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鬼魅、意识流———对于易布拉希莫维奇的那粒入球，网络上的形容争奇斗妍。比较起来，我更喜欢“意识流”的说法，充分表达了一种“看不懂”的迷惑与敬意，还显得很有文化品位。

　　6月16日是伟大的意识流小说《尤利西斯》主人公布鲁姆诞生100周年纪念日。成千上万的游人聚集到作者乔伊斯的老家都柏林，以学习布鲁姆吃猪腰子的方式完成了一次狂欢。看不懂《尤利西斯》没关系，只要能闻到猪腰子那股迷人的文化味就够了。

　　基本上，意大利老帅特拉帕托尼就很像一个文化人，永远的西装革履，一脸的严肃深沉。在他的教鞭下，意大利队就从未在一场完整的比赛中带给人火一般的激情。与瑞典队的比赛，天才巨星们的进攻，本来已经让人开始憧憬一支伟大球队的诞生，但随着卡萨诺被换下，丑陋的“1∶0主义”如期归来。

　　实际上，所有的战术安排和人员组合都只是一种表象，根深蒂固的东西是，他们永远摆脱不了自己最习惯的逻辑思维方式：进攻、领先、防守，如同习惯于用一种老掉牙的叙事方法———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故事的确是这样开始的———从2002年世界杯小组赛被克罗地亚人拉帕奇一个不可思议的凌空抽射差点淘汰出局，到16强决战被韩国人安贞焕加时阶段的进球赶回老家，再到今天被瑞典人一个“意识流入球”逼上绝境，这就是意大利人关于“保守”的故事。

　　是的，60多岁的特老头如何能理解23岁的易布拉希莫维奇的表达方式？小伙子用纯粹出于直觉的一勾，就将前者精心构筑的“混凝土”打得粉碎。“只有直觉才能达到客体的本质”，一位意识流大师这样说。

　　特拉帕托尼同志，收起你一本正经的“传统”吧，西装革履和严肃深沉就显得你像一位可以玩弄“战术”的大师了吗？也许，更像一碟带着骚味儿的猪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