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多数人都认为常昊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回来”、甚至永远无法“回来”的时候,常昊“回来”了。手里捏着两张宝贵的世界大赛决赛门票,常昊叩响了“回归”的大门,然而也许是依旧背负着太多的愧疚,也许是一年多的“出走”使他变得愈加谨慎,直到记者在电话中“循循善诱”外加“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好久,常昊才终于将自己的心扉扯开了一条缝。
他说:“明年,我要圆世界冠军的梦。”
“领军中国围棋,我责无旁贷”
至今回想起去年那段不堪记忆的岁月,常昊还是忍不住心有余悸。“去年我的状态太差了,几乎是下一盘输一盘,见谁输谁,”常昊说:“有一段时间我面对记者的询问,只能说‘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现在你要问我,我仍然是这样的回答。”
棋手在职业生涯中一般都会经历几个低潮期,这本是不足为奇的事,但像常昊这样出现“山体滑坡”的严重情况,且持续时间如此之长,倒是不太多见。世界大赛上的接连败北就不去提了,即使是在国内的围甲赛场上,常昊也是始终萎靡不振。输给名不见经传的棋手或者初出茅庐的小将对于常昊而言就如同家常便饭,慢慢地,国内的棋手们对常昊也有了新的“认识”———“过去常昊和水平比他低的人下,很少失手,但现在他的棋好像变得容易对付了。”这是去年年底围甲最后一轮结束后,一位中坚派的新锐棋手对常昊的评价。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随着古力、孔杰和胡耀宇等“小虎辈”的迅速崛起,国内外比赛成绩一塌糊涂的常昊自然风光不再。一时间,诸如“常昊已不是中国围棋的领军人物”的论调频频见诸报端,而棋院高层领导在谈到常昊的现象时也不得不表现出强烈的失望和担忧。更令人感到沮丧的是,没有丝毫迹象表明常昊能够很快自噩梦中苏醒———今年围甲开赛之后,他的战绩依然极不理想,在上海队的四位棋手中,他甚至一度成为了人们最担心的一位。
按照常昊自己的说法,这场噩梦不是苏醒,而是惊醒的。“和不知道为什么会陷入低谷一样,我同样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好了起来。很难说一定有某个原因,但如果非得寻找一个的话,我想,应该是对围棋的热爱和对中国围棋的责任感惊醒了我。”
一向低调的常昊在说到责任感问题的时候,却表现出一种令记者略感意外的自信。“现在国内很多年轻棋手的实力已经跟我非常接近,甚至完全不相上下了,”常昊说:“但我还是有信心为中国围棋带好头,不管怎么说,我认为这是我的责任。”
“应氏”“丰田”必取其一
由于需要为去年的低迷状态“还债”,常昊今年一共只获得了两项世界大赛的参赛资格。但恰恰就是在这两项当今世界棋坛规格最高、奖金最丰厚的比赛上,常昊都打进了决赛。
“有些比赛,你就是跟它有缘,”常昊笑着在电话里说,“你想,上届丰田杯和上届应氏杯我也都进了决赛,丰田杯是第一届,应氏杯我是第一次参加,虽然最终都输给了李昌镐,但第一次参加的比赛能够拿到亚军,毕竟也可以给自己一个交待了。”
常昊承认对于这两项大赛的备战是花费了不少工夫的,为此还放弃了一些东西。“这个夏天,欧洲杯和奥运会太火了,其实我很想看,但最后只是有选择性地看了几场转播。熬夜看比赛哪吃得消啊,第二天还得训练。我自己也知道丰田杯和应氏杯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再下不出成绩我恐怕真快要扛不住了,”常昊此时渐渐坦露出心迹:“也许还得感谢今年世界比赛机会少,这让我能够全力以赴地准备这两个比赛。”
在应氏杯半决赛开赛之前,常昊曾经表示“希望比上届稍稍进步一点”,其意看似模糊,实则不言自明。现在回过头来再评说这番有趣的“战前表态”,常昊反倒认真了。“我不是开玩笑的。”常昊对记者说。
“中国围棋等世界冠军等了太久了,我自己也等了太久,”常昊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尽管我不愿意给自己背上过重的包袱,但毕竟,机会是摆在了面前,而且是两个机会。这两项比赛的决赛大概都会在明年年初进行,我争取至少夺得一个冠军吧,圆自己也圆中国围棋的梦。
当记者问他如何权衡丰田杯和应氏杯的轻重时,常昊回答得毫不犹豫:“当然是应氏杯!应昌期老先生创办了这个比赛,可我们十六年了都没能用冠军来报答他,我想这也一直是中国围棋的一块‘心病’。别的比赛可以不考虑其他东西,但应氏杯我必须承受这种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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