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张清

　　成都、日隆、四姑娘、双桥沟，这是我早已熟稔的字眼。2001年和2002年年初，赵凯两次随同CRAIG等国外攀冰老手进驻四姑娘，每次都二十多天。从赵凯的介绍里，我知道双桥沟内密布着无穷的垂直冰瀑，冰质好，路线多，是极好的攀冰训练场所；但另一方面，我也因他渲染的艰苦环境而咋舌：高原反应、严寒、接近冰瀑时必须通过的崎岖山路、吃不好睡不香、没有卫生条件可言等等，简直是对我的恐吓。到底是怎样的天堂与地狱，为什么越来越多国内外户外运动爱好者流连忘返？这次，我终于有机会接近它，轻轻撩开了四姑娘的神秘面纱。

　　地区简介

　　四姑娘山风景区位于中国四川阿坝州小金县境内，距成都220公里，是中国离省会中心城市最近的一个国家级雪山型风景旅游区。

　　四姑娘地区的主要景点有四姑娘山、长坪沟、锅庄坪、海子沟以及双桥沟。四姑娘山由四座海拔在5000米以上的雪山组成，相传由四个美丽的藏族少女化身而来，主峰海拔6250米，突兀高耸、气势磅礴，是名冠藏区的神山，也是世界登山组织公布的十八座攀登名山之一，被誉为东方阿尔卑斯山。

　　锅庄坪和海子沟位于四姑娘山的登山线路上。锅庄坪正对着大峰和二峰，适于登山扎营和观景休憩。海子沟则仿佛无尽的画廊，曲径通幽，走向迷人的高原湖泊。长坪沟位于四姑娘山山脚下，沟内古柏苍松交错攀附，群山之中环绕着大片高山草甸，还有激情张扬的红石阵，可以骑马或步行游玩。

　　双桥沟是我们此行的目标。它开阔平坦，全程通车，道路一直修到冰川脚下。沟内以山景为主，沟深34公里，面积200多平方公里，分布着几十座5000米以上的山峰，山涧密布的溪流为冬季的冰瀑形成奠定了良好的基础。除此之外，沟内的千年原始沙棘林，以及平坦宽阔的高原草甸，也是令人流连忘返的景致。

　　交通食宿

　　北京――成都。飞机票全价1300元，火车特快T7次，需时27小时，硬卧400元左右。

　　成都――日隆。日隆是小金县内的一个镇，离县城50公里，是最接近四姑娘的城镇居民点。到茶甸子汽车站购买成都――小金的票，票价45～50元，在日隆下车即可。去程一路上山，约需7个小时（包括午餐时间），回程略快一点。

　　双桥沟门票40元/人/天，旅游大巴车票价60元/人/天，资源保护费50元/人/天。但可以通过某些途径逃票，这是后话。

　　住宿有多种选择，长坪村马家食宿45元/人/天；冰岩酒吧住宿15元/人/天（不含饮食）；双桥沟内邓书记家食宿30元/人/天。相比较而言，如果为了攀冰，住在双桥沟内，最为经济实惠，还增加了逃票的机会，只是可能寂寞一些，物质艰苦一点。

　　沟内交通可以采取搭车或包车的方式。购买了门票和大巴车票的游客可以搭旅游车，但时间不定；沟内也可以搭过路的面的、拖拉机或摩托车，缺点也是没有保障。人多的话最好包一辆面的，价格可能稍有浮动，可以协商，我们这次是每天60元。

　　走在路上

　　12月31日，2003年的最后一天，我们一行四人，顺利到达成都，得到了顶点俱乐部和仞脊俱乐部的大力支持和帮助，提供了接待、咨询等服务，实在是省事不少。元旦期间，他们也分期进入四姑娘地区进行攀冰培训和训练，看来四姑娘确实逐渐成为了户外运动的基地，而且还有着极好的发展潜力。

　　简单采购了一些物资，比如电池、胶卷、咖啡、巧克力之类，元旦一早，我们就坐上了去往日隆的班车。途中要经过4000多米的巴朗山口，据说这是进入四姑娘的一个下马威，高原缺氧，加上长途旅行的劳顿，可能会带来身体的不适。但是，大自然总会给你优厚的补偿。本来汽车一直在云雾弥漫的山路上艰难爬行，突然之间穿了出去，拨云见日，头顶是一碧万里的晴天；最奇妙的是脚下，我们曾经陷身其中、感觉湿重压抑的山谷雾霭，现在变成了风情万种的云海，以比水波更柔和曼妙的旋律，轻轻地荡漾；周围的峰峦，只露出尖尖的、纤陌分明的山巅，分明是仙岛神山，令人叹为观止。到日隆后，海拔停留在3300米左右，会有轻微的头重脚轻、疲软的感觉，只要注意保暖和休息，很快就会适应。

　　第二天，我们搭着登山协会培训人员的车进了双桥沟，这就省掉了门票的纠葛，不用与某投资管理集团正面冲突或交锋。说到收费问题，此投资集团确实花了钱、修了路，但来路不明的收费实在让人无法接受，这涉及到投资者的着眼点问题，不是我的评价范畴。反正如果顺利进了沟，猫在里头，差不多就不用再交钱了。

　　我们按照咨询的信息，直奔双桥沟里邓书记家的五色山庄。这是家庭式的小旅馆，北京的爱好者可以类比一下白河的邓德来家，亲切的氛围是类似的，价格也很便宜。车是邓书记帮忙在沟里找的，面的，司机叫陶三娃。事先谈好，每天用车量不定，按要求接送，价格是一天60元。

　　路线考察

　　以前赵凯来过四姑娘地区两次，但当时是陪同外国人，总是按照别人的计划和意愿行事，对双桥沟的冰瀑路线并没有详细明晰的了解和记录。随着这里作为攀冰基地的发展，路线统计和描述势在必行，所以我们此行花了相当的精力在路线考察上。

　　双桥沟全长34公里，可供攀爬的瀑布大概有60～70条。绝大部分分布在道路的左侧－－因为双桥沟本身是曲折迂回的，不太容易指明方向，现在以进沟方向为基准，分路左和路右描述。路左普遍朝东，得不到强烈的日照，冰瀑较多、冰质坚硬，相对而言保护点也比较牢靠。路右能得到午后的阳光普照，景致美丽，冰瀑一般路线长、角度小、冰质软，可能适于休闲攀登。

　　根据进沟的距离、冰瀑的分布密度和当地已经成形的一些景点名称，我们对冰瀑分布区域进行了划分。大致可以分为八个区域，以下提供一些简短的介绍供后来者参考。还有一点，很多路线已被攀爬过，我们也不能贸然定名，只以几号线来称呼，数字小的表示离沟口近；每号线指代一条冰瀑，可能包括好几条潜在线路。当然，每年的水质、气候不一样，冰瀑的成形也有不同，这里尽量描述一般状况。

　　1、一区是从沟口到五色山庄（8公里），此区冰瀑较少，而且规模小，不再赘述。

　　2、二区即五色山庄区（8公里），此区有三条较大瀑布，位于路左，几乎就在五色山庄旁边。瀑布较宽，面积大、角度小，可同时容纳2条线以上，适于成队的初学者练习和攀爬。其中二号线左侧是一条较完整、长度50米左右的路线，有两段几米高的垂直部分，被定为4或者4＋，推荐。

　　3、三区为双桥人家，离沟口十公里左右。此区主要在双桥人家（家庭旅馆）旁边有三条，然后再往里刚进入路障栏杆时路的左右各有一条。头三条都属窄长型的，顶部有冰柱；两侧的两条冰柱可能不能到达地面，难度较大；中间的一条较长，估计可分四段，难度分别为3＋，3＋，2，4，推荐。

　　4、四区集中在11～13公里，此区冰瀑较多，而且都具较好的可攀爬性。值得一提的有：2号线，可分三段，分别是缓坡、冰柱、屋檐岩石的造型，可以进行全套完整练习；3号线，很薄的悬冰帘，难度较高；特别推荐5号线，非常大，很宽，下面是三个全绳长的斜坡，顶部有20米左右的冰柱，冰质很好，很整齐，可同时供多组攀爬。

　　5、五区为沙棘林区，以DRAGON BREATH线路作为起始，从13公里绵延至14.5公里。。DRAGON BREATH是CRAIG首攀并命名的，有一点冰岩混合的意思，难度定为6，当时是CRAIG非常得意的战绩。DRAGON BREATH周边还有好几条线路，都在山谷中，无日照，水量小，形状较破碎，路线长度100多米，难度较大，这一片都属于值得攀爬的挑战线路。还有一条非常好的线路是7号线，隐藏在路右的山谷中，非常完整，又大又长，可能要分5～6段攀爬，难度在3～5，也强烈推荐。

　　6、六区位于15～16公里，中间经过一座小桥，就叫小桥区好了。此区总体而言，较为破碎。有的冰瀑在水量较大或者更深的冬季可能会是很好的路线，但现在没有长到地面，只能作为冰岩混合攀登的考虑对象。6号线是一个连到地面的小冰挂，难度5～5＋，可攀性较强。

　　7、七区主要位于盆景滩（19公里），撵鱼坝之前的部分。此区2号线如果能连到地面，是一条较好的难度4左右的线路；5号线是非常笔直、可观性很强的冰瀑，上下两个独立的冰柱，整齐漂亮，分两段攀爬，难度4＋左右，推荐；路右的4号线是难度3～4的长路线，可能有8段，也属于推荐线路。

　　8、八区就是从撵鱼坝往后的部分了。这一区也有挺密集的瀑布群，各种难度和层次都有。一进撵鱼坝就是一条很宽的瀑布，随着山体的起伏分为多段，底下最宽，角度也小，可供初学者练习；接着就越来越直，顶部是冰挂，再往上迂回一下还有好几个冰挂，可以逐步领略苦痛与刺激的感觉，推荐。3号线上部是非常直的冰挂，可惜未到地面，可以考虑冰岩混合。4号线长度在10段以上，中间夹杂着几个小的冰柱，难度在2到4之间，也挺好。6号线指代了3条距离较近的小瀑布，都是细冰柱，较难。还有值得一提的是路右侧的7号线，其特点在于光线好，攀爬起来肯定心情愉快；而且路线长，7段左右；大部分是斜坡，难度低；如果想享受一下生活和登高的快感，这一条实在是惬意的选择。

　　冰瀑攀登

　　攀冰，是很多户外、登山爱好者都熟悉的运动。与攀岩不同之处在于，攀冰在顺应冰壁的同时，也依靠自身的力量创造路线，敲击冰瀑时冰花四溅，破坏与开创的快感并存。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攀冰属于依靠冰镐、冰爪的器械攀登，但这样也增加了冲坠时的危险因素，锋利的器械大大提高了磕碰、受伤的可能性；所以，攀冰需要循序渐进，逐步提高技术和操作的难度，最好在保证决不脱落的情况下进行领攀，不可急躁冒进。

　　赵凯在攀冰上是有天分的，这一点可能跟先天的运动感觉和后天的攀岩训练有关，但他也是在跟攀无数次，积累了很多的经验和攀冰历程后才开始领攀的。他在冰壁上游刃有余的潇洒姿态背后，沉淀着无穷的学习、揣摩和总结归纳。在此希望攀冰爱好者们都能以自己的生命和安全为第一要义，在惊而无险的基础上享受运动的乐趣。

　　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更好地了解双桥沟从而向更多的人介绍攀冰、介绍双桥沟，所以并没有进行很大的攀冰项目或者很难的路线攀登，只是选择了几条比较经典、冰面齐整，可攀性和可观性都较强的路线；赵凯也检测和适应一下无腕带式冰镐的使用。此次旗云提供的FUSION，外观漂亮，手柄处折出弧形拐弯，让使用者在无腕带的情况下可以较轻松地挂在冰镐上；还有一个好处是可以随意换手，在需要平移或者从冰洞、屋檐地形处探身时有很大的优势。

　　第一天攀爬的是四区5号线，下面三段斜坡算作全队的热身，最后是一段20米的垂直冰柱，算是赵凯新工具的开门挑战。没有腕带可供直接悬挂，FUSION完全靠使用者的握力和锁定力来控制，对赵凯是一种考验。果然，刚一起步，赵凯就在上面不停地甩手、进展非常缓慢，加上冰柱底部冰质较空，无法确定冰锥的安全性，大家都以为他会放弃。可是，在一段迟疑之后，赵凯掏出SCREAMER挂上，毅然攀了出去，往后就渐渐顺利了，动作越来越流畅。事后赵凯说他也曾经有过放弃、或者挂在冰锥上休息、或者改换回有腕带的冰镐的念头，但终于说服自己要勇于改变，勇于迎接新的挑战。这一点，也许源自竞技选手不服输的品格，也是赵凯的特点。在后几天的攀登中，他对FUSION日渐适应，甚至觉得象自己双手的延伸，他还从无腕带式的强迫训练中，找到了收放自如、在冰壁上悬挂放松的窍要。正因为不放弃，最初的痛苦之后，终于带来了新的进阶。后面攀爬的七区5号线（4＋）和六区6号线（5），都有很长的、坚硬的垂直冰段，赵凯轻松领攀。橙色的FUSION在空中划出美妙的曲线，力度、准头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让观看者赏心悦目。

　　说道攀冰的美感，也是我们此行的一个重要课题。BINCE和DELA配置了新的摄影器材，双机齐上，力图从不同的角度来拍摄、展现力与美的结合。实地操作时有很多的困难，为了到达理想的机位，他们或翻山越岭、或缘绳上升，还必须随着攀爬者的节奏不断爬高上低、变换位置。怀中的机器又是磕碰不得的宝贝，不管多么险峻的情况下，都得牢牢抱紧。BINCE在冰坡上拍摄时曾滑坠了三五米，居然舍身保机，好在没出什么事。其中的艰辛真是一言难尽，不过大家都是性情中人，爱了这一行，干了这件事，便要尽力做好。辛苦，然而乐在其中。七区5号线的瀑布悬空垂下，底部与岩石完全分离，形成剔透的水晶宫景致，攀爬者矫健的剪影背后，衬着无垠的蓝天和雪山，此情此景，叫人怎么忍得住不拍摄？

　　我在这几天的攀登中也收获甚多。以前每个冬天不过攀爬几个周末，而这里就可以较为密集地练习，选择余地也很大。领攀了七区5号线的第二段（3＋）之后，我确定了领攀五色山庄2号线（4或者4＋）的目标。领攀的要义在于一步一个脚印，每次打镐、每次踢冰都要确认牢固方可行动，这样才能给自己余地观察下一步的路线；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拧冰锥时的停留时间。还有一点是心理上一定要放松，一旦紧张、绝望或者预感要脱落，就很容易导致动作变形、出现越急越打不了镐的情况。我在五色山庄2号线上，经常大声对自己说："放松、放松，我一定能行。"然后再默念一遍轮镐的要诀，接着挥镐、甩腕――牢牢挂住！领攀4的路线是我的一个新高度，让我非常愉快。

　　双桥沟里的冰瀑都带点"望山跑死马"的味道，从公路上看过去并不很远，可是走起来都得20到40分钟，而且是陡峭的山坡，还得钻灌木丛，有时因为断崖的阻隔，可能需要绕一个大弯。七区5号线和六区6号线我们都走了一个小时左右，爬山时背着沉重的装备，脖子里灌满了枯枝朽叶，一路摸爬滚打，简直诅咒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么个鬼地方，但翻过最后一道山梁，眼前豁然开朗，冰瀑如含羞的女郎，俏然独立，纯洁明朗，静静地注视着我们的到来。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劳累都一扫而光。

　　攀冰中不可预见因素较多，常常会比预计的攀登时间要长，最好常备头灯。如果有什么预定的较大项目，轻装上阵，早起、早出发比较好。

　　旅游民风

　　双桥沟里沿路零星散布着民居，据说一个村子可以绵延10公里。我们住在离沟口8公里的五色山庄，主人是村里的邓书记，热情好客的一家人，浓浓的人情味与某投资集团形成显明对比，也会成为成都及各地爱好者的据点吧。每次回来，总有炉火、热水、苹果、酥油茶在等待，在外奔波一天、疲累交加，那一窗温暖的灯火，备好的热乎饭菜，真让人油然生出回家的感觉。想吃什么，他们总是尽量满足，要知道，30元食宿全包，额外的要求就是额外的麻烦，他们却从不在意。围炉夜话时他们也在旁兴致盎然，贤淑的大姐一直说他们喜欢这样的热闹，我们走了就该寂寞、不习惯了。

　　我们的临时司机陶三娃，也是此行的好搭档。包车计费，多跑就是多花费，我们在沟里来回考察、溜达，走了一遍又一遍，司机依然兴致勃勃，面的上韵律浓厚的民族歌曲一路伴随。我们攀爬时，司机在下面关注和担心；下撤迟了，他在冷风中等待良久却毫无怨言，还上山迎接、帮我们背包；最后还邀请我们去他家，烤羊放歌，让我们领略了西南山区人民的朴实与热情。

　　抛却我们的训练和考察目的，四姑娘也是可爱的地方。双桥沟虽然名为"沟"，其实应该理解为河谷，是两条山脉中间的一大片平坦迷人的河滩。不是夏天，我们可能还没有看见她最美的一面，但就是现在，也足以让我们目眩神迷。清浅透彻的流水，点缀着片片积雪，如一幅静物写生。四周望去，都是仿佛近在咫尺的雪山，在灿烂的蓝天下静静伫立，秀丽而宏伟。小桥流水与粗犷高原就这样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放牧是当地人主要的生活方式与经济来源。双桥构里有好几个牛棚子，是集中放牧的管理地，牛棚子周围是大片的高原草甸，成群的牛羊星星点点散布；天空不时划过翱翔的雪雕，远处阿妣峰上涌动着飘扬的旗云；无限开阔、无限悠闲。

　　牛羊肉、奶制品以及洋芋（土豆）是这里的日常食品，遍山的枯枝提供了取之不尽的热源。家家都有细长的打酥油茶的圆筒，梁上悬挂着烟熏火燎的腊货，屋中燃一盆旺旺的炉火。当懒洋洋地躺在牛棚子外明朗的高原阳光下，剥开几个热乎乎的烤洋芋，还可以蘸上滋味厚重的辣椒盐；当雪山老屋瑰丽的天窗光柱下，老阿妈为我们打酥油茶，制作用酸奶发酵、直接埋在炉灰中烤制的大面饼；当围坐在滋滋冒油的烤全羊前，边烤边垂涎四滴，忍不住边割边吃；当醺然的气氛中，当地的男女老少尽情放歌；当午夜围炉，就着暗红的、毕波作响的炭火畅谈······，处身于这些令人沉醉的时刻时，忍不住感叹，在艰苦贫瘠的自然环境中，是人类的勤劳双手创造了温暖与舒适，人类与大自然在斗争和依恋中并存，生生不息。

　　攀冰运动也是如此，与寒冷斗争，与冰壁拥抱，与自然结合，在艰辛中品味挑战的痛苦和欢乐。不要犹豫，带上你的装备，现在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