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易小荷北京报道 离竞聘会还有一个小时，天空已亮了起来，带着一丝北方的忧郁。推开篮协的大门，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前台空无一人，只有三楼的会议室的门开着，几个记者已是拉开了架势，摆设备的、占座位的，忙得个不亦乐乎。会议桌上的座位牌早已摆好，一共有两块牌子：报告人和评委。只是主角配角们尚未登台，大家开始睡眼惺松地等侯着。 场景1 三楼会议室 8：20 篮管中心副主任胡加时出现在会场，他四处看看准备工作做得怎样。篮协的三层小楼寂静如初。 8：30 头戴休闲帽、身穿黄色外套、脚蹬耐克运动鞋的候选人阿的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三楼，与胡加时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寒喧几句，有电视台记者将镜头对准了阿的江，阿的江低下头，休闲帽遮住了脸上全部的表情，两人关上了房门作详谈状。 身穿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侯选人张勇军也提前来到，他和阿的江只是打了个招呼，但由于这时国内记者的大部队还未到达，所以，两人干脆聊起天来，但也许是想互相试探对方底气，两人都不约而同谈到了莫科、易建联等国内年青队员的培养问题。 8：40 楼下响起嘹亮的脚步声，评委会的篮坛元老钱澄海第一个驾到，因为动过骨癌手术，篮协官员和工作人员一前一后地搀扶着他，阿的江一步一步地跟在他身后，尊敬地看着他走到会议室，钱老时不时地开阿的江两句玩笑。会议开始之前，阿的江似乎不愿意谈及任何问题，对记者的回答只是不痛不痒的三言两语。钱老一坐下来，电视台的大灯就开始亮起来，上班的人渐渐来了，会议室准备凳子的、倒开水的、各路“杀到”的媒体……三楼只有20平米左右的会议室开始拥挤起来。喧嚣的会议室中，演出就要开始了。 8：45 张勇军和阿的江此时身在篮管中心三楼运动管理部的办公室中，两人各自被一堆相熟的记者包围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和竞聘会无关的事情。这边厢记者在询问阿的江八一队的情况，那边厢又有记者在询问张勇军国青队的比赛。两人的表情轻松、自然，就像是参加队里的一个讨论会。 8：50 评委和候选人各就各位，会议室成了人的海洋，围着会议桌一圈坐着评委会成员：篮管中心副主任王渡、篮管中心副主任胡加时、篮管中心运动管理部主任匡鲁彬，篮管中心办公室副主任费颐祥、钱澄海、吕长新、李世华、张子沛、程世春、李元伟、张长禄。记者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住会议桌的四周。两位候选人暂时坐在会议桌后面一排“等场”，这是两人最“零距离”的一次。摄影记者挤到两人面前狂拍一通，两人闲聊着，张勇军讲着队内的队员，表情生动，甚至还运用肢体语言学了起来，两人都禁不住笑起来，他们的笑声暂时淹没在大家各自的喧闹中。新闻发言人许闽峰宣读竞聘会程序，并表示记者只能有五分钟的时间听取篮管中心副主任胡加时的通报情况，竞聘会开始之前，请媒体回避。 9：00 篮管中心副主任胡加时在会议正式开始前通报了男篮选帅的有关情况。他说：“11月7日篮管中心邀请一些篮球专家、中国篮协技术顾问参加了座谈会，会上大家认为中国男篮未能完成世锦赛和亚运会任务，建议重组男篮教练组。篮管中心广泛听取意见之后，依照明确指导思想、成立选帅领导小组、制定选帅标准、确定选拔标准、考察考核候选人等步骤确定4位候选人，但竞聘会通知下发后只有阿的江和张勇军表示参加竞聘。李秋平放弃竞聘的原因是‘要出国学习、充电、深造，加上家庭有一定困难’，闵鹿蕾退出的理由为‘巴特尔的离去对队伍有一定影响、比赛迫近压力大，自己需要带队训练参加ＣＢＡ联赛’。下一步竞聘评委小组将开会研究、提出建议名单并提交篮管中心审核。” 场景2 二楼过道 9：05 记者们退到二楼等待，会议室的大门像演出的大幕缓缓掩上，张勇军和阿的江已拿好纸张，就像在考试临近的时候，再最后看一眼课本，两人的最后一丝笑容随着气氛而凝重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几十名记者等得已是东倒西歪，大家相互之间议论着、猜测着未来主帅的可能人选。也有记者在感慨着篮球队伍的壮大，一位资深记者笑着说：“每次选帅我差不多都在，以前这种事情哪有这么多记者呀！”有早起的记者已是体力不支，倒在沙发上小憩起来。篮管中心的工作人员善解人意地端来一箱矿泉水，一场“持久战”即将开始。 10：40 许闽峰走下楼通知大家两位侯选人即将到二楼接受大家联合采访。灯光、摄像、话筒、录音，各路人马又是一阵慌乱，为了怕漏掉两个人之间的每句说话，有记者自觉组成“一帮一”小组，准备兵分两路采访两位侯选人。 10：50 有人走下楼来轻轻地告诉记者说：“阿的江先讲，讲了一个多小时，张勇军才讲了二十分钟。”张勇军出现在二楼，所有人都闪出一条道，众星捧月地将他拥在人群当中，他一脸的平静：“我没有什么心情，只是抱着平常心。”就像他的演讲，不到十分钟，他结束了自己的“被审问”。 10：52 二楼又出现阿的江的身影，可是他一溜烟地就没有踪影了。记者们急得大喝一声“别走啊！”阿的江微笑着转过头来向大家解释：“我只是下去一会儿，马上就上来。” 11：00 张勇军结束回答问题，阿的江出现在人群当中，在记者们的轮番轰炸下，他一反常态地滔滔不绝起来。他的妙语也引来记者不时地点头颔首。 11：20 目送两位侯选人相继离开，记者们又开始了新一轮对评委会的等待。水喝完了，中午渐渐临近，有记者看着楼下别人的盒饭“望梅止渴”，还有人商量着午餐的去处，可就是没人敢迈出大门一步，“等我吃饭去，一会儿回来什么新闻都变旧闻了。”有记者打趣着，继续作着“麦田里的守望者”。 场景3 三楼走廊 11：30 当记者走上三楼想悄悄观察一番，发现早有同行深谙此道，三三两两长期在新闻前线战斗着的几位记者正悄悄地将耳朵贴在会议室的大门上，钱澄海慷慨激昂的声音从不太隔音的门里传出来。记者们听得会心一笑，许闽峰突然从门里走出来，像是早已看惯记者们的把戏，十分客气地微笑着说：“各位记者们站在这里太辛苦了，还是到外面一点坐着吧。” 11：40 评委会成员从会议室的大门鱼贯而出，而几乎同时记者们也都在鱼贯而入，每一个人都立即遭到了重点包围。可几乎每个人都在和记者们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篮管中心副主任王渡说：“过程很顺利，但现在还不是出结果的时候。会不会有除他们之外的第三个人选不好说，因为我们现在只能根据所推荐的侯选人进行考察研究。具体情况再说。”德高望重的篮坛元老钱澄海是另一位受到围追堵截的重点人物，他一边困难地下着台阶，一边对着采访他的记者说：“两个都说得好，但是关键不是要说得好。”边上一位女记者补充着“要干得好。”钱老开心地回过头来：“是呀，她比你们都明白！”记者们收拾行囊，像是满载而归，又像是一无所获。 易小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