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间的窗户，仰望波特兰的夜空，马良行叹着气说：“本以为可以抽空给儿子、太太带点什么，现在不可以了。”———第2天打道回府使他必须抓紧时间收拾行囊。他此时的痛苦不言而喻，只是他仍强颜欢笑：“这是代价，是我为拎起中国女足教鞭必须承受的……”

　　■回家了，我有点不相信

　　赛后很久，马良行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他喃喃自语：“我有点不相信，自己就要回家了。看来当你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时，你必须接受。”

　　在中加比赛的最后几分钟里，小马站在场边，左手紧紧摁着坐席的支架，右手插着兜左顾右盼等待奇迹，那一刻对他而言简直是煎熬。“刚刚7分钟，胡珀尔打进我们一球时，我先是一愣，韩文霞的失误让我始料未及，不过当时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只觉得这与当时同澳大利亚队的比赛一样，我们还有机会。但当下半时打到20分钟后，我有些不安了，因为我发现队员似乎有些打不开局面。当孙雯终场前1分钟的射门打飞时，我知道我们的世界杯之旅结束了。所以队员们场边难过的时候，我选择了沉默，因为我过去，她们更难受。”

　　■球输了，主要责任在我

　　小马很少当着记者面“自我检讨”，但当中国女足结束世界杯之旅后，他却意外地将球队失利的责任主动揽到自己身上，因为他清楚自己的这个队已经沦为世界二流。

　　“没有进球，就等于没有取胜机会，这主要责任在于我。我们队员的拼劲十足，发挥得也很好，但遗憾的是，我始终没有找到破密集防守的好办法。在我刚刚带这个队的时候，我曾把这个队定位为二流，现在看来我的判断没有错，因为世界杯已经向人们展示了世界女足运动发展的趋势，我们已经落后了。所以在新的意识中，中国女足需要进一步改造。”

　　■失败了，我还想“补考”

　　本次世界杯小马给自己定下了进四强的目标，不过很遗憾他未能如愿。当记者问他是否有可能下课时，他聪明地回答：“这不是我决定的，但我希望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因为我相信有朝一日，我能把中国女足带起来。”

　　回想起记者会上的那席话，小马笑了：“我说过世界杯是我最重要的大考，我没及格，但我想我还有‘补考’，而且世界杯只是考试的其中一门，奥运会、亚洲杯、亚运会都是大考，我不是没有机会通过。”小马说着拿起桌上的小本：“你看到毕妍哭的时候我在记东西对吧，就在这里，是我对中国队世界杯最后一场亮相的场面记录，这是技术性的东西，我之所以看重它，就是因为将来以此为经验积累，这是财富。”

　　■解散了，我将与家人团聚

　　“请别问我有关中国队败因的问题，这个问题迟早要解决，但不是今天。”这是小马见到记者的第一句话。小马说着叠起了自己的国家队出场礼服，然后道：“球队回去后就解散了，我也可以暂时换上便服回家跟家人聚一聚，经过那么紧张的10多天后，这个时候好像反而轻松了，回上海我可以有段时间不考虑足球了。”尽管回京后，小马还将参加足协有关女足世界杯的总结会，但对于未来难得的休假，小马早已迫不及待：“我已经数不清多久没有回家了，提前出局正好给了我提前与家人团聚的机会，只是什么礼物都没来得及准备给家人有点遗憾。”

　　记者的采访告一段落，但小马告诉记者这一晚他可能不睡了，因为行李要收拾，而完事后还要打电话给太太，他说：“你觉得波特兰的夜景如何？我认为不错，值得留恋，当然唯一想忘记的是那个PGE公园球场……”

　　■本报特派记者胡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