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阳光看上去是温暖的,只有在寒风吹拂之下,你才能感觉那刺骨的冷。没有喊杀、没有仇恨,在天津这种看上去乍暖还寒的天气中,省却了口水四溅的嘴上争斗、没有了生死决斗前的针锋相对。生死大限之前,空气中总是充满让人窒息的味道。当两个同病相怜的对手相遇,注定了不可能有巔峰对决时的激情和火爆,有的只能是一种悲壮和凄凉。就像美国西部牛仔决斗一样,他们现在只能将命运交给只装了一颗子弹的左轮枪。
上午 输掉了5场比赛,又奇迹般起死回生,力帆似乎已经悟透了红尘、看淡了生死。在昨天早上冬日暖洋洋的照射下,力帆队员可以轻松地在窗户边感受温暖的阳光,甚至还可以睡个懒觉,因为上午的四个小时都完全属于他们自己;而天津的队员却只能躲在自己的基地里默默祈祷,没有人来消减他们内心的恐惧,只有与世隔绝的封口令与他们相伴。绝处逢生和突坠悬崖,这一个上午,让生死之间决斗的双方处在了“东方日出西边雨”的两侧。
正午 正午时分,抽完了前晚买来的一包万宝路,米罗西不得不就近在酒店买了一包自己并不习惯的“大哥大”。午餐过后,连“大哥大”也告罄了,他不得不拿起记者的国产香烟一阵猛吸。米罗西就像西部片中的枪手,硬撑着站在悬崖边上,地狱的深渊和天堂的云梯离他和对手都只有半步之遥。“决斗之前,我们背负了太多的压力,但只要不输掉比赛,一度落在力帆肩头的千斤重担就会转移给天津,而他们不可能比我们做得更好。”说这话时,米罗西是自信的,只是他面前的烟灰缸内却横七竖八躺着十来个烟头,其中的一个仍然冒着青烟,一如枪手在完成绝杀之后手中那把锃亮的手枪。
下午 接下来的时间,米罗西吐出的烟雾映射到一张张紧绷的脸上。生死关头,天津上下没有了魂。俱乐部董事长和老总下午2点半齐齐地出现在民园体育场里,但是没有人能够听见他们在这个时刻的呐喊,哪怕是对外流露出一点点壮胆的信息。体育场的外面,近百名天津球迷围在入口。“这个时候还不让我们进去看球队训练,起码还可以给球队造造声势嘛,真的掉了级,还有谁会来看你们啊?”扎堆的球迷中,一两个人在人群中发着牢骚,周围没有人大声的应和,只有一张张麻木的脸。当天津的球迷只能站在体育场外透过门缝看自己子弟兵训练的时候,在生死边缘又重新挣扎回来的力帆队却变得从未有过的“生动”起来。在天津队如天色般灰色的沉寂训练之后,同样的一块球场,传来的却是力帆队员的大声喊叫和欢声笑语,有谁又能看出这是一群即将面对生死抉择的枪手。
傍晚 夜色来得很快,当力帆的大巴驶出民园体育场,力帆将士惊奇地发现,天津队的大巴竟紧紧地尾随其后。“哈哈,他们走在了我们的后面!”这一次,力帆队员终于感觉到一个比自己更脆弱的对手。体验过生死轮回残酷的奇妙,在生的希望代替了死亡的恐惧之后,力帆队员眼里的对手已经只剩下自己。这样的超脱是一次次麻木和心碎之后的涅槃。
枪手对决最重要的是冷静的心态,当心境成为两种极端之后,力帆已经稳稳的站在对方面前。虽然谁的子弹会最终飞出枪膛没有人会知道,但至少与天津队不同的是,力帆已重新找回了决斗前那份应有的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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