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的那一边，加莫娃的眼泪流过面颊，伤心的表情让全世界的心脏都在紧缩。毕竟，她们也曾经以2：0领先，毕竟为了奥运会她们也准备了4年。
张越红从四号位高高跳起，一锤定音，3：2，中国女排上演惊天大逆转。与此同时，有一扇积蓄已久的泪腺闸门也被打开。杨昊哭了、周苏红哭了、赖亚文哭了、何振梁哭了，连陈忠和也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任泪水肆虐。就连排管中心主任徐利也忍不住跑到了场内，和姑娘们拥抱在一起，同哭同乐。张越红的这记重扣，扣中了加莫娃悲伤的泪腺，也扣中了中国女排几代人积蓄了二十年悲怆的泪腺。这个扣球的潇洒动作，将定格在中国女排人的记忆中，也让人想起老女排那遥远的旖旎往事。从1984年，老女排取得奥运会冠军以来，已经整整20年了，中国女排也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太多的波折，如今终于站在了奥运会的最高领奖台上。也难怪连赶来接奥运会旗的北京市市长王岐山，也匆匆赶来排球馆，他也成了历史的见证者。
因伤不能上场的赵蕊蕊也激动地泪花闪烁，面对记者的采访，她哽咽着只说出一句话：“除了高兴，我真没有别的感觉。”风雨过后的彩虹才最美丽，昨天的女排是靠一种信念，靠那种老女排的精神完成了一次大逆转，这也是女排在去年的世界杯上取得胜利后的“二连冠”———这是个很容易让人想起那遥远“五连冠”记忆的美好词语。这场比赛的惊心动魄，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从第一局开始，双方就打得难解难分，场上比分出现了多达19次的平局，中国女排虽有过短暂领先，但也就不过领先2分而已。中国女排多次错过了赛点机会，结果被俄罗斯以30：28先下一城。第二局简直就是首局的“克隆”，比分一开始就是胶着状态，始终拉不开差距。落后一局的中国女排在这段时间失误较多，要么发球不过网，要么进攻不过网，这又给了俄罗斯队可乘之机。27：25，中国女排又输了。现场开始有点紧张，但似乎没有人对中国女排产生怀疑，不少观众此时喊出了“连扳3局”的口号。
奇迹从第三局开始酝酿。经过陈忠和的布置，中国女排在第三局焕发出了新的面貌，一直保持着2分的领先优势，并最后以25：20扳回这一局。尽管从最后比赛的情况来看，第五局才是决胜局，但艰苦的第四局无疑是决定比赛最终走势的关键。中国女排第四局曾经以10：6领先，但随后被对手连追4分。尤其是在20：18领先的关键时刻，中国女排居然出现了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况，被俄罗斯以23：21反超。真正考验中国女排的时候到了，经过一次暂停，中国女排的攻击力得到了集体爆发，冯坤的重扣让大家找到信心。连得4分，25：23，中国女排扳平了总比分。
进入第五局，局面已完全在中国女排的控制范围内，俄罗斯队员体力下降，中国队在观众助威声中气势如虹，终以15：12赢得第五局。3：2，中国女排赢了。飘逸在空中的眼泪也感染了看台。看台上，赶来助威的华人观众已经喊破了嗓子，中国女排姑娘们的名字不停被喊出，众多的人眼中泪光闪烁，多少年了，中国人也可以这样放肆而痛快地流泪？记者席上，全部起立，拍红了手掌，也催生出了眼泪。多年来习惯客观地报道比赛的老记们，却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20年，奥运金牌归来，眼泪或许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特约记者 王元电自雅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