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琳蓓英姿 王东生摄 |
妈妈张鸿影 王东生摄 |
口述/徐琳蓓
母亲张鸿影蓓蓓是在读初二的时候，被选送到上海水上运动中心训练划船的。第一次看她训练，看到她一遍遍地翻到水里，又从水里站起来，把船翻过来，再划，我哭了。我问她：“蓓蓓，你现在还喜欢划船吗？”她却回道：“妈妈，我真是喜欢划船。你放心，我肯定能行的。”看着她咬牙坚持的样子，我不忍心叫她放弃，心想：蓓蓓只是试训，三个月后，要是成绩不达标，她不退也得退。可令我意外的是，一个月之后，她的成绩已经达标了。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嬉皮笑脸地说：“能力强，没办法！”后来教练说：“你家蓓蓓，我服气了。她的进步太快了！”
练了一年，我发现，独立生活使她明显长大了。有一次，我去看她，因为工作忙，一路上又颠簸，有些累。她见到我之后，马上说：“妈妈，你脸色不好。你先坐，休息一会！”看着她给我端茶送水，我差点掉眼泪。她把我按在她的小床上休息，那天，我睡得特别舒服。后来还有一次，我和她乘公交车回家，她硬是让我坐着，所有的行李抢着自己拎。全车人都看着我们母女，那时候，我幸福极了。
生活中，我们更像是朋友、姐妹。睡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打打闹闹。蓓蓓喜欢音乐，也常常唱几嗓子，但偏偏是五音不全，所以，每当她开唱，必定被我讽刺。蓓蓓爱留长头发，说这样更有女孩味，但考虑到运动员还是短头发方便，每次带她去理发，我都会提前跑到理发店去提要求：“过会儿我女儿来理发的时候，你要帮她剪短点！”去雅典前，蓓蓓“痛苦”地告诉我：“妈妈，我响应队里的号召，为了奥运，剪短发了。”我哈哈大笑：“我说吧，划船的最好是短发吧！以前，我都提前跑到理发店里要求给你剪短点……”她马上在电话里和我“开火”：“啊！妈妈你太过分了！还瞒我这么久……”听到她那么着急，我的笑声就更大了。
去年11月，我生日那天，早上六点多，蓓蓓就打电话把我叫醒。她神神秘秘地叫我打开电脑。我说我又不会用那玩意，她说她在电话里教我操作。按照她的指示，我一步一步地学着操作：打开了电脑，上了网，也进了她的邮箱，终于，我打开了她发给我的邮件，里面是一首祝我生日快乐的歌，屏幕上还跳出生日礼物和生日蛋糕……我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却在电话里调皮地问：“感动吗？”我哭着说：“感动的！”她又大声问：“开心吗？”我回答说：“开心的！不过你如果获得奥运入场券的话，我就更开心了！”她马上回答：“知道了！你放心，我会获得奥运入场券的！”后来她去欧洲参加了一次国际比赛，半夜里我又被她吵醒：“妈妈，我刚刚赢到奥运入场券了，你现在开心了吗？”她告诉我，队友都问她怎么这么拼得出？她的回答是：没办法，全为了我老妈！因为这是我欠她的生日礼物。
这些年，女儿付出的真是太多了！去年她在家的时间总共只有十来天，今年就只有几天了。这次去雅典，打电话不方便，我听不到她的声音，就只能从网上看看她的消息了。我最想对她说的是：当心身体，好好训练，为国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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