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奇怪,为什么这样一个大起大落,一生都在顽强地和低地沼泽地理作斗争的国家,一个为了自由,曾反抗哈布斯堡帝国专制长达80年的国家,竟没有团结的意志,一次次大赛都在内讧中无功而返? 房龙说:雅典生于一块顽石,荷兰生于一片水泽泥沼。这是一个奇妙的地理学说。人们发现,在2004年的夏天,雅典的那块顽石叫雷哈格尔,而荷兰的水泽泥沼就是120分钟浑沌、抹不开的糟糕局面。难道荷兰只习惯于泥泞不堪的生存条件? 拿破仑大笔一挥,荷兰就变成了法国的一个行省,那是19世纪的英雄故事。卫冕冠军法国在一片水泽泥沼中困死得很难堪,而荷兰却踉踉跄跄地闯进了四强,这是足球的历史。一个荷兰球迷说,如果荷兰夺冠了,他就去把头发染成橙色。呵呵,荷兰生于水泽泥沼,说不定这样一支激情不再的荷兰队真的夺冠了。 难以想象,是荷兰踢出了如此沉闷的足球。无数人诉苦,在90分钟的比赛里就睡着了,没有能看到荷兰人居然能点球制胜的奇迹一刻。2004年的足球中邪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可以发生,比如葡萄牙打破不胜西班牙的宿命,比如荷兰打破止步于点球的宿命。很多年之后,我会记住这个并不十分美丽的夏天,除了贝利的乌鸦嘴一如既往的灵验以外,什么宿命都变得不很值钱。 最感人的时刻出现在点球决战的时候。范尼进了第一个点球后,嘶喊着冲向范德萨,拥抱每一个队员,仿佛荷兰已经赢了。就在电视机前的我都被感动了,之前一直厌烦的紧锁眉头,就在那一刻突然热泪盈眶。范尼不是齐达内,甚至连博格坎普都不是,但他终于让荷兰人在那一刻团结起来。你看马凯上场的时候,那张不满的、发绿的脸。 再后来,范德萨用坚定的指头指向鲁本——这个人,一辈子和荷兰的点球厄运相厮守,终于等到了铁树开花的一年。再后来,鲁本天真的笑容照彻了那夜的烟火。他天真的笑容不含一丝忧伤,像个孩子一样。有个女孩说,她认定鲁尼不是天才,因为在他无数个进球里都看不到一个残酷青春的眼神。那么鲁本呢?我希望他的青春永远天真。 转自搜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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