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俊哲,25岁的辽宁小伙子,国家队中技术全面的“中场工兵”,在右前卫和后腰位置上有较强的实力,凭借出色的体能,娴熟的中场组织,在中方教练的力荐之下顺利入选“汉家军”,在场上成为引人注目的球员。
正在紧锣密鼓进行的世界杯亚洲区外围赛,牵动着无数中国球迷的神经。几乎每天晚上,肇俊哲都要接到父亲的电话。在电话里,老肇总是叮嘱儿子:什么都是次要的,这回你一定要助中国队进军德国,不然,结婚的事我不同意!
老肇是小肇的父亲,更是朋友和老师。在辽宁队训练的万林基地里,每天都有一位朴实的老人在场地边埋头划线,没有报酬,甚至油漆都是他从家里带来的。他就是老肇。老肇买了大量足球方面的专业书籍,经常跟儿子探讨技战术方面的问题。对于儿子转会、留洋、结婚等大事,老肇更是小肇的舵手。
老肇与小肇之间,足球成了一切。
想转会?要学李铁
肇俊哲转会一事已经稍息,但老肇还是想唠叨几句,“小肇迟早是要转会的,但不能盲目行动。”
“小肇现在年龄还不够,眼下还谈不到转会的地步。”老肇说,“我是一个老球迷,也是一个球员家长,我对小肇的要求不高。将来他如果要转会,我不管他赚多少钱,会有多少好处,他的决定必须有利于提高自己的水平。”
其实,老肇并不看好国内的球队,他一直对留洋的李铁赞不绝口:“小肇就要以李铁为榜样。年初的中巴对抗赛你也看到了,经过一年的留学,李铁的能力提高绝对不止一个档次。传球的穿透力、隐蔽性都大大增加,跑动穿插也更有效,这说明在欧洲踢球真的能提高球员的能力。如果小肇有机会去英超这样的顶级联赛效力,那再好不过,即便去不上,我也告诉他,也要向李铁的方向发展。”
老肇对儿子严厉是出了名的。在外界眼里,肇俊哲是中国职业球员的典范,无论训练、比赛他都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但到老肇那里,小肇的一切都还没有达到最好:“千万别这么说他,这样会把他宠坏,其实那都是相对的。就说辽宁队吧,大羽、李铁训练都不比小肇差。其实,我还真愿意让他留在辽宁队。为什么我天天去看训练,我就是要看着他,我总觉得这样心里才踏实。”
老肇是一个很执著的老球迷,在他心里辽宁队永远占据着不可替代的位置,因此他觉得转会与否并不重要:“转会这样的事情,并不用刻意追求,这是一种水到渠成的事情。我当然希望他能留在我身边,这样我还可以督促他训练比赛。如果真走到转会那一步,他的首要目标也是提升自身的能力,如果单纯为了待遇什么的,别说别人,在我这里就休想通过。”
尽管外界的传闻不绝于耳,但是老肇心里仍然不起一丝波澜。难得的就是这份执著,可贵的就是这份质朴。
想结婚?要等两年
这么多年来,小肇很少不听从老肇的命令。老肇自己说:“我性格比较倔,我说的话小肇必听。”说到这的时候,老肇笑了:“小肇有时候也有点倔脾气,这点比较像我。”
正如老肇所说,小肇也有倔脾气。有些事情小肇拿定主意,就连老肇也无可奈何。据说,在搞对象这件事情上,小肇就没听老肇的话。小肇刚处女朋友的时候,老肇就不同意,他认为:“小肇年龄还小,现在交朋友太早了,这样会影响小肇踢球。”但是,小肇和他女朋友感情很好,惟独这次没听老爸的话,不过他保证“不会影响踢球”,老肇这才同意。后来,小肇的足球事业果然没有受到影响,老肇才算笑逐言开。
小肇的女朋友是位空姐,2002年5月份左右,国内的航班经常出事故。老肇就告诉小肇的女朋友:“如果害怕就别干这个工作了。”不过,小肇对象并没有同意。后来,老肇乐呵呵的告诉记者:“其实我当时只是试试她,如果真那么胆小,我立马就不让小肇再处下去了。”
尽管,现在老肇不干涉儿子的爱情,但是他跟小肇有一个约定,2005年之前不能结婚。老肇的理由很充分:“小肇今年才25岁,现在必须把全部的精力放在足球上面。成家也不急着现在,将来有的是时间,等2005年打完世界杯外围赛,那时候结婚多风光。”老肇告诉记者:“小肇的女朋友很懂事,我和小肇的这个约定他也知道,我也跟她家里说了。除了结婚这件事情,感情上的事我都不管了。”
小肇历来都是一个很谨慎的人。1999年,小肇、大羽和张玉宁从国奥队回来,辽足俱乐部请这几个人的父母吃饭。恰好当时有记者采访老肇,于是就提出一起前往,老肇也同意了。不过,走到饭店门口的时候,老肇突然提出,让记者给队里打个电话。老肇是担心带记者到这种场合,最后会落埋怨。
小肇现在是辽宁队的队长,这是一个很难的位置。众所周知,球队和俱乐部之间经常会发生一些矛盾,很多时候小肇都要挺身而出。这对处处谨慎小心的老肇来说,是一个很难接受的位置。他经常告诉小肇:“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你自己要小心。凡事都要处理好关系,跟俱乐部打交道的时候,能容让一些就容让一些,毕竟俱乐部也不容易。”
虽然,小肇向来很听话,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他并没有完全听从父亲的意见。每逢矛盾激化的时候,他总会仗义执言,小肇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谁让我是队长呢?如果我不肯出头,那谁来出头呢?”也许,小肇这份倔强正来源于老肇。
小肇很早就想买车,但老肇有点不同意。老肇说:“坐自己家人开的车,心里没底。”据说,小肇的姐姐开车时,老肇坐在后面一身汗,比开车的还累。老肇的观点很有意思:“买车有什么好,多费心思,还不如省下油钱打车呢!”不过,最终小肇还是没有听父亲的,自己买了一辆宝来,但是这车在辽宁队中只能算是低档车。
想无憾?要立真功
无论小肇,还是老肇,心里都有一个未了的心愿。2002年世界杯,小肇在最后时刻进入国家队,这在别人看来是件无比幸运的事情。但是,在老肇父子那里,“搭便车”却成为他们心中一个不大不小的疙瘩。
老肇之所以命小肇2005年后结婚,就在于这个“外围赛情结”。老肇是一个朴实得不能再朴实的老人,他说:“小肇很幸运,能够亲自参加世界杯的比赛。不过,2001年世界杯外围赛,小肇没能参加一场比赛,这是一个遗憾。所以,我跟他说,我不管别的,一切一切的核心,都是为了2005年的世界杯外围赛。到时候,我要看着小肇和中国队进军德国世界杯。虽然,现在还不能肯定中国队肯定能进去,但小肇必须为此付出全部的努力,绝对不能留下半点遗憾。”
当初,很多参加外围赛的球员最终都没有去韩国,想起李明、张玉宁落泪的样子,我现在还有一种愧疚感。我希望2005年就算给小肇一次回报吧,给他自己,也给那些征战过2001年外围赛,但却未能亲临世界杯赛场的人。”
据说,2002年世界杯中国队惨败而归后,老肇很长时间都不敢出家门,因为他觉得每个人都会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小肇是搭便车参加世界杯的,国家队表现不好,小肇当然有责任。小肇跟别人不一样,人家都是经过外围赛拼杀进来的,只有小肇一个是‘蹭’进来的,球打得不好,我哪有面目见那些球迷啊!”事实上,当然不会有人把责任归咎于这位朴实的老人,但是“世界杯情结”就此深埋在老肇的内心深处。
老肇是工人出身,直到现在仍未褪去那份质朴。儿子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大款,但是老肇身上却看不出丝毫的张扬。他去万林基地,夏天就骑自行车,冬天就坐小公汽;他去抚顺看球,来回都是乘坐7块钱的公共汽车。老肇说:“公共汽车也挺方便,出门就坐,何必要打车呢?”
老肇自己说:“小组赛开始了,中国队形势很严峻。2005年,如果再次冲出亚洲,我的心里也踏实了,那以后,我就不看球了,什么都不管了……” ( 中国体育报 程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