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哥们,以前是个颓废但却才华横溢的愤青,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那个女友兼fans。
他女友在全世界面前哭着喊着爱他,却又横挑鼻子竖挑眼,抱怨不已。爱他木秀于林,工作能力高强行业里无人能及,却说他太孤傲不懂团队精神意气用事爱他举止优雅品位出众,却恨他人际交往愚笨冷漠带不出手去爱他不屑金钱鄙视权力,却叹息他事业无成收入贫瘠没有出息。
这哥们后来幡然悔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藏起锐气学会世故,终于成长为八面玲珑事业有成的金领杰青,家里有车又有房,生活乐无边,女友却又开始唠叨,说他穷得只剩下钱了,把理想和追求都埋在土里。
这位左右不是的爱情苦主儿,就是荷兰队,而这个女友,就是那些以前恨铁不成钢,现在恨钢不成铁的所谓“荷迷”。
以前的荷兰队,天纵其才,衣衫褴褛。是个剑法天下无敌,可偏偏落魄江湖争霸无望的浪子。不过在那些有着母爱疙瘩的思春少女情怀球迷眼里,这样的荷兰队才是他们心中的“猪肉王子”:他那失败后忧郁的眼神,他那买不起吉列剃刀而不刮参差的胡碴子,以及他手中那杯名叫“全攻全守”的马提尼……可惜,贫贱夫妻百事哀,荷迷们对于这位如意郎君的不满,也从来没有停止。
因为这位郎君,状元的才气秀才的命,进京赶考,屡战屡败。左邻法国队法员外家一门三进士,父子两探花;右舍德国队德王侯侯门深似海,几代黄马褂对门大不列颠家族长子英格兰队虽然也次次名落孙山,可瞧英格兰队那粗糙无文的做派,也是活该后山伊比利亚村里大户西班牙队,病恹恹的一副小白脸模样,也只是个破落户再瞧瞧前头佃农家的儿子丹麦队,顶替犯爸爸事儿入狱受株连,被剥夺赶考资格的南斯拉夫队,前去殿试,竟也一鸣惊人,独占鳌头。
再看看咱们这位爷,虽然祖上荣耀,上世纪70年代就封爵拜将,位列三公成为足坛贵族中的望门。可此后每况愈下,统一四海创建橙色帝国的美梦,做一茬碎一茬,单单在欧洲,除了1988年那次豪门盛宴,风光无限,就再也没有号令江湖,莫敢不从。
被骂得多了,兔子也会长个记性。又到开科时节,四年一度,洗心革面的荷兰队,怀着一颗不再浪荡的心,来到葡萄牙,逆来顺受,委曲求全,我也来上天子船,我也八股写三篇,有惊无险,终于天眷顾,进士及第,眼看着再爬两级台阶,就能锦衣玉马鸣锣游街,光宗耀祖去也。
悔叫夫婿觅封侯。节骨眼上,眼看荷迷们王宝钗苦守寒窑十八年,快修成正果,却转性儿又作怨妇。说荷兰队得了功名忘了骨气,赚了银子丢了性格,写了八股抛了诗赋,整个一陈世美,无趣,没情调,庸俗,是浪漫主义的可耻叛徒。
赢球的凤凰不如鸡,荷兰队反正左右不是人,既要在厨房里做个主厨,又要在客厅里做个绅士,还要在卧室里化身情夫,出门还要开着奔驰,怎么做,都难以让性格分裂的所谓荷迷黄脸婆们满意。赵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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