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体育讯 武汉记者饶建平是个很北方的爽快人,“除了国奥队,武汉还有很多东西,写完稿做完版正好半夜,带你们去吉庆街转转。”月明星稀,人静车少,一路上跑过去十分畅快,看着街道两边高大的泡桐,似乎把千里马开进了池莉小说中的某段情节。我们要去的夜店,正是以她小说中的原型而闻名,一个城市有一位本色写实的伟大作家真好。
子夜时分的吉庆街热闹非凡,我们坐在据说是池莉姐姐经常来坐的桌子旁,吃着据说是国奥队员百吃不厌的鸭颈子,看着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不谈国奥,不谈爱情,只听来自不同方位的南腔北调的丝竹花腔。经常还要停杯投箸,以示尊重。四位年过半百的民间艺术家站在我们身后,自言年轻时曾在重庆文工团、41军军乐队等响当当的单位里喝过夜粥,一曲《春江花月夜》便把那些翻唱流行小调的小姑娘们给比得没脸再呆下去了。看那在四弦上轮指翻飞的手,指尖都裹着已经泛黑的医用胶布,至少三十年的功夫啊!你是一条河,我只是河边一棵随风摆动的垂柳。小子何德何能,竟得以洗耳恭听!我们不过码了十几年字,把中国足球捧起来、摔下去地折腾罢了。而那些国奥队里的款兄款弟们又何德何能,不过是踢了十几年球,有幸穿上了那件印着名字的衣服罢了。
如果字码得不好,我们纵使练了十几年,也不过在吉庆街上端菜记帐,享受烦恼人生吧;假如球踢得不好,你们纵使练了十几年,也不过在吉庆街上如这几位没进了“国字号队伍”的民间艺术家一般,感悟紫陌红尘吧。我无法设想,假如一位国奥队员被生活流放到了这里,他能做什么,是不是要拿出一技之长,一桌一桌地吹拉弹唱、轮番表演其十三个部位一大套的颠球绝活?
只是多给了20元,四位艺人便感动不已,执意要再送上一曲《赛马》,演到兴处,便敲出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味道来,惹得邻座一叠声地叫好,或许他们觉得不卖力气很对不起买家的豪爽,假如阎世铎在座,想必又要潸然泪下了。艺人做秀是本能反映,主席做秀是业务水平。然而,同样挣了钱的国奥队员在需要他们做秀的地方、在五万冒雨球迷的加油声中、在数亿电视观众面前,却把一场激烈秀做得偷工减料、淡寡无味。令我们这些早预定了行程的足球记者在等待伊朗队的日子里不得不把那些其实无关紧要的花絮消息颠来倒去地充上版面,与所有的人一样,坐在大武汉的某个角落里,400名足球记者上演着另类的生活秀。
有了快感你就喊嘛!池莉姐姐是个非常专业的球迷,然而,只有在看世界杯、欧锦赛的时候她才可能脱口而出。中马之战前她也来到了武汉市体育中心,但是显然没见到被警告过“不要与陌生人说话”的国奥队,赛后人家信奉的是“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还是无缘一吐为快。据说许多足记都在写小说,师弟郝洪军的还在到处连载,但是更令人期待的那一本是作家池莉的,假如她肯写写中国足球,当然是发生在武汉市体育中心的这一段,过几年再来武汉,饶建平就会说:走啊兄弟,带你去看一个武汉的新景点“洗洗睡吧”,以池莉小说的原型而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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