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泸沽湖走婚

　　摩梳母系氏族听起来，总让人想起原始社会的母系氏族，令人感到神秘和好奇。在和扎西的闲聊中，我对摩梳族的走婚有了新的认识。说起走婚这个词，很多人会理解为，摩梳的姑娘很随便，什么男人都可以过去走走。男人不用负责任，摩梳族的小伙子太幸福了，走婚是摩梳族男人的天堂。有句话说“晚上摸进去，早上梳出来”这就是走婚。这种说法是旅游业广泛喧传造成的误解。用扎西的话来说，这种说法是对摩梳族的污辱，是对摩梳族妇女的污辱。现实存在的走婚同其他民族的谈念爱没有太多的区别。男女年满18岁都可以走婚，只要双方情投意合就行了。男的找到的女朋友称之为阿夏，女的找到的男朋友称为阿柱。这种阿柱阿夏的关系虽不是一一对应，但也相对稳定。一般会在二十多岁有了孩子就稳定下来，但他们的这种关系不会因有了孩子而发生太多的变化。依旧是男不婚女不嫁，各自住守在原来的家庭。孩子则由女方家庭所拥有，女方家的兄弟姐妹会把小孩当作自己的孩子。孩子长期在母亲家庭生活，他们对母亲和舅舅的关系胜于和父亲的关系，他们和父亲并非一家人的关。阿柱阿夏在感情上出了问题无须办任何手续，只须重新组合即可。只要感情还好，阿柱会常去阿夏家帮忙住上几天，或阿夏到阿柱家帮忙住上一段时间。阿柱和阿夏的关系一般会在50岁左右消除，选择在家休养身体。

　　走婚的方式很多，现在简单谈谈。听说很久以前泸沽湖的婚是通过对唱情歌来达成的。一方用具有挑逗性的情歌唱给对方听，对方喜欢的话会以对答的方式回唱。投石问路后，就越唱越深入，越唱越大胆，唱完后慢慢就确定阿柱阿夏的关系了。

　　篝火晚会勾手心。这种方式的走婚现在比较流行，多数发生在节假日的狂欢夜。篝火晚会上男女一起手拉手欢歌跳舞，如果小伙子相中了意中人，可以在手拉手跳舞时，勾勾姑娘的手心。如果她对你也有意就会反我勾你的手心，这样到晚会结束双方就有下闻了。记得在里格村那晚，有MM勾了我的手心，因我没作出反应，后来就把我的手给甩开了。可恶的扎西晚会结束后才把勾手心这等美事告诉我，让我美好的艳遇就这样泡汤了。听格若说，他和几个女游客走婚就是用这种方式达成的。有一首歌唱到：“海上水草花/风吹阵阵香/我的思念在远方，在远方/难忘那一夜歌舞篝火旁/眼睛说了多少话。。。”

　　朋友亲戚介绍走婚。摩梳人一般不会在同村或相邻近的村子走婚，这是为了避免近亲走婚的缘故。有一首摩梳情歌唱的就是这个意思：“小阿妹，小阿妹/隔山隔水来相会/素不相识初见面。。。。”还有一首走婚情歌：“阿哥哟，阿哥/月亮已到西山头，你必须慌慌地走。。。”

　　还有一种就是GG看上了某个MM，托人去说媒。如果MM也喜欢GG，媒人就会把MM的房间告诉GG。假若MM很疼爱GG，她可能会打开门窗或从窗口上放下梯子等GG上来。如碰上不配合的MM，她会把门给拴住。这时GG就要想尽办法，有时还要用上武力，用刀子把们拴挑开。格若有一把刀子就是用来开门用的。

　　随着现代文化的融入，有些摩梳村子的走婚也赶上了潮流。年轻的小伙子和小姑娘学会唱很多流行歌曲，喜欢上酒巴。喝得酒意正浓时，借着醉意就走成婚了。有浪漫者会划着小船把小情人带到泸沽湖的湖中心去享受一番月光浴。

　　随着泸沽湖边经济开始繁荣，娼也盛起来了。洛水村口不远处有一个红灯区，那里很多人借着走婚的幌子做起了各种色情的服务。用扎西的话来说：走婚，不只是摩梳人在走婚，全世界的人都在走婚。

　　时日变迁，摩梳族的走婚也在不停地演变，传统意义上的走婚慢慢消失。目前，阿柱阿夏的同居现象也在增多，扎西就是和他的阿夏同居在里格村。随着人类对摩梳母系氏族文化的关注和旅游业发展的继续深入，不能想象“人类母系文化的最后一片净土”将会渐渐瓦解，我们是否会成为人类最后一个母系的见证人？

　　七 四驴会聚里格村

　　9月30日，吃完午饭和扎西闲聊后，他告诉我泸沽湖徒步到亚丁最少要10的时间，马匹每天50元，向导费大概每天100元，马夫是免费的。我觉得他开的价格过也没打算和他讲价，因为我计划自己到温泉去找马和向导。我说他这里没地方洗澡，下午要赶往温泉。扎西劝我们不要去，说那里环境很差水又很脏。我知道他的善意是带有商业目的，只好笑而不语。西瓜刀被扎西的一席话所感动，有点心不好意思拒绝他。我打电话给百年孤独叫他不要到里格村了，直接到温泉找我们。当时，孤独在宁蒗。他死活也不愿与泸沽湖擦身而过，誓死要到里格村来走走婚方能摆休。就这样，我们就暂定住扎西家里等孤独来到再定是否去温泉找马帮。

　　我们三人没几下就把小小的里格村和里格半岛走了两遍，然后来到扎西家旁的一个小酒巴。酒巴里面墙上贴着一张泸沽湖到亚丁穿越的徒步线路图，图上的线路和走法和我们计划的大致相同。我们叫来老板娘了解情况，老板娘为我们引见了一位这里的长期客人小潘，小潘是这里的长期住客，住了近一年时间。他向我们讲述了他如何孤身一人用6天的时间，背着20公斤的背包完成一次泸沽湖到亚丁的穿越。在听他描述中，我用红笔在我的图上记下了他每天的村子和山岭，以备日后行程作参考。

　　谈得兴致正浓，百年孤独总算出现了。于是四人正式商量重新部署明天开始的徒步计划，小潘在一旁作技术指导。小潘告诉我们，除温泉外，屋脚乡的马也很好租，价格也不高，但是到屋脚乡还要从温泉走半天的路才能到达。刚说到此，扎西家的人找上门来了，叫我们快回去吃饭。

　　回到扎西家，扎西对小潘极反感，认为他无所事事，不务正业，老是在此误导他的客人。扎西说小潘讲的6天时间走我们那条线路是绝对行不通的。我拿出已作好标记的6天计划给扎西看。扎西看完后，他帮我们重新组合了每天的行程和线路，把他说的最10天压缩到最少8天时间完成。并答应如果我们跟他走，保证每天能按此日程计划赶路，谁能在8天内到达亚丁，到达稻城后打电话给他。看到扎西诚恳的态度，想起小潘热情的鼓励，我们不想因我们的事加深他们之间的矛盾，最后决定明天跟扎西走。由于时间太匆忙，刚谈完此事，扎西就叫我们一起去参加篝火晚会了。就这样，四个ZT都没想起要和扎西谈谈向导及马匹费用的事。导致在泸沽湖到亚丁徒步的向导费是我所知道最贵的一队。向导费每天100元，据出发前所了解的马和向导价格均为每天50元；途中遇到从木里徒步过来的驴子，马每天30元，向导每天10元；在泗家村和金矿的马开价也是30到35元；在过快到冲古寺的垭口，到一个从亚丁徒步到泸沽湖的驴子，他的马和向导全加起来每天也不过是80元。当然一分钱一分货，我对我们同行的向导和马夫到很满意，只是价格破坏了规矩价格偏离了公道。以后出去玩，不管对方知名度多高价格还是要讲清楚。

　　我们成功穿越到亚丁后，证明小潘给我们的6天计划事实上是行得通的。除不在犹豫5天半走完全程外，我们三人也就用了7天半时间，而且速度走得也不算太赶。不在犹豫则从第4天开始，另租了一匹马赶路，他用两天的时间走完我们四天的走的路。结果发生了一件啼笑皆非的新闻，驴行千里路，累死一匹马。每天行走超过12小时的暴走，最后把马都给走死了。

　　明天的行程刚拍板，扎西就叫我们去参加篝火晚会。票价每人10元，晚会和洛水的类似，但气氛比洛水的好。里格的小伙子和姑娘们唱歌跳舞都有很投入，游客们也不示弱，一起唱歌，一起跳舞。晚会最后在游客和摩梳族的GGMM们的对唱中声中结束。百年孤独则忙得团团打转，他一天赶路的疲惫此刻完全消失，只见他跟在一个PLMM的身前身后一阵狂拍，乐得他口水鼻涕流了一晚。

　　一 徒步路线及人员状况

　　徒步线路：泸沽湖－永宁－温泉－屋脚乡－古尼村－水洛乡－金矿－呷洛村－冲古寺

　　参与人员：

　　MAN：适应力较强，有耐力，速度较快，一餐能吃五碗饭，也能一天不吃不喝，喜欢从白天走到不黑。

　　不在犹疑：耐力强，步行速度快，有走死一匹马的战绩，性子较急（可能受假期影响，绝对不是更年期）

　　西瓜刀：高大威猛，很有MM缘，懂得享受生活，意志力坚强，美景美食从不放过。

　　百年孤独：风趣有活力，勇于冒险，耐力速度较佳，看到PLMM得意望形常流鼻涕，喜欢丢东西（途中已丢了8件宝物，好在公款和人没丢。）。

　　向导：格若：会讲普通话，会唱摩梭情歌，长得象史太龙，负责带路和生活做饭。

　　马夫：德钦　吃苦耐劳，多干少说　负责照顾马匹，生火做饭和认路

　　二、 出发前的准备：里格－永宁－温泉

　　10月1日，阴天有小雨。9点20分从里格村出发，6人挤上扎西为我们准备好的昌河小面包车前往永宁购买生活物资。10：40到达永宁，永宁乡是泸沽湖边最大商贸中心，这里附近的村子的日常用品都去这里采集。扎西带我们去采购了大米、肉、菜、茶、烟等食物和雨鞋等用品后向我们道别，回去招呼即将到来的客。我们则被交给了他的侄子格若，格若是我这次徒步亚丁的向导，他的五官长得象史太龙，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史太龙格若。

　　所有人都上车后，11点车夫把我们送到了徒步的起点温泉。温泉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多间房子的小村子，但泸沽湖到亚丁穿越的马帮多数是在这里找的。在此等待马匹准备出发的还有另一帮人。他们由3男3女组成，准备走从东义经俄牙同的穿越线路。替我们安排马帮的是扎西的舅舅，格若说这里的马帮都是他管的，看来从泸沽湖到亚丁的穿越这条线路已成为了扎西家族的生意。扎西家也有马帮，共有5匹马，于前几天都出去了。他把一世德钦的马帮安排给我们，德钦也有5匹马，我们要了4匹，此行德钦就成为了我们的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