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是通过一些偶然的事件,曲曲折折地表达着自己的意志。
比如,1839年6月3日,林则徐虎门销烟。当事人谁曾料到,这在中国历史上将标志着一个时代的开始?
当鸦片源源不断从海外通过广州涌入内地的时候,禁毒,已成大清王朝多项工作的重中之重。难怪道光皇帝要派林则徐为钦差大臣,亲临广州,指导工作。
当然,以后林则徐被革职,并发配新疆,并不是由于禁毒不力,而实在是朝廷的原则发生了动摇,从而导致了政策的摇摆,并向洋人屈服的结果。
趋福避祸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在生死关头,谁也不愿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除去林则徐或后来的那些职业革命家,他们总是生活在自己的境界中,除了革命,祸福在他们眼里小菜一碟。
还是老子比较看得开,他认为祸福相倚,你在遭遇祸事时,说不定也在享着福分。他的道家弟子甚至编了“塞翁失马”的故事,来安慰人们,乐天知命。大宋年间,苏轼、苏辙的父子苏洵在《名二子说》中,解释了为什么替儿子取名轼和辙:“车轮,车辐,车盖,车轸,对车子都有所作用,而惟独车轼好像没有什么用处,但没有车轼,就不是完整的车子。所以,不要轻视那些不起眼的东西啊;天下的车无不是从车辙上面驶过的,但说到车的功劳,却没有车辙的份,即使如此,一旦车倒马死,责怪也不会波及车辙。这个辙啊,总是善于处在祸福之间。”名以言志,苏老泉以“轼”、“辙”名二子,无非是以避祸为福。
“文格渐卑庸福近”。这是清人龚自珍的诗句,在清王朝大厦将倾的年代,福气是以卑俗的文格为代价的。所以他终于喊出了“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但降了人才又如何?林则徐不还是被充军新疆,虽得以生还,最终仍猝死广州,病死?或被毒死?至今仍是一团谜。但他老人家的一生实践了自己的名言:“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其实,祸也罢,福也罢,说到底,是人们对生活的一种态度。罢赛也好,处罚也好,对于俱乐部,足协很难说孰祸孰福,问题是我们究竟有多少勇气来坚持自己的原则。
决策的正确与否,往往不在于决策者的本身,而在于贯彻过程中的坚定性。
2004年10月12日
下午 于 一统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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