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的时候,我就想着童年的上海,想以前认识的人,想我的生命中没有出现大鲨鱼奥尼尔的美好时光。 全明星赛首发阵容的投票,几乎是在比赛开始前的两个星期结束的。我不由得有些担心。投票是在我逐渐打得好起来的时候开始的,但我想:“如果我在被选上,全明星赛比赛期间又打不好了该怎么办?”我感到除了国内球迷对我的那些梦想期盼之外,现在美国的每个人也希望我能打出某种水平来。 被选上是一种荣誉,它代表着有许多球迷非常喜欢我。但也意味着在球场上不能犯错误的压力也更大了。初到NBA时,并不是所有人对我都寄予厚望。至少我不认为他们是这么的。我在NBA的第一年里,当然没有人谈到我会成为一个全明星。既然现在大家都说我是投票选出的全明星队员,我觉得不管什么时候,如果我打得名不符实,就会让他们失望。 有一阵子,我的担心好像变成了现实。和大鲨鱼奥尼尔比赛对我打击很大,而被湖人打败也影响了火箭队的信心。接下来的两星期,我打得真是糟糕透了。我们接连输了四场比赛。而我也打了几乎是整个赛季最糟糕的连续两场比赛,一场是对达拉斯小牛队,另一场是主场对底特律的比赛。这两场比赛打得如此之糟让我很意外。我首次和达拉斯小牛队交锋时打得不错,这让我希望能在再次比赛时表现出色。现在回想起来,我自以为比赛会很容易,没有足够卖力地打。还有,小牛队中锋里夫·拉弗伦茨第一次比赛受伤了。而第二场他上场了并打得非常好,而我却几乎是让自己停了下来。那是第一次鲁迪没有让我上场很久,只打了22分钟,而我当时还没有犯规问题。我下场时得了6分,5个篮板,5个失误,最后我们输了,比分是107-86。 那场比赛已经够臭了,可三个晚上后,对本·华莱士的活塞队的比赛更糟,23分钟我只得了4分和6个篮板。有时侯统计数字并不显示你打得有多臭。这些统计很糟糕,但我的表现更臭。原因就是华莱士,他曾两次获得NBA年度防守球员的称号。 在奥克兰的表演赛,以及后来的世界锦标赛中,我代表中国队对抗他时,都打得挺好,但那时的本·华莱士表现完全不同。我的意思是说当我看到他随美国国家队一起比赛时,状态完全不一样。并不只是因为球衣。他的一切都让我吃惊——他的脸、身体、头发、盖帽等等。他在活塞队比在世界锦标赛中强悍得多,把我吓得都忘了该怎么打篮球了。 斯蒂夫·弗朗西斯(火箭队队员):对湖人队的比赛结束后,我看到姚明被疲惫困扰着。他开始觉得累了,然后一直很疲劳。情况如此糟糕,连我都替他觉得累。我觉得是他在场外做的那些事情让他如此消耗体力的。我跟我们的媒体关系总监内尔森·路说:“我们能不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先缓一缓?”但是不行,那时我们的上座率不好,而他们要为火箭队考虑,引起所有那些媒体关注能够带来门票收入,还有这啊那的。对湖人的比赛一周后,姚的状态就一路下滑。 在为全明星赛而安排的联赛休赛期前,许多人试着帮助我,鲁迪就是其中一个。在他的时代,他是一个非常好的球员——火箭队让他的45号球衣退了休。他跟我说,每一个努力打82场比赛的人都会疲劳,特别是新人。他告诉我他常做的一件事,就是想那些让他觉得安宁的地方。所以我就想着童年的上海,想以前认识的人,想我的生命中没有出现大鲨鱼奥尼尔的美好时光。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有效,反正那以后我开始打得好些了,因此一定没害处。 至少我投篮更好了。在5场比赛中,我的命中率最少有50%或者更多。但那时也是我们的球队的不成熟开始暴露的时候。我们打了赛季中最好的两场比赛,主场打败了明尼苏达和沙加缅度。然而我们输了另3场比赛,先是在主场输给达拉斯,然后是客场输给明尼苏达和克里夫兰。斯蒂夫和我在对克里夫兰的比赛中,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全明星,直到比赛。当时我们落后一分,有机会在最后几秒赢得比赛,当斯蒂夫试图传球给我时,骑士队抢走了球。 不过我倒是没时间去想这些,因为接下来就是我的第一个全明星赛周末。被球迷选为全明星是一个巨大的荣誉,因此,使球迷在比赛和周末中得到乐趣也是我们的工作。全明星赛周末可能意味着聚会、音乐和娱乐。但对球员来说却不同,那意味着照顾朋友和家庭,面谈、会议、社交和练习。对球迷而言这些全是娱乐,对我们则是一点娱乐加上许多的工作。假如你是一名球员并想去参加聚会,那意味着你甭想睡觉了。而我真的需要休息。 我遇到了许多名人,但是对我来说周末最好的消遣是独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电视,或是打游戏机,很安静。我希望周末最好能休息,然而第一年就当了全明星意味着今后每一年我都得努力成为全明星。差一点就会感觉像失败。 周末并不都与篮球有关,还有许多商务活动。实际上我从周四在奥兰多拍佳得乐的广告时就开始操心商业上的事了。就是说我必须在星期四深夜赶到亚特兰大,第二天一早就起来参加一个商人谈论互联网商务的科技峰会。我喜欢一切有关技术的新东西——手机、电脑,但是我也很爱睡觉。当我走进会场的时候,那些商界人士注意到我,但他们立即继续谈他们的生意。 我不大在乎自己穿什么,你看一下我的衣橱就知道了。我大概有9到10条日常的裤子,其中有一条棕色灯心绒的裤子,是我穿得最多的。上面被我弄了一个洞,我很沮丧,但依然会穿它。运动服、篮球鞋或休闲鞋、T恤衫和短裤,是我的风格。但服装是全明星周末的重要内容。姚之队相信我至少会在新人挑战赛上打球-这是新人和第二年球员之间的比赛,所以姚之队想法找到我能穿的衣服。可是哪件都不合适。在赛季初,亚特兰大的一家叫佛来门的鞋店给我寄来了三大盒鞋,他们有大尺码的鞋。许多NBA球员都在那里买鞋。但是由于我的足弓很高,他们寄来的鞋尺寸都不对。姚之队让洛杉矶的一个公司给我定制了几件西装,但我妈不喜欢,因此我们全退了回去,只留下一套深灰色的。然后他们请休斯顿的一个鞋商从巴西定制了一双鞋来配那套西装,不料却卡在洛杉矶海关取不出来。我打算穿那套西装去峰会试一下效果,但我只有在国内买的道克·马丁牌鞋,跟灰西装不配。不过倒跟从中国带来的灯心绒西装挺配的,于是我就穿了它。那套西装对我来说就像老朋友,有时候就是那样。时装流行对我不重要,但我知道它对姚之队的商业利益很重要。我是这么想的,假如每个人都穿着讲究,那我也应该如此。我不认为因为自己是中国人或者身高有就该特殊。 周六全明星训练开始前,NBA让我参加一个为当地学校的孩子安排的“阅读与提高”的活动。我很高兴去参加,但是我猜孩子们朗读英文比我好得多。LLCoolJ和其他的几个饶舌歌星在那儿,我一个都不认识。我不听饶舌歌,对我来说太吵了,而且听上去不像音乐,我也听不懂歌词。我喜欢听亚洲女歌星的歌,因为我明白歌词,她们的声音也让我很平静。我这样说希望我的女朋友不会找我麻烦。 我去科技峰会时,我妈去了佛来门鞋店,给我挑了双18号的黑色皮鞋配我的新西装。我真的很喜欢那双鞋。新人年结束后的一个夏天,我把它忘在北京的什么地方了,为此我还郁闷过。 穿运动衣去体育馆也许会更舒服,因为我们的轮胎爆了。亚特兰大的交通非常糟糕,比休斯顿还糟。因此司机想试着开到人行道上,以便让我们及时到达。结果轮胎就出了问题,撞到了马路牙子上。姚之队不想让我走出车外,但我想走走。我不想做一些跟常人不同的事情。你的车爆了胎,一定会下车走一下,不是吗?我当然也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是那时有许多车和人,大家疯狂地鸣喇叭,纷纷离开自己的车索要我的签名。反正交通那么拥挤,车也丢不了。一个安全人员为我们拦下了一辆开往体育馆的巴士。当我上车时,人们跟我击掌,欢呼:“姚明!姚明!”这很有趣。另外,乘巴士对我来说好像是回到了上海。 转自搜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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