的是:珠峰东坡北坡徒步。小简和伙伴7人,在9月中旬,山内共八天。

  

藏区八大神山合集。

从左至右,分别为:

冈仁波齐(西藏)、卡瓦格博(云南)、阿尼玛卿(青海)、尕朵觉沃(青海)

喜马拉雅(西藏)、雅拉香波(西藏)、苯日(西藏)、墨尔多(四川)

  

  此行各山的位置与实际转山顺序,珠峰徒步为第五个

  

  舒小简

团队中最年幼的人?

珠峰东坡:

  西藏日喀则地区。

  中国与尼泊尔边境处。

徒步时间7-8天。

难点在于海拔较高、地形多变、路线漫长。

这次主要走的,是珠峰东坡嘎玛沟路线。这地方三年之前还没什么人听说,却在这两年突然声名鹊起,几乎“一夜爆红”。

这个被称作世界上最美丽的山谷的地方,能同时看到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世界第四高峰洛子峰、世界第五高峰马卡鲁峰、世界第六高峰卓奥友峰以及位于中国境内的第二高峰珠穆朗卓峰等多座超高海拔的壮阔雪山群。一路高原海子点缀、冰川密布、高山杜鹃满山。

  

壮阔云层

越是美的风景,越是存在于艰险、难以到达的地方。

从阿里回到拉萨,是9月9日的傍晚。华灯初上,拉萨的夜晚显出祥和的浪漫。我匆匆脚步,去见早已相约的,徒步珠峰的伙伴们。

当我第一眼见到心宇时,意外她是如此的瘦小。心宇是汉人姑娘,我们的徒步向导。

  

心宇

必须体能过人,才有能力担此职责。不过人不可貌相,体能水平和山野技巧,未必壮汉就强,也许她单薄的身体里,藏着巨大能量。

  

舒小简

团队里天南地北、有老有少,互不相识。最年长者,已过了60岁;最年幼者,就是唯一的90后——小简。

珠峰是不是神山?

我们特地奔赴北坡大本营,不是为了珠峰,而是为了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寺庙——上绒布寺。

  

从上绒布寺看云层中的珠峰

一个身穿陈旧暗色羽绒服的老者,弓着腰背着箩筐行走,满脸皱纹如同沟壑,邀我们进寺。

我们的藏族向导次仁说:“这是阿旺桑杰,上绒布寺唯一的喇嘛。他守护上绒布寺已经二十五年。他不会汉话,我来给你们做翻译。”

  

  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寺庙,不是绒布寺,而是上绒布寺。

珠峰至今已经有4000多人6000多次的登顶纪录,是世界上14座8000米山峰中最多。

许多人也因为它被登顶太多次,而想当然地忽视它的神圣性。

进寺便是一副壁画,画着连绵雪山上神佛飞舞。次仁指着壁画讲解:“这画上画的就是喜马拉雅山,最高的那个就是珠峰,画面上部的那些神佛,就是喜马拉雅山各个山峰的化身。这里头正中央最大的那尊神是珠穆朗玛。”

  

纪录片影片《喜马拉雅天梯》截图

初见阿旺桑杰,就觉得有些眼熟。细细回想,原来曾在纪录片影片《喜马拉雅天梯》中,看过采访阿旺桑杰的视频。

在视频之中,阿旺桑杰对采访者表达了不希望登山者们攀登珠峰的想法,并强调珠穆朗玛峰自古以来就是无比神圣的山峰。再看眼前珠峰幻化山神的壁画。我更加确信,珠峰当然也是神山。

因肺水肿而下撤的夫妻

沿着河谷出发进山,这一天是要从海拔3750米的优帕村走到海拔4650米的晓乌错,一个秀美的湖泊。团队里的人们差异大,渐渐散开了距离。当走到碎石路面和草地夹杂的地方,对讲机里传来心宇的声音:“大海夫妻俩要下撤了。”

  

初时,是田园山水

  

翻越石海

大海夫妇二人是汉人,却因父辈在国家需要的时刻支援新疆建设,就生长在了乌鲁木齐。

新疆不缺美景,比起藏地有同有异。夫妻俩却向往着西藏风景第一次进藏就选择了珠峰东坡如此不易的路线。在徒步第一天就不得不下撤,该是多么可惜。

妻子到藏地就一直着凉感冒。这一番上坡便越走越不适,怀疑是发生了高原反应。大海果断放弃美景,要带妻子下山。

  

涉水路段

我们用对讲机呼他,想劝他,高原反应这事,适应了海拔就没事了。不妨今天先到晓乌错扎营,要是不见好转,再撤退也不迟啊。

但他意见坚决,便夫妻二人下了山。亲眼看着队友下撤,倒也没觉着是多大的事。但两天后,心宇在山里找到了信号,联络了山下。才知道事情的严重。

原来大海的妻子,当时已经是肺水肿。去了日喀则医院救治才脱离危险,然后赶到拉萨的医院去进一步诊疗。只怕,已留了后遗症,此后的人生里都难再上高原了。

  

晓乌错

着凉感冒不可怕,高原反应不可怕,两者相遇,容易引发的肺水肿,却是可怕的夺命杀手。这事想起来十分后怕,若是当时他俩继续爬升到晓乌错露营,只怕问题就严重到性命攸关。那我们的劝说,反倒不是善意,而是莫大罪过了。

风雨雾中的行走

进山之后,才发觉2016年的珠峰东坡如有魔咒,即使是深秋,也是连日阴雨。每一天晚上期盼翌日天晴。的确每天的早晨都有云散的迹象,但到了下午又都总是阴雨。

  

第二天的涉水路

  

第二天的涉水路

  

第三天早晨,云雾些许散开

  

第三天的行走

  

第三天的行走

  

第四天过塌方区,看卓琼藏布

  

第四天过塌方区,看卓琼冰川

其实很少有人去的东坡大本营

在俄嘎营地,心宇说:“我走嘎玛沟六次,没有一次走向珠峰的东坡大本营的。”

“那里还很远呢,到达东坡大本营要走我们平常一天半的路。你要打个来回,就是三天的路。以你的速度,辛苦一点,早出晚归也可以办到,可有谁会愿意陪你去呢?。”

“就算明天不下雨也有可能是云雾,如果看不见景色,何必辛苦往那里去呢?”

“最重要的是,向东坡大本营走,很容易迷路的。那大本营早已废弃,一点参照物都没有。据说只有一个玛尼堆在那里。也就是说,即使你到达了,你都未必知道自己已经到了。”

  

第五天的短暂休整

“来走珠峰东坡嘎玛沟路线的人,绝大部分都不往东坡大本营走,即使走过去,也都是半路返回。前三分之一的路,还路迹明显,后三分之一,就几乎看不见人走过的痕迹。明天如果有雾,看不见雪山,你就很容易走错方向。”

我说:“心宇差点令我动摇了。可她说到最后一点,说到过珠峰东坡大本营的人很少。这反倒成为吸引我的关键。想做一些很少有人做到过的事,所以,我一定会去。”众人之中,唯有小明与我同行。

我俩忐忑地约定,凌晨出发。

  

第六天前往措雪仁玛的小明哥

天亮后,雾气果然散了一些。脚下的路,是草甸中窄窄的泥土带,历经当地牧民和驴友的踩踏而成,所以较为明显。可走着走着,这条小路就通到河边,看到河对岸也有明显路迹交错着。我跟心宇确认,她坚定地说:不能过河!!!!!!!

心想是走上了错路,只好返回,上了几个坡,又找到一条小路。继续前行,小路又渐渐指向过河。继续返回,找到明显的路,却又指向过河。

我和小明的心里发愁。难道迷路了?因为雾大,又因为早晨的草甸露水重,我好不容易在前一天晒干的鞋子又全湿透。身心都在煎熬。

  

云雾中若隐若现的雪山

晃悠了许久,竟然被小明又找到一条明显的路。凹下的土槽,特别泥泞,而且,这条路处在一个高高的陡坡上。延伸到薄雾中竟看不见头。我被这条路有些怔住。用对讲机呼叫心宇:“我们已经看不见明显的路了。找了好久遇上一个很高的陡坡有路,这情况对么?”小明提醒我:“心宇也没有去过东坡大本营,她提供的信息也只是大概,未必能帮到我们。”

  

我们疑惑着上了陡坡,攀爬一阵后,便感觉呼吸不畅。我忽然发现:“不对,往东坡,应该是朝西走。可指南针指示,这个陡坡的路是朝北的啊。”

雾更大,还下起了小雨。我们犹豫片刻,用对讲机呼叫了心宇:“我们决定下撤了。下雨了,路也实在找不到。这就原路返回,不用担心。”

东坡大本营的探路之旅,宣告失败。返回路上走到11点多,竟然看见人影。五六个人,不都是我们队伍中的伙伴么?

藏族向导战斗解了我们疑惑:“等下过了河,就到白当了。”

  

出山的路

此刻恍然大悟:原来,从未去过东坡大本营的心宇,并不知道准确的信息!她着重强调,千万不能过河。其实正确的路就是要先过河。怪不得我们找到的每一条小路,最后都指向过河。

小明和我即刻不能冷静,也不知是懊恼还是可惜。时间已经晚了,现在再出发去东坡大本营,也来不及往返。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动力已经被打击。东坡大本营之行,不可能再继续了。

六个海子,最壮观的雪山群

到达措雪仁玛营地。本该是重中之重的七星级观景地,却再度失望。晚上起雾,然后还飘了一阵小雪。已经对看雪山不存希望。

  

可凌晨六点,迷迷糊糊的睡意中出帐打探,却看见天空中有几颗闪亮的星星,心中难耐惊喜,向珠峰的方向望去。

不见山峰,只见两片白云遮蔽雪山。咦?云朵为何如此之亮?云朵为何一动不动?再走近两步,才发现,那不是白云,而是毫无隐藏的洁白雪山。一座珠穆朗玛,一座洛子峰啊!

  

我在营地大声呼喊雪山现身的消息。眼看天要亮了,日照金山不久就要出现,我着急得连袜子都不穿,套上湿鞋,提起相机就往山坡上翻。在海拔4900米以上,我三步并做两步地奔向山坡上的湖泊。

  

到达了湖边,顿感心脏有一种受压迫的感觉,并有着那种久蹲之后站起时的短暂晕眩。无论怎样大口喘气,呼吸都不见平缓的趋势。心里不由得后悔,高海拔的地方,真不该跑这么急。

只我一人到此,眼前的湖水令我大失所望,湖面极小,湖水枯了很多,水面露出众多黑色岩石。可当绕湖行走,尝试弯腰俯首,即使是浅水小湖,也能倒映出最壮观的雪山景致。

  

日出时刻,雪山上,红色一点点出现,从珠峰开始,然后染上洛子峰、珠穆朗卓、马卡鲁。可绚丽时刻仿佛神赐,在我感受到心满意足之后,便不在了。云雾又起,几座超高海拔山峰在给我们留下惊鸿一瞥后又冷傲般藏身。

  

  

  

在战斗的催促下,众人才告别这惊艳的措雪仁玛。我知道措雪仁玛有六个湖泊,却不知道前往朗玛拉垭口的时候能看全它们。

  徒步时,同时看到的五个高山海子,以及隐藏在云雾中的世界第五高峰——马卡鲁峰。

当我一步步迈上更高海拔,措雪仁玛六湖一个接一个的跳跃出来。当视野中的湛蓝湖泊从一个逐渐增加到六个,是一个惊喜尚未平复,就要迎接一个新的惊喜。它们相隔有一段距离,散落在广阔天地里,仿佛共同构建一个神秘的阵法。

如何行走?

  

出山时的塌方区

  

徒步地图

本文来源于公众号地理说

图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小超略作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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