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记者李承鹏、麻小勇北京报道26日深夜,在昆仑饭店四季酒廊,面对中国足协刚刚出台的四条改革决议,徐明出人意料地向本报记者说:“我表示接受,中国足球的问题是几十年来积累下来的,我不能指望它一天内全部改变,我们要有耐心。”但徐明又说:“这只是个阶段性的结果,下一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足球》:请你评价一下中国足协今天下午出台的这四条处理意见?
徐明:我能接受,中国足球的问题不是第一天才出现的,它是很长时间积累下来的,我是在10月17日公开我的13份文件的,到今天才9天时间,中国足协那么快就拿出了这套处理意见,所以我也感到接受和欣慰。大家不应该期待十几年的问题在一天内就解决,把十几年的饭一口就吃掉。如果大家真想为中国足球好,就不应该苛求它,对一些问题求全责备,不容易啊!
那你认为这四条意见达到了投资人联席会议的目标吗?
虽然离我们的目标差得比较远,但我们应该给予理解,毕竟中国足协承诺在15天之内就成立改革小组,我相信大家会在一起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推动,中国足球的改革最最重要的是大家合力把它往好的方向去推动。当然,比如说中超章程、目标、内部构架和具体的实施办法,还没拿出更详细的办法,但我们应该给他们时间。比如说财务公开的问题,足协现在已经承诺公开今年的财务预算,剩下的我们就应该给他时间。再比如说取消今年降级的问题,足协也解决了嘛。至于要不要延迟今年中超联赛的申请,我认为中国足协也需要时间来考虑——中国的问题不是闹就能解决的,如果在一天之内能解决这些问题,证明这些问题就很简单了,哪里会有今天我们提出的改革要求,我们要有耐心,要寻找机会坐下来交流沟通,要看到问题正在得到解决,不能说没有完全按照我们(投资人)的意思来办就不行了,就开始闹了。
当你今天傍晚7点钟接到中国足协这四条意见时,我发现你的表情显得非常自然,显得很有耐心,这是为什么?
你看到了我们今天下午都坐在这里等待足协的决定,我们都很有耐心,因为我们相信中国足协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今天坐在这里的都是搞实业的人,搞实业的人就是需要脚踏实地地解决问题。其实在通知下来之前,我就预料到有这个结果,这是在中国,我们应该给他们时间。我原以为这个结果不是在今天出来,也许它要通过多一些时间的探讨才能出来——所以刚才我说,今天这种结果我们能接受,如果今天全盘通过了我们的提案,我们就感到欣喜。
《足球》:关于延迟今年中超的申请并没有被答应,其实这是你们最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但足协给出的说法是“并没有深入讨论这个话题”,你如何评价这个缺憾?
徐明:今天可能是中国足协和地方体育局局长讨论的议题太多,时间也太仓促,所以我们应该表示理解,但是接下来我们会进一步坐下来和他们交流沟通这个事情。因为我们认为延迟比赛对中国足球有好处,对控制中国足球的一些不正常现象是一个有效办法。
如此说来,如果中超联赛继续开打,剩下的联赛仍然充满危险。
现在是明知道它是假的,还让我们去制假卖假,这就是我们坚持要延迟比赛的原因。我们这样制假卖假,老百姓不满意,球迷都跑了,而且我们这些生产者成本还非常大。所以说我开了一个玩笑,如果是缺钱的话,我们7家俱乐部每家出300万就是2100万,给足协补偿,但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其实我不是在讲大道理,我们花钱就是应该去启动市场,而不是破坏市场。为什么要支持花钱干坏事呢?
现在外界传言,你今天晚上去了国家体育总局,因此才有这种态度上的温和。
胡说八道!
从10月17日到今天也就是10月26日共9天,当初的改革动议到今天有一个初步结果,请谈一下9天的心路历程,有什么阶段式的变化?今天你是充满希望还是失望?
其实应该从18日算起到今天正好8天,18日那天召开的中超委员会上阎世铎与我们达成了五点共识,8天之后他非常务实、认真、全面地落实了他的讲话。应该说我们双方在18日达成了共识,之后8天是落实的过程,中国足协做了大量的工作,召开了常委会、中超委员会、执委会,没有中国足协的努力,也没有今天这个阶段式的让我们能够初步接受的结果。
今天中国足协给出的四条通知里,有个关键问题就是成立改革小组,它的构成是足协、地方体育局、投资人,请你评价这种构成符合之前你们的设想吗?
这个构成我还没有得到正式的通知,但我们从18日开始就强调坚持中国足协领导,至于具体问题,我们还要坐下来进一步地沟通,只要沟通就有解决的办法。我讲的不是官话,在中国做事特别是我们这些做实业的,首先要讲究务实、现实、真实的面对问题。
那你对今后在足协领导下的改革前景有信心吗?至少现在出台的决议缺乏具体的内容,离投资人联席会提出的方案有实质性的差距,这是大家最关心的话题。
刚才我反复说了要有耐心,如果前十一年中国足协可以以这么高的效率来工作的话,我们也不需要改革了。我们老是在说五大联赛、欧洲足球,但别人已经搞了一百多年了,别人走过了很多弯路,我们才十一年。我要说的是,如果这次我们改革派只想达到一两年的改革目的,那这8天太长了,如果我们改革派想达到的是五十年一百年的改革目的,那8天太短了。总而言之一句话,我对今后的改革前景充满信心。
据我所知,你们这次改革最实质性的要求是“索要联赛主权、经营权”,这个底线你会放弃吗?
绝不放弃,这是我们坚持的底线。我只不过是不指望在一天内解决问题,现在重要的是落实它。毕竟在未来的几天内,我们还会坐下来和中国足协进行进一步的沟通。
有人说你有私欲?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们这些玩大实体的人,怎么可能玩儿这些小儿科的把戏,我说一句话,如果改革成功,就是请我当足协主席我也不干,比起我们的生意来讲,足协主席实在缺乏诱惑力,我是上世纪70年代出生的人,我的内心充满阳光,我不想在今后的中超公司里担任任何职务。有人说我提议取消降级是为了四川冠城,其实无论四川冠城还是青岛颐中,凭自己真实实力打也能保级。
有些人说你这次如果受到打击的话会退出足球圈?
我不会退出足球,永远不会退出!(徐明用坚定的口气大声说)我做到最后,就是做普通球迷,我还是会在里面待着。
有些人说你不是真正的球迷?
确实有人怀疑我是不是真正的足球人,那就让他们走着看吧,我无所谓,等再过40年、50年,我70岁、80岁的时候再看吧。
但是现在外界还是认为如果接受这四点足协决议,意味着一种妥协。
对于外界这种说法我根本认为是一种笑话,我们改革的目的不是为了和谁对着干,我们这帮人是真正的热爱足球啊,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啊。10月26日,中国足协四条决议,这是不是这次轰轰烈烈开始的改革行动的终止?
肯定不是,它只是一个阶段式的结果,接下来我们还要进行更深入更具体的沟通,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要反复地去谈(沉思)。(李承鹏、麻小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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