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傍晚8点整。距2004欧锦赛决赛开始还有7个小时,办公室一片击打键盘的声音)
“看外面!”梁子一声大叫,众人的脑袋整齐划一地转向窗外,那个瞬间,我们惊呆了:阔大的落地窗户外,一弯壮丽的彩虹横跨在南边的天幕上,橙色的夕阳打在彩虹后面密布的黑云上和近处的楼群上。
是一幅梦幻般的景象。
我们走到窗前,呆呆望着那壮丽的天空。有种做梦的感觉。
就在刚才,窗外还黑云翻滚,俨然一副今夜有暴风雨的做派。
“现在窗外是葡萄牙的颜色,是不是预示葡萄牙要夺冠?”一个QQ头像在闪动。
这个傍晚,像做梦一样。
二
(4日清晨8点,距欧锦赛决赛打响还有18个小时)
我被强行揪到人民大学的足球场上看信报足球队的比赛。对于按葡萄牙时间作息的大部分信报队员来讲,那正是午夜时分,大多数人根本不在状态。所以,披红色(和捷克一样颜色)战袍的信报足球队败在了着橙色(和荷兰一种颜色)球衣的中科院队手里。(此处省去比分)
信报队上半场率先丢球后,我还鼓励他们说,没事。捷克赢荷兰那场不就是大逆转嘛。
让人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在了下半场开场时分,因为执法上半场的裁判突然溜号,温柔一刀命令我来执法剩下的比赛,理由是整个场地只有我一个人身穿黑色衣服。
我几乎是被赶上场的,五分钟后,我吹哨,要求换裁判。因为那五分钟里我完全分不清方向,会把球门球指成角球,把红队的界外球指给橙队。好在善解人意的双方球员们没责怪我,当然他们也不理我的手势,该干啥干啥。
显然,别说黑哨,我连昏哨都算不上。场下看得门儿清的情况,到了场上完全晕菜。下场后,我由衷地对另几个球迷说,当裁判真没那么容易。
那五分钟,像做梦一样。
三
(2日晚10点,距欧锦赛决赛开始还有两天零好几个小时)
在网上查工资到账情况,账号上赫然显示出这样一串数字:10000000000.99。弟兄们大呼小叫地叫我亿万富翁,有人已经在跟我讨价还价说如果每次给他3000,他可以每天背我上15楼。好在这种事情曾经在我的同事身上发生过。两个小时后,那串疯狂的数字消失了,我这个亿万富翁被打回原形。
有人立马在QQ上总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短暂的亿万富翁了。”问题是,那两个小时之内,我的确很快乐,听众人不着边际地吹捧,并煞有介事地向众人阐释当亿万富翁的种种无奈。
那两个小时,像做梦一样。
四
欧锦赛居然真的结束了。
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有些忧郁,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说,我们会怀念这段日子,怀念这段黑白颠倒的日子,看球、写稿、作版、吃饭……
怀念这六月,梦一般的六月。
刘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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