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教不是万能的，但没有外教是万万不能的。2001年底，一个叫兰尼·范尼蒙的美国教练拉开了浙江篮球“洋务运动”的序幕。他只作过NBA的球探，却指挥万马主场踢翻了八一队，客场攻陷了魔鬼主场长春。兰尼除了留下4胜4负的成绩单外，还教给了队员如何去防守，比如罚完球后就进行全场紧逼。

　　兰尼走后，另一个美国人迈克·弗林克翩然而至，他曾在巴西四夺联赛冠军，以至于喊出了“夺冠宣言”。虽然事后被讥为笑柄，但他在万马的执教记录却是17胜16负，而且创立了让对手胆寒的混合防守体系：二盯三联的“魔鬼”以及一盯四联的“囚笼”。迈克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UNCOMPROMISED INTEGRITY（不可妥协的团结），因此当他与NBA大牌外援马克不可妥协时，选择了离去。

　　两次常规赛前六，高举洋务大旗的万马摆脱了年年保级的尴尬形象，可惜这杆大旗没能坚持下去。2003年12月，当第三任主教练罗杰·里德赶到杭州的时候，风雨飘摇的万马已经是0胜6负，颓势不可扭转。尽管如此，常规赛他一共指挥16轮，6胜10负，其中第二循环是5胜6负。

　　外援不是万能的，但浙江没有高德是万万不能的。与外教一起走进万马复兴时代的，还有一个黑黑的小个子。他叫GOD（上帝），他是“美国人中为数不多敢把自己的名字叫GOD的人”（迈克语），但他就成为了浙江球迷心中的上帝。高德的突破神出鬼没，得高分犹如探囊取物，三次入选CBA全明星阵容，以至于有球迷呼吁他改变国籍，加入中国队。可无情的现实是，三个赛季他的得分一再地升高，但万马的名次却从第六，到第七，直到降级。是高德的悲哀，还是万马的悲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与上海关键一战，高德拿了50分，万马照样输球。我只知道，高德不是万能的，上帝保佑今年夏天他被哪一支NBA球队看中，我们由此告别高德时代。

　　没有郑武是万万不能的，但郑武也不是万能的。郑武几乎就是一部浙江职业篮球史，1997年他受伤，当时的浙江中欣队降级。2004年，他因伤状态滑坡，浙江万马队降级。2001－2003年，这位“中国男篮黄金一代”的成员神奇地抓住了运动生涯的尾巴，两个赛季平均每场得分在20分以上，让恩师蒋兴权都惊讶不已。上赛季广安体育馆与奥神一战，他砍下了惊艳的40分，由此打动了墨尔本老虎队的老板。

　　可惜澳洲匆匆一行，郑武只留下了两次小腿拉伤的遗憾，并为万马降级埋下了阴影。“最近几场都打40分钟以上，体力确实跟不上了”，郑武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37岁，该到告别的时候了，尽管他还立下誓言：“要把浙江队带回甲A！”

　　《无间道》里陈道明说过：“出来混的，迟早要还！”，期盼浙江篮球复兴的人们想说的是：让郑武的11号球衣永久退役，让他跟随外教，去培养浙江的第二个郑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