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当“酷”大行其道之时,“骚人”杨铭曾经给过我关于“酷”最好的阐述。说800年前的一个农民养着一头驴,因有事需外出几天,农民在离开前给驴准备了大量粮草,但他的驴只吃完了面前的一小堆,而没有吃旁边的那一大堆,结果被活活饿死。同村的人见状纷纷说:“这头蠢驴!”
800年后的20世纪末期,同样有一个农民养着一头驴,并且因为同样的原因被饿死,但邻居闻讯后已经不再说“这是一头蠢驴”,而是纷纷摇头赞叹:“这头驴真酷!”
关于“酷”的来历,这显然是最不靠谱的一种说法,但通过这个八卦故事不难看出,同一件事情,随着时间推移,很可能会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这就好比中国足球,十年前当别人说我是球迷,我总是会笑脸相迎。但如果今天有人胆敢说我是中国足球的粉丝,我不仅会给他块西瓜皮,还会朝他打个喷嚏。原因很简单,十年前说某人是中国球迷,那是赞美;现在说某人是中国球迷,无疑是最恶毒的嘲讽。
世界是多样性的,但这些年关于中国足球的感受,已不再是伤心和痛苦,而是深深的失望。因为每个人都觉得,中国足球这十年,除了球技没变,什么都变了。
转变其实并没什么不好,世道在变,人心在变,生活在变,即使连孙悟空的魔法也有72变。但老百姓的牢骚在于,你球员腰包鼓了,车子有了,脾气大了,水平至少也应该有相应的提高吧。可看看深圳队的某国脚,十年前当他从巴西学成归国时,我还记得他还信誓旦旦说过,自己不会掉入中国足球的大染缸,别的球员怎么样管不着,但自己绝不会变坏。
可看看这位球员的现在,收入涨了,头发长了,伤病多了,火气大了。没变的,只有他僵硬无比难看无比的传球姿势。至少在我所看过的足球比赛中,从未有一个专业球员的踢球姿势可以如此缺乏美感。
昨日又看到一则新闻,说如今的国脚不仅有名车别墅,而且手机多达四十几部。而更闻所未闻的是,最近一段集训比赛期间,一位国脚在与女友通话发怒时,直接将气发泄到手机上,一部崭新的彩屏照相手机被他狠狠摔到墙上,看到没碎又上去跺几脚,直到手机彻底报废。
据说在亲眼目睹这惊人一幕后,足协官员杨一民已经痛下狠心,要将球员的年薪控制在100万元内。否则指望这帮有钱人为中国足球争光添彩,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基于中国足球“雷声大、雨点小”的一贯作风,姑且让我们抛开限薪的可信度问题。只是让我感兴趣的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如果真的将这些视金钱如粪土的球员的年薪从几百万元骤减到100万元,其他遭殃的人会不会集体讨伐这个怒摔手机的国脚: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当然,有100万元年薪,多摔几部手机应依然不在话下,只是当幸福不再如此轻而易举,当中国足球从万人空巷到无人喝彩,某个空虚的早上醒来后,他们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有珍惜曾经拥有的美好一切?
作者:□晚报记者孙文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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