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吃饱饭就不错--落难乌拉圭少年归来再揭内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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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12月25日01:15
北京娱乐信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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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平安归来的刘杭新，母亲眼中充满疼爱。 信报记者 苏冠名／摄
昨天中午，又有三个落难乌拉圭的孩子回来了。当他们走下飞机时，机场大厅里气氛有些压抑，人们疑惑地望着这几个被记者围住的孩子和他们的家长，想不出他们是哪里的明星。孩子们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家长们紧拥着各自的儿子，脸上都有石头落地后的轻松，可都带着泪水……
大厅一角，一位母亲的眼中尽是慈祥的目光，她对自己刚刚回来的儿子说：“回家先好好养养吧，然后再想以后的事。”
训练？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只有16岁的刘杭新感慨地说：“回家真好！”那边现在根本就不像什么足球学校，睡觉、看电视、然后再睡觉，这就是我们一天的生活。有人自己花钱跟别的球队练，有人自己想办法到俱乐部试训。现在那边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还谈什么踢球？
在昨天从乌拉圭一道回国的三名球员中，最小的郭子峰一下飞机就被家长接走了，而剩下来的刘杭新、张冬康与前去机场接机的徐磊、郭亚民、吴凯几个小伙子向记者倾诉了心中的委屈，“他们对学生们根本就不负责，现在有六七个人自己在外面，有的是被他们‘开除’的，有的是自己找地方踢球。王学章没有帮老姨（现在的管理人员）打水就被饿了三天后赶了出去，陈小真有些看不过去顶了两句就被打得头破血流，缝了8针。把人赶出去都不出去找，你说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泛美亚公司）怎么交待？”
“说起来也就是刚去的时候好了半年，到了今年3、4月份，他们好像一下子就没钱了。我们从住的地方被赶了出来，欠人家房钱，押了几本护照才让走。教练罢工了，因为不给人家工资，吃的也开始变差。到今年7月最后一批球员过去时，他们就洗不上热水澡了，钱也不知道去哪了。以前还不让我们回来，现在根本不管了。”张冬康在说这些话时显得很平静，乌拉圭的生活无疑让18岁的他更早地成熟。
球员在乌拉圭注册？他们胡说！
前几天有媒体报道，泛美亚公司发表声明称，有11名足校的孩子在乌拉圭注册并参加了乌拉圭的甲级联赛，对此吴凯气愤地说：“我们根本没有人在乌拉圭注册，他们胡说。从头到尾，他们就是在去年年初的时候给我们联系了一家叫青年联队的俱乐部，青年联队从我们这儿挑了8个人过去随他们的三线队训练。训练条件也很差，我们一大早就得骑50分钟的自行车才能过去训练，即便这样训练也只进行了两个多月，因为他们（泛美亚公司）没按说好的给青年联队多少套服装什么的，青年联队就不再让我们过去训练了。此后再有去职业俱乐部训练就都是我们自己找的了。我们这些人只是跟后备队训练过一阵，没有参加任何比赛，也根本就没人在乌拉圭注册。”
这么狠的心，你还配做母亲吗？
郭玥这次没回来，他的母亲听说昨天有球员从乌拉圭回来，她一大早就从怀柔赶到机场。当她在报纸上看到的一些东西被一再证实的时候，她哭了，即使面对着媒体的镜头，她仍无法控制地失声痛哭，有记者也跟着哭了。
她哭着说：“我跟孩子说过，既然不行你就回来吧，别在那边受苦了。可孩子要强，不肯回来，当初出国踢球的时候把一切都想得太好，现在花了不少钱，却什么也没学到就回来了，孩子不甘心啊。这段看到不少报纸的报道，我就很担心，一直给他们海南（泛美亚公司所在地）打电话，可从他们那根本就得不到什么确切的消息，有时他们干脆就告诉你打错了。我给那个‘老姨’打电话，我忍不住在电话里质问她，我说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也是个母亲，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地对待孩子？你这样的人也配做母亲吗？”
有一位球员没回来，他的姐姐正好在北京读书，得到消息的她也赶到机场。在大厅里她迫不及待地与这次回国的每个孩子、家长甚至记者交谈，在空下来的时候，你能看到她在大厅一角发呆。
官司 还得继续打下去
徐磊的父亲徐东名无疑已经成为了这些家长们心中的主心骨，现在已经与他取得联系的家长超过了20人。虽然目前还没有具体的行动计划，但他表示，他现在对这场官司的前景越来越有信心。
他说：“我们现在的想法是还请此前曾经败诉过的那位律师来打这场官司，毕竟他接触过这件事，比较了解。但目前我们还没有与这位律师取得联系，也还没有与那八位家长取得联系，但我听说他们之间已经开始进行联系了。我们可以请这位律师与成都那位律师一起来打这场官司。不过估计上诉的时间还得春节之后，现在乌拉圭当地甚至中国驻乌大使馆都对这件事开始重视起来，加上他们那方面提供的证据，我相信我的证据已足够充分。” 信报记者孙可
采访后记
在被问到将来时，孩子们的脸上一片茫然与无助，记者甚至不忍心再去追问与此有关的问题。只有山东的吴凯有了上大学的计划，他马上就要回家去参加会考，但与他在海南、在乌拉圭同呼吸共命运的伙伴们的未来在哪里呢？采访的后半段时间，记者的提问变成了聊天，他们真的很关心这批孩子的未来，很理解这些家长的心情。记者向家长们索要孩子们在乌拉圭生活、训练的照片，但他们没有，听说在那边一个胶卷很贵。对这些孩子来说，这段经历究竟意义着什么呢？是帮助他们了解了世间百态的一堂课，还是对他们做了十年的足球梦的一次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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