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马骅的名字,是在最近的网络上。没有更多的资讯。就其曝光率而言,远远比不上我们有些足球运动员。事实就是如此,有些人的名字经常上报,但很快就会被人遗忘;但有人的姓名一生只有一次亮相,却已永远活在人们心里。 马骅就是这样——一个活得很纯粹的人。报载,他出生于天津,是复旦大学国际政治系1991级的学生,于1996年毕业,毕业后先后在上海、北京等地工作,还是一位诗人。 2003年春节以后,他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惊异的决定,独自一人,来到梅里雪山脚下,滇藏交界处的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德钦县明永村做起了乡村教师。他带着自己的积蓄,也没有向当地政府要求任何东西,开始了他的教师生涯。今年6月20日晚上7点多,马骅坐车从县城回村,在离村15分钟车程的地方遭遇车祸,驾驶员重伤,马骅和另一名乘客,连车带人翻入澜沧江,当地政府组织大量人力搜救,未果。马骅至今下落不明。 许多网友在读后感言,现在大学生毕业后求职太难;也有人希望,媒体不要借此炒作,而要把改变西部地区落后的生存环境作为报道重点。这些都没错。但我仍坚持认为,马骅选择去云南执教,并不是选择一个职业,而是选择一个理想;如果,人们都能在苏杭山清水秀般的环境里工作,那马骅们的价值,自然要逊色得多。 我并不是说,为了体现马骅的价值,故意要保留一部分落后的环境,因为落后不是被人为保留下来的。落后永远是一种差别,是一种客观存在。我由此而想到的是,被职业化了的足球环境,究竟成全了多少职业化的人或事。 多少年来,人们已经习惯了对优越物质条件的追逐。并试图以此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1965年,我小学六年级。邻居买了辆“永久13型”的自行车,锰钢车身,单腿支架,全链盒,三簧垫,抱闸,转铃,镀光后架。俨然是那个时代的“宝马”、“奔驰”,而让人羡慕不已。我的理想,就是能在将来工作后,也能拥有一辆这样的自行车。后来,改革开放了,时尚和流行像走马灯似的变幻着。先是喇叭裤,蛤蟆镜,牛仔服;再后来是双声道,随身听,寻呼机,还有像砖头一样的大哥大,现在是带“Z”车牌的自备车,还有高档商品房…… 下一步,我们该用什么证明和安慰自己? 幸好,我们还有马骅。 2004年7月6日 清晨 於一统斋 转自搜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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