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体育设施破败不堪,F1一下子却耗费了50亿。投资者基本都是大国营企业。也就是说,花的是纳税人的钱。主办者的账算得似乎很精明:一年“只要”收回5亿,就能够赚钱了。但是,今年的票卖了两亿多,怎么加,也加不到5亿。于是谈不了实的就谈虚的。主办者说什么这个大赛能够提高上海的国际威望等等,看不见的效益很大。
但是我们先要审计的就是账本。据说这次我们买主办权,根本没有讨价还价。实际支付的费用创了世界记录,比其他国家支付的费用高两三倍。而这还是在F1因为香烟广告被禁、在国际市场上行情看跌的情况下出现的。这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极不正常的事情。为什么出这么高的价?为什么不讨价还价?这个过程中有没有行贿受贿?笔者远在大洋彼岸,没有证据,并不想在这里指责主办者涉嫌经济问题。但是,在任何一个正常的社会,这样花纳税人的钱,头脑正常的人都会问这样的问题。媒体也会对此紧追不舍。因为买辆车还要讨价还价,这样大的买卖,怎么可以不经讨价还价就成交?笔者只能假设两个解释:一个是主办者太愚蠢,因为害怕失利而变得毫无经济头脑;一个是主办者很精明,但拿了人家的好处。许多媒体都在渲染主办者如何精明,有经济眼光。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涉嫌经济问题的可能就更大了。笔者奇怪,这个问题怎么没有人提?主办者需要自己出来,要么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无能,要么证明自己精明而腐败。
第二要审计的,是主办者具体的经营战略。今年是大赛首度在中国亮相,媒体炒作不遗余力。门票卖得相对较好。况且从经济周期看,如今经济有些过热,什么东西都好推销一些。但是,按照常理,什么东西过热后都会冷下来,甚至可能有衰退、萧条。一旦经济发展放缓,F1的新鲜劲儿过去,怎么还可能同样赚到今年的钱呢?
第三要审计的,是主办者所吹嘘的上海国际地位的提高。不错,《纽约时报》刊载了一篇关于上海F1的报道。不过内容主要是描述这样在贫困国家挥金如土举办豪宴的荒谬性。在描述F1奢侈的同时,人家还描绘了下岗工人、民工朝不保夕的境遇。你看了这样的报道,会喜欢上海吗?依笔者看,上海的国际形象,因此受到了污染。
更严重的是,中国的法律,明明禁止在公共场合做香烟广告。F1的律师却以移动物体不算数为理由,在赛车上大做香烟广告。这即使不算犯法,也是对国法的嘲弄。我们的人民代表大会下一件事要做的,就是修改、完善法律,禁止在流动物体上做香烟广告。否则就是严重的失职。
F1推销了香烟,就如同当年英国人推销鸦片一样,损害了中国人的体质。因为香烟引起的疾病会猛增,而治疗这些疾病,则要中国社会“买单”。这是F1的隐性消耗。在美国,许多州基于这样的道理,纷纷到法院告烟草公司,使之大笔赔款,支付医疗费用和对公民健康的损害。这就是F1给中国带来的“看不见”的东西。主办者需要对此做出赔偿。
豪宴已散,到算账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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