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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篮排常被我们简称为三大球。当年贺老总一句“三大球不翻身，我死不暝目”，把足篮排三项球类运动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也许是巧合，排球在三大球中排序第三，而从当今三大球的社会影响力、资金投入量、变革力度来看，排球也毫无争议地敬陪末席。1994年，以甲A、甲B为标志的中国足球职业联赛全面展开；次年，CBA联赛（中国男子篮球甲A联赛）名声叫响，接着WCBA（女篮联赛）也应运而生；1996年底，以竞赛体制改革为主体、主客场比赛为特征的全国排球联赛（CVA）开始跋涉，至今已是第八个年头。18日，随着最后一场保级战的落幕，2003－2004步步高DVD杯全国女排联赛结束了。这是一个不寻常的赛季，去年11月15日，第五轮前两场比赛的同一天，中国女排夺回了阔别已经17年的世界冠军，新一轮的女排热再次掀起。久违的冠军让人激动不已，但世界冠军的“助推力”并没有强大到从根本上改善中国女子排球运动的生存环境。或许，在市场化程度日渐增强的中国体坛，希冀一个世界冠军来急速改变这个项目的整个状况，这种期待本身是不足取的。当今中国女子排球，仍然在艰难前行，步履平稳，但又平淡得让人有些焦急。“老三”步子太小面对“老三”的位置，不少排球人坦然面对，又有点无奈。对于中国女排的境遇，国家体育总局排球运动管理中心副主任高沈阳概括道：相比足球、篮球，排球的“盘子”比较小。这些年联赛找赞助商并不很难，资金额也逐年稳步上升，从开始之初的一年联赛经费总额2000万元增至现在的3000多万元，但问题是，发展得太平稳了，速度提升不够快，上台阶难。“上台阶难”的背后，是项目自身的局限。排球虽不像网球、高尔夫球那么贵族化，但又不像足球、篮球那么平民化。由于隔网对垒，没有身体接触，比赛的激烈程度要打折扣，但作为一个集体项目，它又有较强的观赏性，可以说它是偏向于准贵族化的项目。有研究显示，青年男性观看排球比赛更多，而从观众层次上分析，知识分子居多。为争取能上“台阶”，这些年女排联赛的组织者在“包装”、“促销”手段上也动了不少脑筋，比如赛制的变革、联赛主题歌曲与形象代表的产生、规范比赛服装、对比赛场地有严格要求以提升电视转播效果等，总之，为固守这块阵地、吸引更多“眼球”，组织者想了不少办法，但遗憾的是，联赛的整体效应并没有得到根本性的增强。“塔基”越来越小除了个别项目是呈棍状结构外，体育项目大多呈金字塔结构，需要雄厚的塔基为支撑。但很难想像的是，据高沈阳介绍，目前我国从事专业训练、纳入建制的女排球员，仅区区400多人。排管中心训练部主任蔡毅的另一种说法是，比较经常地从事排球训练和比赛的，全国（包括男排和女排）仅2000多人，总的来说人才数量不乐观。于是，相当多的老排球人都很怀念“那个时候”。有的说，“文革”前队伍最多，最辉煌时女队有60多支，男队有77支，光一线球员就有二三千人；也有的说，那时真红火，记得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中期，一线队集训还要分成两批，因为基地安排不过来。队伍的全面萎缩始于1987年广州六运会后。受全运战略的影响，像排球这样投入多、梯队建设要求高、金牌又少的集体项目受到严重冲击，加上全运会举办时间作了调整（七运会于1993年举行），不少省市都不再设立排球队，此后男女排一直维持在十来支球队的规模。“行情”喜中有忧据统计，本赛季女排联赛第一阶段36场比赛中，现场观众81850人，上座率70％，平均每场2274人；第二阶段的前30场比赛中，现场观众69750人，上座率同为70％，平均每场2325人。高沈阳介绍说，这些年女排联赛观众情况大致都是这样。70％的平均上座率应该说不算低了，但隐忧也是掩藏不住的。从1998年第三个赛季开始，排球联赛有了一个突出变化：比赛地点逐渐从大城市转向中小城市，这些中小城市占全部主场的百分之七八十。本赛季女排联赛，除上海、天津、贵阳等直辖市及省会城市外，其余的主场是张家港、益阳、长兴（浙江）、射洪（四川）、仪征、临沂、开封、辽阳、厦门。对于这一变化，高沈阳并没有赞誉为扩大联赛影响，他的态度很鲜明：这不是个好现象。他认为，从项目定位上，排球运动理应在大城市站住脚。在中小城市比赛确实带来了热闹的景象，这对一个联赛来说是需要的，但如果仅仅停留在看热闹上而不是从欣赏的角度，那就有些遗憾了。更严峻的是，有些球队几乎每年都在更换主场。让排球界自我反省、不满足现状的，是排球，特别是女排在民众中依然受到广泛喜爱的现实。去年女排世界杯赛期间，比赛大多安排在中午和下午，并非黄金时间，调查显示，有中国女排比赛的最低收视率仍达到1.04，而11月15日最后一场对日本队决定冠军归属的比赛，收视率高达5.31，这意味着全国收视人口将近6000万人。女排比赛仍然是百姓关注和喜爱的。排球界人士为之感到振奋，同时也清楚地感受到担子的沉重。“薪情”比下有余排球联赛“盘子”较小，这从世界范围内来看也是如此，实际上也意味着它的职业化程度比不上足球、篮球。在当今社会，对“薪情”的关注已是寻常事。在“盘子”较小的CVA征战中，女排球员的收入自然不能与男足、男篮球员相比，但纵向比较的结果倒并不让排球人太沮丧。较为普遍的说法是，8年联赛之初，女排队员的月薪为200元至700元，个别的上千元；现在一般月收入为1000元至三五千元，个别也有年薪十几万元乃至数十万元的。目前参加女排联赛的12支俱乐部球队都有赞助，山东济钢、辽宁通信、天津普利司通、上海东方等队一年能有上百万元的收入，其余的一般也在八九十万元上下。这些钱“糊口”是够了，但仅此而已。到目前为止，中国女排还没有诞生百万富翁，即便去年获得了世界冠军，据称国家队队员年收入最高的也没有达到百万元。但中国排协副秘书长、主管财务的李雪亮用异常平静的口吻，道出了一个不为外界所知的秘密：造就中国女子排坛的百万富翁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像人气很旺的赵蕊蕊，她能一下子变成千万富翁。李雪亮透露说，自夺得世界杯冠军后，中国女排立即成了众多企业、广告商紧盯的目标。一般广告费在80万元以下的免谈，而符合这一标准的就有50多家。“这些广告协议都放到了桌上，签个字，流入的资金总量就在4000万元以上。这些广告商锁定的基本上是国家女排中的6名主力队员，按照广告费一半归球员所得的规定，你想想，她们中出几个百万富翁不是太容易了吗？有二三十家广告商指定要找赵蕊蕊拍广告，如果都满足的话，那她不是一下子就成千万富翁了吗？”“但我们没有、也不能这么做。”李雪亮说道。简单地讲，如果6个主力队员分摊50多个广告，完成每个广告拍摄需要一周时间，什么也不干，光拍摄就要两个月，那训练、备战奥运会怎么办？国家利益怎么摆？根据排协严格的管理规定，仅批准了像康威、安踏等两三家长期支持中国排球事业的企业的广告拍摄要求。爱屋及乌。在三大球中，惟有女排夺得过世界大赛的冠军，我们对中国女排的生存与发展状况自然也就更为关注。中国女排眼下“温饱”基本无虞，有了世界冠军头衔的底气，“小康”也算得上，但目前境况总还不能令人满意。缺乏像国外众多足球职业联赛、美国NBA那样的参照系，加之世界范围内排球职业化程度不高，名噪一时的意大利女排联赛也遇到了诸多问题，看来，成绩已走在世界前面的中国女排要想有所突破，改革跃上新的台阶，难题确实不少。（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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