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班牙出局纯属自杀 需放松球员却住进“碉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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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ORTS.SOHU.COM 2004年6月22日13:01
足球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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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黄奕发自里斯本 6月6日到21日，西班牙的欧洲杯之旅只有短短的两周，比预计的缩短了一半，甚至没有机会再次经历“四分之一决赛咒语”。没有人能够解释西班牙队在欧洲杯中扮演的角色，没有人能够解释以攻势见长的西班牙队居然在3场比赛中只进了两个球，也没有人能够解释西班牙人在最后的48小时内表现出来的紧张、无能为力和畏惧的心理。“西班牙队缺乏的是大丈夫的气概和勇气。”媒体的评论一针见血。
这一次，西班牙人没有借口了，球迷支持、赛地距离都不再成为失败的理由，就是赛前西班牙人普遍担心的裁判，也绝对不能构成出局的借口。对于西班牙队来说，这是一次完完全全的失败，而从比赛的情况以及球员们的表现来看，这更像是一次自杀。
“历史又将重演，西班牙正在提前踏上归途。”被希腊队逼平后，西班牙国内就出现了悲观情绪。这无疑是经验之谈，因为历史没有欺骗性。事实上，不只是西班牙足球习惯了偏安于二线，纵观西班牙体育通史，整个西班牙体育界都有类似的传统：任何时候，在面对任何对手时都缺乏良好的心理素质和控制局面的霸气，因此，西班牙人极少在国际大赛上留下足迹，而且号称伊比利亚斗牛士的西班牙队也只是在40年前捧起过历史上惟一的一座欧洲杯，只有最近两年来的F1赛车手阿隆索是个例外。
历史的经验、国内的压力、对手的东道主身份、球队的心理素质和状态，这些因素使法尔佩拉曾经的快乐和轻松气氛荡然无存。从波尔图到里斯本的路程并不遥远，乘车4个小时，飞行时间只有40分钟，但由于面对的是能决定出线还是出局的生死战，可以说，从离开法尔佩拉大本营的那一刻起，劳尔和他的队友们都很清楚，这次启程要么是光荣的开始，要么就是一条不归路。法尔佩拉再见，或者是再也不见？
因此，西班牙代表团给里斯本近郊的奥埃利拉斯酒店带来的是一种莫名的萧索：劳尔冷竣的神情，卡尼萨雷斯的面无表情，普约尔的木然，就连一向无忧无虑的华金脸上也没有了笑容。来自阿利坎特省的一个由30来人组成的球迷支持团也在球队到达时赶到，但他们展开的那面巨幅国旗、他们整齐的助威歌声也不能驱走漂浮在酒店上空的肃穆。我们不明白，为什么足协会把赛前的驻地选择在那个野草已经开始枯萎的小山包上，选择在那座像碉堡一样处于严密保护下的酒店里，西班牙人的心境和视野就这样受到了限制。萨埃斯似乎也感觉到，让球员们在赛前一天居然在荷枪实弹、拿着望远镜来回巡逻的安保人员的“监视”下备战不妥，主帅组织球队进行了一次里斯本夜游，但这显然不能缓解球员们的忧虑情绪。
“9个月前，西班牙队在吉马良斯3比0战胜葡萄牙队的成绩就是我们的心理优势。”无论在法尔佩拉还是在里斯本的酒店里，那场友谊赛都被西班牙人无数次提起，还有，既然葡萄牙最后一次战胜西班牙的历史要追溯到23年前的1981年，那么，西班牙队应该对自己有充分的信心。显然，不断提起历史就是想为自己寻找安慰和鼓励，也无疑是心虚的表现。但是，萨埃斯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去年9月那场3比0的胜利来自于一场无足轻重的热身赛，而23年在邻居面前保持不败的历史也不能为西班牙队的出线提供任何保障。“历史是准备让后人来改写的”，萨埃斯曾这样说。呵，真可笑，最终改写历史的是葡萄牙人，23年后，他们又一次战胜了邻居。而西班牙人呢？他们大赛无佳绩的历史却还在那里摆着。
胡安尼托、阿隆索、华金和托雷斯，这是对葡萄牙一战中首发阵容的四个新面孔。“欢迎萨埃斯的新阵容，”西班牙媒体对主帅按照他们的意思排兵布阵很满意，“令人遗憾的是萨埃斯没有早一点做出这些变动。如果华金、阿隆索和托雷斯能在对希腊队的比赛中出现，那么西班牙队可能以3比0取胜，而不必要使伊比利亚半岛的两个邻居面对两难的困境。”
西班牙媒体和球迷是满意了，但萨埃斯的阵容却不能不令人生疑，当然，疑点不在于这个阵容本身，而在于萨埃斯是否为了取悦媒体和公众而失去了自己的原则和主张。如果萨埃斯的决定基于后者，那么就更充分体现了他的胆怯和无能。主帅的胆怯也带来了球队的胆怯，生死决战让维森特、华金、阿隆索等球员纷纷失去了自我，他们不是在比赛中完全消失，就是在停球和传接时频频失误，特别是比赛一开始时华金和维森特分别在左右两个边路停球时由于紧张和动作僵硬而使皮球出界，对于葡萄牙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信号。
“保平不是目的，我们是为了赢得比赛而来。”萨埃斯在赛前显得很有信心，但事实上，西班牙队从一开始就直奔平局而去。整场比赛中，葡萄牙门将里卡尔多居然只需要实施一次扑救，那是在第92分钟，他扑住了巴拉哈一次软弱无力的头球攻门，而背负整个西班牙期望的华金和阿隆索都被淹没，西班牙队的右路毫无建树。“我太执著于防守了，以至于忘记了进攻。”赛后，华金懊丧地坦白，显然，执著于防守并不是华金的本意和特长，而是萨埃斯的战术意图。尽管主帅在赛前就指出，比赛的前30分钟压制葡萄牙队非常重要，而事实上，这场比赛的前30分钟是葡萄牙人的独舞，斯科拉里非常聪明地用4141的阵型化解了萨埃斯的4231，在科斯蒂尼亚的盯防下，劳尔碌碌无为，与此同时，葡萄牙队的5名前场球员则不断地给西班牙后防施加压力。
应该说，劳尔与托雷斯的组合是最令人费解的。在国家队近一年来的战术演练中，萨埃斯的主打攻击组合是劳尔和莫里恩特斯或瓦勒隆和托雷斯，而在生死决战时匆忙派上新的锋线组合，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毫无意义的冒险，也更加让人怀疑，主帅是否已经失去了主张，而只是为了满足媒体与球迷看到托雷斯的要求。令人费解的还有萨埃斯的换人决定，用卢克踢右路的决定有着自暴自弃的意味，将中场的舞者瓦勒隆雪藏到底，而死死抓牢和依赖劳尔的领袖和精神作用，这是一种资源的浪费，也是自杀性的赌博。西班牙中场完全失控，能控球的瓦勒隆却在板凳上喝了90分钟的水，萨埃斯紧张得已经失去了自我判断的能力，而继续迷信曾经的神奇劳尔、迷信西班牙所谓的边路狂飙。事实呢？劳尔仍然疲软、最后的机会则因为卢克不会用右脚而浪费。
对于西班牙人来说，这场失败令人欲哭无泪。“我们感到耻辱的不是失败，而是失败的方式，我们不能理解，一个平均身价达到2000万欧元的国家队会以抵抗和消极进攻的方式出局。”当葡萄牙人通宵达旦地在里斯本的大街小巷里挥舞国旗、鸣响喇叭，耀武扬威地庆祝艰难的出线时，里斯本阿尔瓦拉德球场外，西班牙球迷的木然、眼泪、伤痛和失落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尽管很多人在赛前就对西班牙队的前景感到悲观，但当失败真的来临时，他们还是一样难以接受。“为什么有着世界上最好联赛的西班牙永远没有成功的希望？”“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在球迷的无奈和嘶哑的追问中，西班牙国旗上的红黄、伊比利亚半岛的激情似乎都被褪去了颜色。
西班牙队在短短的两周欧洲杯之旅中，先后得到50000名球迷的追随和支持。在阿尔加维、在贝萨、在阿尔瓦拉德的看台上，都是慷慨解囊购买球衣、旗帜和高价球票的球迷，都是为了到葡萄牙观战花费了半个月薪水的球迷，更有因为囊中羞涩而不得不背着帐篷转战法罗、波尔图和里斯本的球迷团；在西班牙国内，有人为了天天待在家里与朋友共享欧洲杯而与未婚妻吵架，更有人为了每天关注国家队的比赛而取消了考试……所有这些人都应该得到解释，得到安慰。然而，他们的国家队继续着大赛二流的命运。
在里斯本提前出局后，萨埃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质疑和批评，更有记者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直截了当地问他是否考虑辞职。“现在不是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但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将作出什么样的决定。”萨埃斯沉着脸简短地绕开了这个棘手的难题。混合区里，球员们开始为萨埃斯辩护，“现在我们应该比任何时候都支持萨埃斯。这是一个年轻的国家队，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就有机会闪光。”劳尔在赛后说，但他的脸上和眼睛里全都是苦涩和落寞。国家队中没有人承认这是失败，但没有人能否认自己的悲伤和失落。
在阿尔瓦拉德球场的球员大巴停车场里，记者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由于阿尔贝达必须接受赛后尿检，他的队友不得不在匆匆经过混合区接受采访后等待他，但球员们不愿意坐在大巴里等候，而选择了靠着半开放式的车库最里面的一面墙站成一排，或木然地看着那些混进停车场的球迷和工作人员，或面无表情地对望，本来就很压抑的停车场因为这些一言不发又脸色铁青的斗牛士而变得更加令人窒息。那副情景、那些无助而失落的年轻脸庞令人不由得感叹命运的捉弄和悲哀。
和两年前从世界杯赛场上英雄般地凯旋不同，这一次，作为欧洲杯中第一个打道回府的国家队，球员们的归程非常低调。在韩国被主裁判“吹”出了世界杯后，西班牙队在回国后得到了国王陛下的亲切接见，但在里斯本自杀性的失败之后，西班牙队却呈现出了“作鸟兽散”的混乱状态。球队就地解散，就连西班牙国内媒体派来的大部分随队记者也都是在完成当天的报道后立刻离开了。夏季假期就在失败和无奈中刻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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