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体育讯 [编者按:出上周三申花队报之前,在决定申花2003年是否能夺冠的前夕,楼世芳却选择了和记者网上聊天的轻松方式,完成了每周一期的一统斋“作业”。
但就在昨天下午,在申花队终于登上末代 甲A冠军领奖台之后,当记者在喧嚣散尽的深圳球场草坪中央遇到这位申花老总时,他却主动提出,要提前写一篇“一统斋”随笔;显然,这位新鲜出炉的冠军俱乐部老总,在这样一个夺冠之夜,是有很多感慨,想通过文字来做一次尽情抒发……]
标题,本来是想写“感谢”的,但落笔的一瞬间,忽然感到“感谢”的分量远远不足以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于是,变成了“感恩”。
2003年11月30日下午,末代甲A在斜阳的余晖中降下帷幕。此前三日,11月27日,1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四,是西方的“感恩节”;此后三日,12月3日,是上海申博成功一周年纪念日。把末代甲A的冠军献给这样一个节日,显然远远不能表达我们对上海这个母亲城市的感激之情,更何况,这是一个含金量不足的桂冠。
16世纪的英国哲学家培根在论述真理的时候,曾引用一位诗人的诗句说:“站在岸上看船舶在海上颠簸,是一件乐事;站在一座堡垒的窗前,看下面的战争和它的种种经过,是一件乐事;但是,没有一件乐事,能与站在真理的高峰回顾来时的峰回路转、错误、漂泊、迷茫和风雨相比拟。”当我们站在一个阶段性高度重新回顾今年甲A征程的时候,一切成败均已成为往事;多少毁誉,瞬间化作烟云。有的,只是刻骨铭心的痛楚与煎熬。
回顾本季赛程,申花“三生有幸”。
一曰,绝处逢生。11月1日,申花客场挑战重庆力帆,在最后关头,马丁的进球为今年夺冠奠下基础。可以想象,如果不是那个神差鬼使的进球,笑到最后的肯定不是申花。
二曰,劫后余生。11月22日那个残雪未消的下午,申花客场挑战北京现代。对那场比赛的印象早已支离破碎,只是最终比分定格为1比2的时候,总使人想起杨祖武笔记中的那句话:“1个人,背着2袋面粉在踢球。”……奇迹终于在需要出现的时候出现了。那轮比赛结束,申花大难不死,居然还在榜首。
三曰,浴火重生。今天下午,客场挑战深圳健力宝,1比4大败而夺冠,多少有点滑稽的味道。然而,经历了一个赛季的血与火的洗礼,卷走的是冬日的残叶,重生的是涅?的凤凰。10年申花,将以新的形象进入新的中超。
当我在天津客场无意中写下“津-渡口”的时候,竟成了末代甲A冠军归属的箴言。当时,战平天津,曾有几人会想到,天津泰达将最终决定冠军的归属;曾有几人料到,天津竟然真的成了申花登天的“渡口”!
感谢生活,感谢上苍。
回顾申花重组两年,多少次黎明即起,多少次清夜无眠。多少次眼睁睁地看着曙色透进窗牖。今天下午,看着我们的队员穿着金色的冠军服在球场上欢呼雀跃的时候,我身边的几个客场球迷大声喊着“水货”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沉重的。我想起了当年毛主席悼念罗荣桓元帅的两句诗:“长征不是难堪日,战锦方为大问题。”有人理解,战锦是锦州战役。这里是指批评林彪不肯南下打锦州,我们姑且存此一说罢,但其更深刻的含义恐怕还不在于此。熟读李白的毛泽东,不会不知道李白的诗作《越中览古》:“越王勾践破吴归,义士还乡尽锦衣,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唯有鹧鸪飞。”李白独具匠心地叙述了当时越国全胜而归的喜庆场面,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了17年,一旦灭吴,举国欢腾,其心情可想而知。
当年死战的六千勇士如今衣锦还乡,可以想象,当时笙鼓齐鸣上下欢腾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到处都是欢乐的海洋。这场景实在令人激动不已,而勾践志得意满的娇纵形象也隐约其中,然而,“只今唯有鹧鸪飞”,一切成败荣辱,都已经化作烟云,只有不知世间情仇的野鸡飞过。拿下锦州,解决辽沈,取得全国胜利,已指日可待,然而,即将取得政权的中国共产党如何管理一个现代化的国家,更是一个颇费踌躇的大问题。
申花夺冠,固然可喜,然而,如何管理一支冠军队伍,如何在此基础上让年轻的申花队员不骄不躁,乃至更上一层楼,是摆在我们俱乐部管理层面前的一大难题。夺取甲A冠军难,管理冠军队伍更难。
当末代甲A最终降下帷幕的时候,我们想起了所有参与整个过程的观众朋友,惟有你们坚持不懈的支持,才使得甲A联赛如此悬念迭起、精彩纷呈。
2003年11月30日,草于从深圳往上海飞行途中
最终落笔于次日凌晨2点30分 (同载于2003年12月1日《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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