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体育讯 主持人说:欢迎钱建辉光临搜狐体育会客厅。

　　主持人说:请钱老师先介绍一下，您是国内最早的裁判调查记者，请您谈一下当时的情况

　　钱建辉说:当时1997年、1998年媒体对黑哨问题关注很多，这个问题在媒体上曝光率很高。

　　钱建辉说:各种报道都是限于轶闻式，报道体现出来据某某人透露，某某场比赛怎么怎么样，某个裁判，都是没有确实。媒体虽然对黑哨关注比较多，但是限入一种尴尬，这种尴尬是没有真正有力度的证据拿出来。

　　钱建辉说:实际上要拿的证据对媒体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因为手段和能力都是非常有限的，所以当时我们就想打破这样一个局限另辟蹊径，找到更能有说服力的方式。我们自己设计了一种调查问卷的方式，希望能从俱乐部那里获得对一些相关黑哨问题和假球问题的回答，当时来看效果不错。

　　主持人说:据说当时您是在《辽沈晚报》，当时《辽沈晚报》的压力非常大，收到了恐吓信，有这种情况吗？

　　钱建辉说:设想当初，按照惯例我们的新闻一般在揭露黑暗面的时候禁忌非常多，有来自于上面的禁忌，时间长了可能会有这种禁忌。报社领导对我们做的事情非常鼓励，是广大球迷关注度比较高的事件。把负面的东西有力揭示出来是很有帮助的一件事。当时我们操作这件事情的时候也考虑到了，对中国足球形象的影响，这些问题都考虑到了。

　　钱建辉说:这是一对矛盾，把负面的东西揭示出来可能会有负面影响，但是你不揭示出来大家都装作不知道危害更大。一般来说管理部门可能习惯于用社会的稳定或者破坏地方足球的形象，通过这样的结论来压制这些负面的报道。当时我们的报道在地方行政并没有获得什么样的压力，倒把中国足协的官员招惹过来亲自飞到沈阳兴师说问罪也好，探问情况也好。当时中国足协杨一民和张健强两个人过来的。

　　主持人说:那时候您想没想过后来出现了龚建平这种事？

　　钱建辉说:我们通过调查问卷得到俱乐部给裁判送钱，这种事基本是百分之百的，所有俱乐部都给裁判送过钱。虽然不是说非常明确的证据，但是因为来自俱乐部第一手的自白，非常有说服力。这样一种黑暗的现状如果长时间得不到法律的触及，相关人受不到法律制裁，实在是不好想象的。中国的法制虽然说不健全，但是相关的法律法规还在，而且总有不太聪明的人会落入法律的禁区受到惩处。

　　主持人说:最初搞调查的时候是哪一年？

　　钱建辉说:98年初。

　　主持人说:钱老师觉得那会儿搞调查和龚建平被捕，国内裁判环境有什么变化？

　　钱建辉说:肯定有杀一儆百的作用。当时那种情况已经猖獗了好几年，达到肆无忌惮的程度。裁判公开要钱，收完钱之后有可能不按照人家的意愿来判，当时非常肆无忌惮。一旦法律介入受到惩处，肯定会有一种威慑作用。但实际上我想它会有一定的威慑作用，从足协内部到人员的调整，行风肯定会好一点，但是具体好到什么程度也很难讲。

　　主持人说:很多人提到甲A觉得这是应该很重的一笔，您觉得裁判问题在甲A整个十年历程当中应该占一个什么地位？

　　钱建辉说:因为裁判作为一种公平的象征，实际是在做一种裁决，他的位置相当重要。在社会上法官的腐败对社会风气的影响，人们对法律信心的影响，这都是非常严重的，比一般的人或者一般官员的腐败更严重。

　　钱建辉说:裁判在足球里面扮演这样一个角色，所以裁判的腐败应该说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你很难想象司法腐败它存在对社会有好的风气，裁判腐败非常严重的对联赛会有好的风气，我想道理应该是同样的。十年甲A不是很短的时间，这十年中国社会也有很大的变化，这十年给中国足球带来一些东西。

　　钱建辉说:比如把足球引向自由化、市场化，跟专业化赛事来比有非常大的提升。体育各个项目横向比较，足球无论如何都是走得最远的。可以用一个比方来说，我前两天在报纸上写了一篇评论，把一块酸面团做成大蛋糕，这个是成绩。

　　钱建辉说:但是蛋糕上面有苍蝇蚊子，整体提起来十年联赛，行业形象不是很好，社会评价比较低。这十年联赛没有为中国足球的腾飞打下一个基础。从中国足球实际水平和人才培养，基础可能做得非常不够。

　　钱建辉说:有些人曾经期望十年职业化能给中国足球带来质的变化，但实际上并没有发生。

　　wwwwwqaqq(过客)说:作为一个媒体主任，你对关于体育界抄作是怎么解释？

　　钱建辉说:我不知道炒作是指具体什么，炒作什么样的事件，因为中国整个媒体环境还是比较封闭的。在社会新闻、时政新闻报道方面禁忌还是很多。体育尤其在足球新闻报道当中是一个例外。在中国最活跃的新闻领域之一就是足球新闻，应该说开了中国新闻自由风气的先河。没有约束的这样一种前提下，大家都可以自由发挥，没有禁区，竞争空前激烈。有些事情出于市场化的考虑，有些变形。

　　钱建辉说:在这个阶段炒作什么东西，积极的方面要大于消极的方面，我觉得是这样。也有可能经历这样一个过程，但最终这种行业会建立起自身的规范。对新闻严肃认真的媒体会获得读者最终的信任，那些胡编乱造的媒体可能一时获得生存空间，但最终还是要被淘汰或者媒体也划分不同的层次，有的以非常严肃的新闻为主，有的以花边为主。整体上体育新闻有一种娱乐化的倾向，这个在全世界各地都是这样的。这个也很正常，读者也有这方面的需求。

　　wwwwwqaqq(过客)说:你认为今年甲A联赛真的有打假球事吗？

　　钱建辉说:我最近一年在第一线时间不是很长，不像以前了解那么真切。但是裁判问题会有一些好转，管理部门加强了管理力度，情况就会好一点。

　　钱建辉说:在中国社会环境下，整个行业的道德水准不光是足球领域，特别是社会道德水准之下，有一些人暗中做一些违法的事情，进行黑暗交易，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在足球里面起码我们不好想象是干干净净的，实际是一种想象，不现实的。现在我们社会当中任何一个权利部门我觉得都存在着比较严重的腐败。足球有利益也有权利，从事这个领域的人相对来说精神、文化素质并不是很高，他们职业道德和自我约束、行业规范这些方面的完善可能路还有很长。

　　CCYU(过客)说:钱记：这10年职业联赛，你感觉给中国足球带来什么?

　　钱建辉说:刚才已经大致提到一些。最主要的就是当年那种专业足球，专业足球没有观众的参与度很差，没有企业的介入，还是在市场之外。某个行业要发展必须得走市场化道路，一个项目要发展这种职业化道路也基本是必由之路。

　　钱建辉说:这十年甲A把中国足球带入职业化、市场化。现在有好多企业乐于介入足球，外教外援引进也是非常普遍的事，个别球员到国外踢球，这都是归功于职业化。中国足球开始近距离了解世界足球。这应该是积极的方面而且市场化、职业化给中国足球发展奠定了很好的基础，踢球也成了好多孩子的一些理想，也成了社会上比较热门的从业选择，这些都是比较积极的推力。

　　huweihua(过客)说:您觉得裁判问题是比去年有了好转吗?

　　钱建辉说:我并没有特别确切地了解，但我想有好转，因为我一直在关注比赛。跟一些队员也有一些交流，通过他们的反馈，通过我直观的认识觉得还是在逐渐好转。

　　CCYU(过客)说:采访足球你感觉最快乐的一次是那一次?

　　钱建辉说:因为我主要是跑辽宁队，在辽宁队98年一帮年轻人除了非常强劲的冲力，冲到甲A，基本在一个赛季的时间里表现得非常出色，参与创造了中国球赛的奇迹，在胜利之后当年获得冠军，整个那段时间比较愉快。

　　钱建辉说:倒没有说哪一场比赛，6：1胜申花这样的比赛，真正感受到足球的激情，作为主队的记者能看到主队打胜对手，这些都是比较愉快的经历。

　　主持人说:你从97年一直在采访，甲A给你的生活带来什么影响变化?

　　主持人说:大家开玩笑说，一个默默无闻的人跟足球一沾边，出名就非常容易。俱乐部的总经理原来是很普通的人，如果在某公司一个更大的企业当董事长没人关注，但是在足球圈里面不一样，传媒极端的关注使这个行业具有很高的热度。

　　钱建辉说:我曾经在专业媒体里面做过，就个人的收入来讲，现在《体坛》、《足球》专业媒体的收入很高，媒体之间还会有挖来挖去的现象，足球职业化也促进了媒体事业的竞争和媒体的市场化程度。作为当中的从业人员其实是媒体，不是第一圈内的人，而是第二圈内的人应该说也是一种受益者。虽然足球这个领域是社会当中很小的领域，但是在这里面十年天天关注这个领域，了解了很多东西，通过足球队社会各方面有了一种了解，对这个行业有了较深的认识。

　　huweihua(过客)说:您能给辽宁队这一年的表现一个评价吗？

　　钱建辉说:非常不容易，非常出乎意料，面临很多的问题。我们很难想象一个打工的人如果经常不能及时拿到自己的薪水，或者几个月或者半年拿不到自己的薪水还能保持比较好的工作状态。

　　钱建辉说:我们一般的人都属于打工一族，想象一下这种情况就可以了解辽宁队这帮队员在俱乐部非常不规范，俱乐部拖欠非常严重的情况下，好的队员流失，球队已经面目全非的情况下取得今年的成绩，路非常坎坷。作为关注这个球队的记者，对辽宁队的教练和队员有一种真正的钦佩。在这样的环境下，有这样那样的表现，应当说显示了非常高的职业水准。

　　我(过客)说:你觉的经济落后地区养得起甲A么?

　　钱建辉说:经营维持很重要

　　钱建辉说:经济落后地区是一个概念，因为足球已经职业化了，一个有实力的企业来出面经营维持一个球队或者一个俱乐部这是最重要的，这个地区的经济总体可能不是很发达，这个地区有一个大企业大老板有足够的钱来玩足球的话，来经营足球的话，也不是问题。

　　钱建辉说:相对来讲可能在经济落后地区，这样的企业会少一些。前些年是这样，需要借助政府的力量。现在政府的力量在逐渐弱化，地区的经济水准可能并不是决定性的。像广东、江苏经济发达水平很高，但没有足球传统，没有人才，好像企业对经营足球缺乏热情，同样发展不起来，因为这个东西并不是这么简单的经济落后。

　　你觉得甲A为中超做好准备了么?

　　钱建辉说:我觉得有做好准备。我们最近报纸也要探讨这个问题，中超到底和甲A有什么不同。中国足协提高足球的观赏度重新包装，再次启动市场，让职业化加速发展，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牵动中国足球的发展。现在看来至少我没看出来它和甲A有什么区别。

　　钱建辉说:现在中国足球限制四个国脚，不能再多买了，外援上场人数比甲A还要少一个。我想这样的措施都是限制比赛的精彩程度。我们很难想象上海申花如果外援不能上场，球员受到限制，内援也买不了，外援只能上场两个。如果要提升这样一个联赛，应该给它创造更宽松的条件，比如允许更多的外援上场，要求引进外援的水准。

　　钱建辉说:我曾经和张桐坡聊过，要比赛精彩就要有能力的球员。国内有能力的球员有限，要引进一些外援。只要俱乐部有钱，就不妨多引进一些，如果亚洲球员不算作外援，可以从日本、韩国、伊朗、伊拉克买外援，这样的建议非常好。明年中超就比赛来讲没有任何理由比今年甲A精彩。

　　钱建辉说:没有变化的话，号召力从何而来，如何加速发展。比如对于国脚的限制，中国足协担心一个俱乐部把所有的国脚买过去，这是不可能的，中远、深圳、申花、包括鲁能、万达，这些俱乐部很有财力，整个市场状况不可能出现某一家垄断国脚的状况，这样的约束本来不需要有。买更多的国脚，四五家俱乐部已经足够了，有三四个超级俱乐部的竞争会提升联赛的吸引力。我始终比较疑惑，不知道明年靠什么去推中超，没有什么举措给人们信心。

　　七里八里(过客)说:钱记，你认为以辽宁队目前的情况，他具体中超的各种条件吗?

　　钱建辉说:按中超硬件条件，辽宁队肯定有一定的差距，这个也是我们比较担心的问题。我们一直希望辽沈地区有某一家企业能把俱乐部接手过来。

　　钱建辉说:辽宁足球队这十年甲A距离球迷的期望值差得很远，在人才的厚度和优秀程度来讲，应该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甚至比大连都要强，就人才来说绝对具备成立一个超级俱乐部的条件。但是经济实力太薄弱了，只能通过明年像打工族一样，现挣现花甚至出卖球员通过卖血的方式维持生活。应该说这十年错过了大好时光，不然这个俱乐部绝对是国内一流的俱乐部。

　　钱建辉说:他们的出路要想有更好的发展，真正适应中超的要求。他们也在想办法努力达到中国足协的要求，实际他们在经济实力在设施上还是要欠一些。

　　CCYU(过客)说:你认为中国足球还需多少年才能真正完全脱离政府，完全属于市场运作，如象五大联赛？

　　钱建辉说:就俱乐部本身来讲，深圳这样的俱乐部职业化程度很高，就整个联赛来讲，这个问题媒体探讨过。

　　钱建辉说:中国足协一直是行政管理机构，足球管理中心，本来足球在走市场化和职业化的道路，但管理者始终是国家官员，政策也是由他们出台，俱乐部有很小的发言权，这本身可能就是中国社会普遍存在的一种体制矛盾。

　　钱建辉说:政企分开，我们很难想象官员的想法怎么能和经营俱乐部企业家的想法完全吻合。这是一种比较本质的矛盾，好像我自己的东西完全是我自己的资产，我会考虑得非常周全，我会完全从个人利益、企业发展角度来考虑，一个官员考虑可能复杂得多，我的政绩一定要稳定，不能让领导批评，千万别出事，考虑的这些事情可能跟这个企业家的想法差别非常大。

　　钱建辉说:官员不放权，中国足球甲A联赛怎么能走入真正的职业化？体制本身的矛盾首先必须解决。另外行业里面的人职业水准、经营水准，就这几年的情况来看，行业的人给从业者核心人物好像对整体的素质和状况并不是特别理想。体制本身是一种阻碍，起码现在我还很难下定论说五年八年就会怎么怎么样，还要看进一步的发展，和中国社会整个改革变革大势相关联。中国市场化回避不了，总有一天像英超有俱乐部联盟运作联赛，真正按照市场化规律来运作。

　　钱建辉说:最终的目标可以实现，时间不太好说。

　　主持人说:沈阳队为什么会比辽宁队过的好？

　　钱建辉说:现在在金德进去之后，金德在目前来看非常有经济实力，现在来看大手大脚在球队花钱，今年外援运作，金德能够脱险达到中超要求买得好外援关系非常大，辽宁队有自己的好外援。金德过得好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一个钱字，因为这个企业有钱，还没到更高层次的比拼，还是属于有钱人和没钱人的差别。

　　haochinanren(过客)说:大连夺冠还差不多！

　　钱建辉说:没什么应该不应该的。申花夺冠大家有点儿不服气，好像在最后一场比赛当中觉得被人家打成4：1，在以往冠军队身上没有发生过。申花队表现从目前的实力，人们之所以这样说觉得申花不是非常完美，和鼎盛时期的大连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这样。今年大连发挥得不稳定，成绩不是太好。

　　钱建辉说:中国甲A就是这样一个水准，申花那么豪华的阵容把辽宁队主力前锋线搬过去，而且一个人坐在替补席上，这种豪华阵容球队自身的实力应该说比较强。今年没有哪个球队像当年那样令人心服口服。申花比较侥幸，但是也是必然。国际在最关键的时候失水准，最终申花多积累了一分，应该说幸运获得联赛冠军。胜者为王，人家也有充分高兴的理由。

　　主持人说:明年中超在什么情况下会是在甲A质上的飞跃？

　　钱建辉说:外援引进上不应该有什么样的束缚，束缚应该有，但是起码这个尺度要比甲A宽得多。可以限制引进外援的水准。比如要引进亚洲的引进国脚级的球员，引进欧洲的要求必须有五大联赛职业经历的，现役的稍微过气但是还在一线踢球的球员，通过这样的方式提高外援水平。

　　钱建辉说:在内援方面不应该有什么样的限制。另外职业联赛需要龙头，需要超级俱乐部来牵动联赛的发展，这方面都不应该有这种约束。

　　钱建辉说:对整个联赛的资金投入程度相关的一些，是否细化一些相关的东西，应该在人才上给俱乐部充分的自由，在水准软硬件设施方面卡得更严一些，这些都是能够使明年的中超比今年甲A内容更具观赏性的方面。到现在为止还没从中国足协出台的相关政策里面看到这一点。

　　主持人说:假如中超不是由足协来操办而由商业公司来操办，会比甲A更成功一些吗？

　　钱建辉说: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事情，实际会是这样的。国有企业逐渐在转轨都在私有化，一个企业会考虑得非常复杂，对个人问题考虑得非常多。但是要俱乐部自身来经营包括委托公司来运作这个事情就不一样了，是纯商业运作，怎么有利于运作提高比赛推动市场的发展，凡是有利的都会去做。比如这个企业委托某个公司，他们会提出非常严峻的要求，那些公司都是对商业运作非常专业化的水准非常高的公司。

　　钱建辉说:这两年中国足协常常被联赛出现的法律问题、制度漏洞所困扰，包括制定中超积分非常滑稽的漏洞，事实上都是缺乏专业水准不够职业化的一种体现。

　　zhijie_2000(过客)说:我一直觉得中国足球缺的是女子曲棍球的那种精神。

　　钱建辉说:体育是面对面的竞技，这种精神力是一种基本的东西，如果没有精神力就很难想象比赛的精彩、观赏性、对观众的吸引，都很难想象。

　　钱建辉说:我昨天在电视里看日本相扑的节目，相扑的比赛过程很短但前期做各种姿势包括互相凝视过程很长，西方记者不理解为什么程序这么长，他采访一个相扑手。相扑手充分酝酿自己的信心，一种精神力量，通过自己的目光尽量给对方一种威慑。比赛有的时候是十几秒钟就结束了，整个过程都是酝酿的过程。

　　钱建辉说:精神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如果竞技体育没有精神力，非常难以想象。今年职业联赛当中看比赛在上海国际输了比赛之后，下一轮对辽宁的比赛，整体上队员我很难想象那些队员是面临多大诱惑在踢球。如果一个人马上面临一生当中一个职业冠军，要有什么样的激情态度去踢球。辽宁队客场很难取胜，任何一个球队都很难取胜，中远胜3：1，觉得太缺乏精神力了。看韩国的足球、日本的足球，在我们电视里能看到的比赛当中可能没有比甲A更缺乏竞争力的比赛。

　　jianq626(过客)说:今年的甲A的确有让球的事件，而在欧洲联赛中各个球队都在为自己的城市在努力，就象今年的国际和申花一样，为什么中国的球队不能象这些球队一样呢？我觉得这是我国球队的经营体制有问题，如果每个球队都在赢利就没有必要在让球了。你认为呢？

　　钱建辉说:要使球员对城市有一种依附感，建立血脉相通的联系，需要很多工作来做。

　　钱建辉说:比如今年沈阳金德球员无声无息退役，效力那么多年但是就是悄无声息退役，退役之后显得非常不重要，没有人对他关注。比如这样的老球员，哪怕有一个同志离开，大家也会赠送礼物请他吃饭表达对工作的情谊。

　　钱建辉说:他为球队奉献这么多年，能不给他举办一个仪式使他得到充分的尊重，有一种获得重视的感觉。企业包括城市本身都应该做一些事情来让球员觉得你对我这个企业是非常重要的，你做的事情我没有忘记，对这个城市是重要的。

　　钱建辉说:像大连、上海这样一些城市做得很好，但是还有一些城市做得很差，非常没有人情味，看起来相当于一个包工头对打工仔的冷漠，这样一种关系怎么能建立忠诚度和依附感呢？我觉得还是好多工作没有做到，说起来也是很不职业的地方，很缺乏人情味的地方。从运作角度来讲，也是水准比较低的，不然肯定会是另外一种结果。

　　xhg999(过客)说:中超应该多培养年轻选手，多向国外输出年轻球员。

　　钱建辉说:这个事是对的，但是具体来说输出现在也有一些年轻人出来，但是得够水准。日本球员在欧洲踢球的很多，之所以能去并不是谁推着他去，而是他达到了一定的水准。

　　钱建辉说:对我们来说足球教育比较落后，我们球员看到日本、韩国人才辈出，25、26岁的时候，新一代已经顶上来，大批球员到欧美踢球，表现又非常出色，肯定非常焦虑。中国足球怎么了，实际我觉得中国足球教育太落后了，我们到基层足球学校采访，那些教练都是什么样的教练，没有什么文化，可能踢过几脚球。

　　钱建辉说:他们对足球的理解非常有限，中国足协没有给他们提供培训学习的环境，足球学校几百个人里面出来一两个人，其他都是文盲，道德素质和文化水准存在一些问题，这样一种基础教育怎么可能源源不断培养出人才来呢，提高中国足球最好的办法还是把足球教育抓下去，教练员的培训、学习青少年教学大纲制定非常严格地监督执行，给他们提供教练、队员交流学习各种各样的关系。

　　钱建辉说:我曾经在国外采访遇到过一个法国教练，我问过他，法国足协的学习根本原因是什么，他说到一点法国足协在几年时间里面对法国基层教练青少年教练进行过系统培训、学习、筛选，使他们都能掌握现代足球的基本理论、训练方法，对足球有较深入的理解，非常职业做自己的工作，把金字塔的塔尖水准提高上来，会源源不断产生优秀的人才来。亚洲在这一点上，日本特别明显。日本球星源源不断出现，我们不说一代不如一代也已经差不多。

　　钱建辉说:十年甲A没有为中国足球未来的发展奠定好的基础。我们足协一直强调青少年怎么怎么重要，我们在下面看到做工作的人或者已经落实到下面的工作好像都很少，还是处于一片散乱状态，办足球学校都是地方审批，办足球学校非常随便，好多条件都不具备，走后门通过关系可以弄到许可，还是非常混乱的状况。这个不改善，当然还有提高中国足球其它的方法，但是都是技术性的，作用非常有限。最根本还是足球教育。

　　CCYU(过客)说:你认为假球是中国的特产吗？

　　钱建辉说:假货泛滥是中国特有的现象吗？假在中国见怪不怪，什么都是都能有假的。猪肉都能注水，足球为什么没有假的。假球是中国普遍道德水准的例子，肯定不比社会整个道德水准更好，但是也不见得差到哪儿去。

　　钱建辉说:我们不能期望它离开中国社会建造一个象牙塔，干干净净，一点儿黑暗没有，市场化程度非常高，这也是一种不现实的期待。它是社会当中的一部分，不是这个社会当中的精英分子来做这个行业又有多高的职业水准。

　　最后一个问题：你近距离接触过裁判吗？能具体谈谈么？

　　钱建辉说:近距离的接触没有，我曾经跑队的时候，当年在97年、98年某个队单独带一个人，就是体委足协的工作人员，他跟裁判去沟通。我记得有一次最滑稽的一件事，我们到南方城市去比赛，老板就让他去做裁判工作。但是比赛场裁判偏向于主队，老板非常生气。比赛完之后我们在一桌吃饭，他面子上挂不住，把你带来应该能够拿到佣金，他说我跟他说的好好的，价码都谈好了比赛之完给，看这个情况比赛之前人家就付现金了，而且钱肯定比咱们还多。

　　钱建辉说:这样的事情都遇到过。我们做的调查当中也有一些读者或者俱乐部的人打来电话，他们透露的情况也是非常惊人。比如俱乐部里面某某人哪个副总专门负责这块工作，从职业化联赛第一年就开始了，当时的价码是多少多少，我没有直接过这种裁判。但是我跟个别熟的裁判也聊过这种事情，也介绍过大致的情况，口风很紧。其它都是通过中间人的了解，还有俱乐部内部人的讲述，应该说没有亲眼目睹第一手的东西，但是大致的底牌、大致的行业状况我们的了解是比较准确的。

　　主持人说:今天的聊天到此结束，感谢钱建辉，也感谢各位网友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