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封印! --- 撒沙同人

夜,有些目眩神迷,一群斗牛士,跳着优雅的西班牙探戈,他们的舞步,令人眼花缭乱,那群乌克兰人,失去了抵抗的气力,他们睁大着眼睛,表情难以置信,他们缓慢地倒下,嘴角边,还残留着笑意,那是苦涩的嘴角,还是满足的微笑?

子夜时分,干燥的空气中涌现一丝清凉,肺被臭氧离子刺激的很兴奋,在这个下雨的夜晚,能听到飞快掠过夜空的鸟发出的湿漉漉的鸣叫,窗外的城市,在淅淅淅淅的雨水里,如睡美人,很令人心驰神往。

我不是在写诗,我是在渲染一种浪漫的气氛,这个莱比锡的夜晚,美的让人神魂颠倒。是的,我们见证了一场精彩的演出,一群来之伊比利亚半岛的男子的华丽舞步。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温柔的杀手,他们面带微笑,动作优雅,不经意间,杀人于无痕。

但是,我更关心的,却是两个男子,一个是曾经的西班牙金童,一个是曾经的圣西罗旗手。这一次,是这两个世界顶级七号的颠峰对决。只是,当他们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在振奋之余,也有一丝的伤感。人,在下雨的夜晚特别容易感伤,而当一些熟悉的人以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我们眼前时,这种情感强烈的足以撕碎你的心。他们老了,我发出这样的感慨,叹息就一如夜色的沉重,还带有如雨水一样的冰凉。

小塞涅卡说过,没有人会感觉到,青春正在消失;但是很多人都感觉到,青春已经消失。难道不是?这两个男子,即使在几年前,还那么的青春飞扬,我们看到他们激情的奔跑,听到他们狂野的喊叫,现如今,他们的外形已染满了岁月的沧桑,那有些踉跄的步子昭示着他们的青春已逝。仿佛一夜之间,他们由年少轻狂走向一种苍老,令人唏嘘,让人心痛,这是时间的魔力,却也是它带给人们的悲哀。上天对任何人是公平的,它给谁的青春都是如此的短暂,即使这两个制造过无数经典瞬间、赢得无数荣耀、受无数人顶礼膜拜的伟大的七号。

一种寒意,在这个夜晚凝聚,掠过劳尔忧郁的眼神,穿过舍普琴科笨拙的脚裸,洒满灯光绚烂的剀泽斯劳腾中央球场。有人说,为什么要如此悲观?为什么有如此凄凉的感觉?而实际上,我们的悲哀,不止是时光的流逝让我们生出的那种苍老的感觉,还有周围的人投掷在我们身上的不信任的目光,这让我们有一种被人抛弃的绝望感。

是的,我们还记得舍普琴科。如果说,他曾经在圣西罗多次扮演终结者的角色,又或者在AC米兰辉煌的欧战史上留下精彩的瞬间,这曾让我们万分期待,期待他在世界杯这个大舞台上更为出彩的表演,但令人失望的是,这个莱比锡之夜,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表现平庸的乌克兰人。这个曾经的欧洲金球奖得主,在一次次无功而返只能仰天叹息,特别是他的盘带突破不如往日的犀利,轻易被对手识别并阻扰时,我就能感觉到那种英雄无能为力的悲哀。当他还年轻的时候,我们会看到他多次力挽狂谰的英雄场面,而现在在危机时刻或许还能进行柔弱的抗争,但最终的结果无法改变。这种悲哀,是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的哀叹,是无法阻止岁月流逝而渐渐苍老的凄凉。

但是,他至少还算幸运,无论如何,他都是乌克兰第一球星,地位无可撼动,而那个劳尔呢?当利比亚、托雷斯们大方异彩时,我们就认识到,劳尔时代已经结束。当他坐在板凳上,不能亲战沙场只能充当一名尴尬的看客时,他是否想到自己在俱乐部的命运?同样是替补,同样是郁郁不得志。劳尔,这个劳尔,我们是否还记得那一年的冠军杯上,他轻巧的绝杀?一些人,他们曾经被所有的人认可,被所有的人顶礼膜拜,但这种尊荣却随着时光一去不复还,有的只是对往昔的辉煌的经历的回忆和对现实的凄凉的景况的感慨。我们或许已经忘却了劳尔飞扬的青春,他在球场精彩的表演,而习惯了他在场边的哀叹,那种自我怜悯的忧郁的眼神,在刺痛我们的眼球的时候,也让我们想到似水的年华。这个众多女孩眼里的大众情人,已没有当年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如地中海般湛蓝的眸子里,是浓的化不开的忧伤,多么的令人伤感。

看得繁花枝理连,一如初见,青盏玉颜。曲阑深处又相逢,春花秋叶,人似当年。

廉颇老亦,尚能饭否?一句疑问,让多少英雄气短。

这是这两个七号最后的盛会,也是一种告别前的聚会,以后,在这个舞台上,我们将再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有些人在流泪,有些人在喝彩,有些人说些伤感的话,在第二天的报纸上,将可以看他们被定格的瞬间,或微笑,或叹息,在人群中间,在人群背后,在闪光灯的眩影中,一切都将成为预期,一切都将成为纪念,等待着被时间筛选,遗忘。

这个夜晚,我目睹着两个伟大的七号不尽如人意的表演,我决定写些什么,看着窗外的灯火,想着正在凋谢年少时光,笔沉重的一如我的那声叹息。过去已无可挽留,未来仍遥不可及,那么,有什么值得去动情留记,难道是对岁月流逝的一声咏叹?

我在这个夜晚流泪,往事肆无忌惮地涌上心头,始终无法从容挥去,那时劳尔、舍普琴科和我们一样年轻,转眼人世已经沧桑。生活里,每在一番貌似繁华的激荡过后,总会有无法言说的悲凉袭来,我们无情地诅咒岁月的无情的同时,就应该了解,那些曾经美好的记忆同样是甜美的毒药。

在这个九十分钟里,生命悄然流逝,如水如风。

不再去回味,不要去留恋,在感恩中离开,在遗忘中告别,最后,一切被封印在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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