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要杀掉老大,是因为“左手”就想当老大;“左手”没当成老大,是因为更多的人想当老大。
这就是《江湖》。《江湖》比《无间道》更真实——“左手”和老大一起被砍死在油麻地街区。两个江湖老人最后的场景很有趣,“左手”只派了一个杀手杀老大,但大雨滂沱中,冲上来的杀手却多如牛毛,多得像一场“快闪族”的误会。
因为太多的人想当老大——江湖原本凄凉。
在江湖中,人最容易变老,齐达内才25岁就开始秃顶,才32岁就慢得像法国队的“拖油瓶”。于是好多人开始烦他,好多人想取代他。崛起已有4年的阿森纳帮有个亨利,亨利有些朋友叫维埃拉、皮雷、维尔托德……大家都说:“齐达内老了。”枪手们喜欢用更快更犀利的枪,像齐达内那么复古那么缓慢的刀法,已开始被江湖所诟病。
没有人记得齐达内对英格兰的两记射门,没有人愿意承认没有齐达内法国队在小组赛已被淘汰。法国队1998夺取世界杯冠军时,年幼的亨利连罚点球都吓得只敢躲在特雷泽盖的衣领后面,但关键是亨利现在长大了……“左手”对老大说:“你不想混了,可以交给我。”
菲戈与科库玩了两趟50米冲刺后,并没有让人觉得他年轻了,两个加起来快70岁的老人对自己这么残酷,很像廉颇在比赛拉屎,很像黄忠在比赛喝米酒。问题是小小罗总是能进球,菲戈总是打大门框。一个老人还能跑这么快,让人联想在江湖练摊的刚吃了“大力金钢丸”或“回春壮阳散”。
菲戈要证明自己,可他的“快”比齐达内的“慢”透着另一种凄凉。
这届欧洲杯有太多的老人了,老人身边有太多的“左手”,总有一天亨利、小小罗也会变老,但现在不用管这些,干死老的再说,这就导致江湖出现今天这样平庸的格局:没有经典,没有高贵;只有暴力,只有颠覆——欧洲杯正处于一个江湖替代另一个江湖的权力真空期。
《江湖》那场格杀,看起来很搞笑;之前我们对“豪门盛宴”的期许,最终堕落成一场“豪门剩宴”。
直到决赛前,才发现本届欧洲杯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看——它很激烈,但不足以传世;它很暴动,但并非革命到来。所谓希腊、捷克、葡萄牙的胜利,看起来更像欧洲边远山区对中心城市的一次仇杀、一次偷袭。
真的很希望由葡萄牙与希腊在决赛中会师,那样子一定很像香港“油尖旺”地区死了老大后,众多蛊惑仔盘踞在维多利亚港某个五星酒店的顶楼,学着老大以前的口气说:
“香港,为什么一点都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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