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杨毅10月27日北京报道 崇文门的新侨饭店,距离夏松在海诚商务会馆的办公室只有一个街区之隔。夏松整个上午到中午都泡在那儿的咖啡厅里,说事情和打电话。
他只在下颌上留着胡须,穿一件猛龙队的黑色套衫。他不沮丧,丝毫不疑虑和惊慌。有老美的电话打过来问情况,他用非常纯正的美国黑人英语跟那边说:“没错,他昨天被裁了,但是XX说的全是狗屎。”
巴特尔第二次被裁,离开了他名义上停留过的第6支NBA球队。夏松手中的另外四名球员里,李楠刚动过手术;薛玉洋在新疆,仍然面临上场时间的危机;莫科和唐正东虽被认为是可能登陆NBA,但眼前困难重重。这是夏松的瓶颈,但他看上去安之若素。
“我本身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夏松说,“五年前我从NIKE公司出来的时候,我狗屁都不是。现在即使我都不做了,也就是一无所有。对我来说,没什么奇怪。”
“我这一两年来没签过任何新球员。除了经纪人,我还要扮演投资顾问的角色,让很多人加入到体育产业上来,还包括体育文化和体育基地的投资,这会占我未来工作很大的一部分。我的生活圈子在变,我不认为会有任何让我感到失败的事情发生。”
这是典型的夏松式回答。他习惯性地让过去5年显得低调。虽然这5年无论对于他还是中国篮球都像一次爆破,他在这5年里下了大功夫,掀了大风浪,得了大名声。他置身江湖,狼烟四起。有人喜欢他,也有人恨他;有人觉得他为中国篮球做了好事,也有人觉得他狡猾,说从他的头发和胡子里可以看出来。
夏松说:“我知道,怎么看我的人都有。有句老话,你了解别人容易,但了解自己不容易。但我恰恰是个喜欢时刻了解自己是个什么玩艺儿的人。”
“有时候,中国人因为普遍的浮躁心理,狗咬狗的事情特别多。有人在等着看我笑话,我没有能力改变他们。但就像打麻将,谁没有点炮儿的时候?点完了你还能就不玩了?我玩了这么多年,难道现在某一件事情的成败还能对我有多大刺激么?”
如果以成败而论,夏松的败仗极少。他第一次出手把王治郅选到了达拉斯,接着在2001到2002年之间接连把大郅和大巴送上NBA。在争夺姚明的战役中无果而终,是他的惟一一次落空。但他很快把一个河南农家孩子薛玉洋以海底捞月的姿态送上NBA选秀榜;奥运之后,被哈里斯称为“没有希望重返NBA”的巴特尔拿到了尼克斯的邀请。这两战,天下震惊。
“就像有两种教练,一种是菲尔·杰克逊式的;另一种是救火队员式的,他专门拯救弱小的球队。在我这个圈子里,我肯定是第二种,”夏松说,“即使我是杰克逊,我也选择做第二种。中国现在有十三亿人,据说有两亿人在打篮球,那为什么这两亿人里只有三个人能去打NBA?如果我能让四十个,或者五十个人去打NBA,即使我不干了,退休了,甚至死了,我觉得这些东西是可以带走的。”
“如果你手里的球员个个都是全明星,那么事实上你是在做秀。但当我选择了后面那一种,那就好像是我的婚姻。”
只有这时,夏松的嚣张才会像面前茶杯里的红色从茶包里扩散一样流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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