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0日,皇马2比1战胜泰国,终于结束了漫长的亚洲之行。与当初到云南时不同,经过半个月的征程后,如今随皇马同行的欧洲媒体们变得越来越吝啬他们的赞美之词,在泰国的欧洲文字记者们玩起了灌水的凑字把戏,而摄影师们同样也不再勤奋地随时携带着自己的设备。
此时的曼谷机场,皇家马德里主席弗洛伦蒂诺显得异常疲惫和焦躁,对于整个亚洲行程的混乱,他始料不及,他甚至对于这次亚洲之行表示了隐隐约约的不满。除了他以外,所有队员也不能够给自己的这段日子划上美满的句号。当中国媒体惊呼“皇家马德里掠夺亚洲”的同时,皇家马德里俱乐部也开始了一个讨论:这次亚洲之行究竟值不值得?
布特拉格诺是此次超级旅行的制造者,数月前他就提前进行了亚洲考察,正是他决定了红塔基地作为皇马新编队伍的首个集中训练地。但18天后,一向刚毅的“秃鹫”无奈地摇头说:“一切都没有意料中的如意。”是的,一切都和预料的不同,对于高德公司总经理刘宏伟先生来说同样充满了疑惑,原本一份精心策划的活动方案在阳光之下变了很多,日本人也没有进入理想的境界,这一切都和钱没有关系。究竟是什么原因为这原本完美的夏季计划平添了一份遗憾?到底是谁在使用皇家马德里名号在中国制造了一部分的失望?皇家马德里俱乐部的不满到底在哪里呢?
亚洲发展公司的贪婪
《足球周刊》曾经在皇家马德里抵达前的最后一期“恭候皇马”栏目中披露了此次超级运作幕后的不少秘密,在社会中引起了比较强烈的反响。但是谁也不会想到,正是我们在该文中提到的那家亚洲发展公司,成了这次皇家马德里亚洲之行的“破坏者”。他们执意扮演一个皇家马德里保护神的角色,只是遗憾的是,没有金刚钻,如何能揽瓷器活呢?
今年2月21日,亚洲发展公司以一种非常不职业的态度赢得了皇家马德里的信任,因为他们在没有严肃和周密策划的同时,以高额度出场费诱惑了一家同样急于商业开发的俱乐部,在这里不能不提到皇家马德里新兴的商业职能部门急于开拓远东市场,于是将举办亚洲比赛的权利交给了这家并不为欧洲经纪界所熟悉的公司。
当这家公司获得了授权后,其总裁第一个落脚点就是北京。3月份,在高德公司确实相信了皇家马德里的全权委托后,亚洲发展公司获得了它亚洲开发的第一笔定金。随后,高德公司与3月底一次性支付150万欧元的款项。令人注意的是,这笔款项的直接接受者是皇家马德里俱乐部,也就是说高德公司替亚洲发展公司向皇家马德里支付了第二笔期款,亚洲发展公司由此获得了俱乐部进一步的信任。
为了皇家马德里能够顺利成行,高德公司还慷慨地将自己在日本的战略伙伴介绍给了亚洲发展公司,并且使得后者从日本人那里轻松的获得了220万欧元的现款,亚洲发展公司直到这时才真正确立了从事皇马亚洲之行的可能性。
为了获得370万欧元的资金,亚洲发展公司给予高德公司所有的承诺,对于高德公司所提出的访问计划全盘接受。这家公司在本次运作中,最成功的地方无非是向举办者承诺所有的要求,但狡猾的他们在和皇家马德里讨论亚洲之行的时候,却拒绝将这些要求上报,这使得皇马内部根本不知情亚洲接待方提出的任何要求。
直到拓东训练比赛前48个小时,高德公司再也无法忍受亚洲发展公司“拖”的政策,他们直接与皇家马德里举行了工作会议,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计划与皇家马德里俱乐部自身制定的计划相差甚远。如果以皇家马德里的计划书为准,那么中国的所有赞助商都会退出,所有的球迷也会因为皇家马德里的薄情而放弃执著。于是,这就产生了组织和协调工作连连失误和不着边际的局面,由此还造成连锁反映,例如观众的起哄、皇家马德里与健力宝集团的矛盾等等。
在本次活动中,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亚洲发展公司的实际实力是如何虚弱,他们令皇家马德里的官员大为失望。在皇马中国段的访问中,出现了两个指挥中心,只拥有一名翻译的亚洲发展公司根本无力协调,此外作为一家境外公司,他们根本无视中方的心愿,直到高德公司直接会晤皇家马德里后,一切才有所收敛。
据了解,高德公司将会以原始合同作为依据,明确指出亚洲发展公司的违约行为。而通过亚洲发展公司实地运作的表现,其与皇家马德里签定的涉及2700万欧元的初期投入数字很可能付之东流。
皇家马德里的固执
3年前,笔者曾经拜访过皇家马德里商业部的冈萨罗先生,当时就皇家马德里中国计划谈论了很多,笔者曾经反复向这位商业部门经理提醒,在中国与在任何一个地方从事开发不同,皇家马德里必须对中国和中国球迷有所表示。
然而已经坚信皇马是一个品牌的俱乐部官僚们没有听进这一奉劝,他们相信在很早以前就已拥有了中国足球土壤的一部分。此次来华,俱乐部对于商业开发放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但是很可惜没有任何一名技术和商业专业人士认真研究一下中国的体育文化背景。
5月23日,当皇家马德里即将起程,主席弗洛伦蒂诺才知道CCTV在中国的强大影响力和一位叫白岩松的著名主持人。可与此同时,亚洲发展公司已将所有权利卖给了云南电视台,这使得皇家马德里首站在国际舞台上的影响大大缩水,因为中央电视台没有直播皇马的训练,无疑减少了皇马这次巡游的影响力。主席先生很后悔,也很想向中国球迷给予安慰,在工人体育馆比赛结束后,弗洛伦蒂诺声嘶力竭地阻止警察的保护,勇敢地为30多名冲上来的球迷们签字留念。但是他没有强迫自己的巨星们珍视那些痴情的球迷,北京饭店前,狂热和燥热中,我们可以听到那些失声的埋怨。随后,皇家马德里完全将自己孤立了,这与俱乐部的初衷相差甚远。弗洛伦蒂诺在离开香港后深深的感叹道:“我实在不想这样,所有支持我们的球迷都不应该受到如此封闭,我们的球员在某种意义上讲就是被软禁和封闭了。”
在中国期间,另一个事件是皇马的官员在天安门广场和一个来自健力宝公司的女士发生冲突。没有人会相信这次“健力宝事件”是一个虚假的故事,梁小姐的遭遇恰恰体现了皇家马德里对于中国文化的无知。最终弗洛伦蒂诺表现了积极的态度,为了平息这一事件,主席先生放弃了一些外出活动,但是问题在于皇家马德里真的就此了解到中国女性的不卑不亢?
在整个亚洲之旅中,俱乐部似乎明确要消除前任主帅博斯克在球员心目中父亲般的影响。即使是在训练之余的休息自由时间也禁止球员外出,俱乐部对于球员的高压政策当然伤心。所以从第一天拒绝酒会开始,劳尔就没少代表大家向上面反映不满情绪,俱乐部没有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都是20多岁的人,都是靠足球吃饭的人,皇家马德里这种自我封闭的做法失去了不少球迷,也引发了球星的逆反情绪。对此巴尔达诺先生在登机之前表示了巨大的遗憾,他说:“跑这么远的路,不能给予球迷一个满足实在不应该。”
弗洛伦蒂诺在为球迷签字时,数次审视这些球迷穿的冒牌皇马球衣,他无奈中很想知道产品的出处,没人能够给予准确的回复,一名胆大的球迷告诉主席:“我们只买得起30元的球衣。”
另一方面,疲劳也让皇马球员难以忍受,所以在最后和泰国的比赛中,不少主力都没有首发。球员们并未利用这次皇马之行得到真正意义上的锻炼,他们在亚洲逗留的时间太长,在生活和饮食等方面都问题很多,而且四处是热闹的人群和球迷,皇马的正常生活其实已被打破。连奎罗斯都不得不承认,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庞大的球迷热潮,如果说还有什么是稍微理想的,那也许就是贝克汉姆,他在亚洲打进了在皇马的第一个球。
包机走了,马德里灼热的阳光会让皇家马德里认真回顾一遍亚洲的“探险”,如何面对这次亚洲之行带来的问题?皇家马德里开始了新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