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聂能说，酒席上的老聂更是善谈。即使没人给他敬酒，也不会妨碍他喝酒的兴趣，这不，2．5两一杯的剑南春酒一会就让他喝干了。

　　金庸是大侠

　　说起金庸，老聂对其推崇备至：“他是位真正的大侠。”

　　八十年代，金庸拜老聂为师，当时就要行三叩九拜的大礼，惊得老聂赶快劝阻。以后无论是在什么场合，金庸只要见到老聂，必称老聂为“师傅”。“他都大我30岁，‘师傅师傅’的叫着，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就是位大侠，坚决不改口。”老聂说着都有些乐了。

　　金庸不仅对老聂礼数周全，就是对老聂的两位前妻孔祥明、王静和夫人兰莉娅也敬称“师母”，当年见了孔祥明、王静，金庸都要封红包；2001年贵阳围棋文化节期间，金庸见了兰莉娅，当时老聂与兰莉娅尚未成婚，但金庸还是一点都不含糊，不仅言必称兰莉娅为“师母”，而且同样要封红包。

　　弟子对师傅如此尊重，作为师傅的老聂，对弟子也是仰慕之至，有求必应。

　　2003年，金庸上华山“论剑”，主办方在华山顶上设三关。当金庸希望老聂把守一关时，老聂二话不说，即从无锡赶往华山，象征性地应对几手棋后，老聂即让金庸过关了。然后，老聂即匆匆下山，找车子赶往西安，第2天他还要参加围甲联赛。随后马不停蹄地飞往泰国，参加炎黄杯赛。

　　昏着不可避免

　　5月13日的围甲贵州卫视队与贵州咳速停队“德比大战”中，老聂在小官子阶段因大昏着惜败给了弟子王磊八段，赛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问老聂：“不出昏着不行吗？”

　　老聂说，他的昏着是不可避免的。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这种名为“心脏瓣膜病变”的心脏病不允许长时间激烈的体力和脑力运动，“以前我在农场里就是这样的，持久的体力活干不了，但偏重于爆发力的扛包还可以。”协和医院的心脏病专家曾警告他不得从事剧烈的体力和脑力活动，否则就不是能否下棋的问题，而是有生命危险。“当年擂台赛时，我怎么可能不下棋呢？现在我也不能不下棋，不下棋我能干什么？”在医生的建议下，老聂开始在比赛中吸氧，这就是当年擂台赛时老聂吸氧的由来。

　　但医生也同时告诫老聂，吸氧是双刃剑，一旦对吸氧产生依赖，以后就像“狼来了”一样，真要是心脏出了什么问题，就是吸氧也没得救。所以，擂台赛之后，老聂在比赛中再不吸氧了。

　　因为心脏病这个缘故，老聂只要对局时间一长，脑子缺氧，昏着就难以避免。但要是快棋的话，这种情况就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这也是老聂在围甲中多下快棋、而且成绩不错的原因所在。

　　“要是不出昏着，成绩肯定不是现在这样，这和用不用功没有必然关系。说我用功成绩才好起来那是瞎掰，我就是用功也不会说出来的。”老聂这番话让大家大笑。

　　看好三位弟子

　　老聂对目前中国年轻棋手的整体水平甚感忧虑，他说，如果年轻棋手都靠他打出五六十目的“勺子”最后才半目险胜的话，那肯定没法去与韩国年轻棋手竞争。“你这样赢棋是你的权利，但棋却不能这么下，长此以往，水平肯定高不了。”老聂说道，韩国棋手可不会像他这样出大漏勺，他们甚至还会逮中国年轻棋手的“勺子”，那中国年轻棋手又靠什么去赢呢？

　　对于目前不少成名的年轻棋手成绩起伏过大的现象，老聂自有看法：“现在的年轻棋手没有达到我和马晓春当年那个高度，偶尔出了点成绩，就把自己当作‘上手’，那棋就会输得很快。如果你的水平确实达到了稳拿的地步，那有了‘上手’心态也无所谓，但职业棋手之间有稳拿的吗？比如说我，谁敢说稳拿我？所以每盘棋就还是要抱着去拼的态度，这样才可能出成绩。”

　　当问到老聂的几位弟子中谁最有希望时，老聂毫不避讳地说：“我看好三个，常昊、古力、刘世振。”老聂提到常昊、古力时大家无异议，说到刘世振都有些不解。老聂解释道：“最近我看刘世振的棋，感觉他已开窍了，和原来有着本质区别。只要坚持下去，就肯定会下出来的。”

　　对于其他年轻棋手，老聂表示他原来很看好胡耀宇。“他下的棋不错，但最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好像又找不到感觉了，不过，年轻棋手有这么一段也很正常。”

　　席间，大家建议老聂在国少队中选出一两个做他的女弟子，以此推动一下中国女子围棋事业。但老聂摇着头说：“我看国少队那些女孩子，不是看起来不行，而是确实不行，现在中国女子棋手能下的还是只有张璇和华学明，这样去和韩国女子棋手竞争的话，前景实在是大不妙。”

作者：谢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