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世界第一位足球经纪人——李誉鸿
华人世界第一位足球经纪人--李誉鸿做为华人世界里的第一位拥有国际足联执照的足球经纪人,李誉鸿的经纪生涯似乎也和中国足球一样,有一些阴错阳差,有一些戏剧性,需要一些理解,需要一些耐心
…… 一切都源于健力宝
有一位很熟悉我的中国记者曾经对我这么写道:关于足球,我是从业余到专业,从友情相助到商业化经营,从一个只知道在足球圈交朋结友的门外汉到一个拥有国际足联正式身份的经纪人,这一切都缘于中国健力宝青年队,并从此与中国足球结下了不解之缘。
我是1980年从香港到巴西的。当时主要嫌香港空间太小,要到巴西这个广阔天地来舒展舒展。本来想继续干老本行电子商业,到巴西不久便发现不行。摸爬滚打了几年后,便经营起餐馆。之后,又有了车行和一家贸易公司。
李誉鸿夫妇及其侄儿
自以为在巴西有了基础和规模,于是业余时间就踢踢球。车行里有几个年轻人球踢得很好,于是我索性成立了麒麟足球队,每周的星期四是雷打不动的练球时间。这些年轻人平时上班对我恭恭敬敬。可到了球场,却不管什么老板不老板,该撞该铲毫不留情。我受伤是常有的事。可别说,麒麟足球队参加我们所在城市圣贝纳多组织的业余比赛,经常打入前三名。
1994年,听说健力宝队来巴西训练,这下可把我高兴坏了。可又苦于没办法联系。当时的圣保罗总领馆的廖启平领事不知从那里知道我喜欢足球,并与巴西的足球圈很熟,于是就把我介绍给了健力宝队。好了,我与健力宝的不解之缘从此就开始了。
健力宝当时还不是由我介绍过来的,主要的工作不是由我做。但联系比赛,交流,观摩等一些具体性的事情都交我去办。
我鞍前马后,不亦乐乎。这样不知不觉一年半,健力宝到期要回国了。好像是训练没达到预期的目的,临行前球队的情绪都不高。球队的一位主要负责人对我说:巴西我们是再也不会来了。我握着他的手说:会的,一定会的。果然不出我所料,几个月后,健力宝主要负责人打电话给我,说健力宝要重返巴西再度受训。我掩饰着激动的心情说:欢迎你们回到巴西。不过这次不能象上次那样只请巴西教练关在农场训练,而应当融入到巴西俱乐部中,与俱乐部的巴西球员同吃、同住、同训练、同比赛。这样才能学到真正的巴西足球。他采纳了我的提议,并把健力宝在巴西的一切,授权给了朱广沪主教练和我。于是,我根据俱乐部开出的条件,在众多的俱乐部中选择了离圣保罗市较近的一支甲A俱乐部--瓜拉尼俱乐部。
1996年,健力宝队在瓜拉尼俱乐部为期一年的训练成效很显著,教练班子和球员都比较满意,我也很高兴。
之后,在1997年,健力宝第三次来巴西。这次的目的主要是提高实战能力,而不只是训练。我因此选择了巴西甲A中实力较强的巴拉那竞技俱乐部。半年的比赛和训练,使健力宝队的实战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球员的踢球风格和球队的战术打法更具巴西足球的风格。
健力宝队先后三次来巴西,特别是后两次,我为之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撂下了不少生意。我对健力宝不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奢求,只是付出。
健力宝队员在李誉鸿的餐馆门前合影
一切都是那么心甘情愿。你想,作为一个处在足球王国巴西的足球迷,能为祖国的国家队出一份力,这种自豪感、荣誉感,以及与教练、球员结下的深厚友情是用金钱无法得到的。
生意偏偏找上门
我在国内足球界的影响是通过健力宝队扩散出去的。我对足球只是兴趣、好玩,压根没有去想做足球的生意。可你不想生意偏偏有人在找上门来要你做。1995年,天津足协主席刘建生找上门来,要我介绍巴西的球员去天津踢球。我没费太大的力气便为他们送去了一个后卫奥斯瓦尔多。奥斯瓦尔多在天津的表现使得中国的足球认识了巴西球员。从1996年开始,大连、国安、四川、山东、青岛等几家俱乐部都找我介绍球员。
李誉鸿和健力宝集团领导李志强(左)
等在健力宝集团大楼前合影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想到在足球上赚钱。前几年国内很流行拿中介费。我当时要是说我在介绍奥斯瓦尔多等球员上没拿中介费,恐怕很多人不信,但我的确没有。天津只付奥斯瓦尔多的薪水,连球员的租借费都无须付,我到哪里去拿中介费。
只是到了巴西球员与中国的俱乐部,以及中国的俱乐部与巴西的俱乐部之间出现问题了,我才感到,很多事情不是我这个"红娘"凭好心能够解决的。因为我缺乏对足球运动员租借、转会的规则的掌握,也没有“名份”去评判是非曲直。这时我才正式考虑是否要把足球作为一项事业来做了。
经过反复考虑,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四十岁再辟新业--足球。我用了两年的时间专心准备,于1999年拿
到了国际经纪人的证书。这一纸之书,使我有了在足球界立足的“名份”。因此,我在处理足球方面的事务时,也有根有据有“名份”。我在巴西和中国的足球俱乐部中的影响和可信度大为提高的同时,德国、美国、土尔其等国家都慕名找上门来。
做国内俱乐部的生意很难
国内有朋友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对我说,做经纪人很好,把球员从这个俱乐部介绍到那个俱乐部,中介费就到手了。
其实,经纪人在球员转会(租借)前、转会(租借)中和转会(租借)后都有大量的工作要做。这些工作主要表现在处理球员与俱乐部、俱乐部与俱乐部之间的关系上。一次成功的转会或租借,需要经纪人对球员的水平、踢球风格,甚至个人的思想和生活习性有全面的了解,对接受的俱乐部的需求、处境、条件、要求等等有充分的了解。这甚至比介绍对象还难。常听说国内有许多作中介生意的双方合同一签订,他的中介费就到手了,日后管你双方如何。足球经纪人则不同,球员即使到了所租借或转会的俱乐部踢球,其后的纠纷还要找你经纪人。我今年上半年几乎都在中国,很大一部分精力花在处理我的球员与俱乐部的关系上。我平均隔两天就要来一次城市间的飞行,机票、旅馆费当然自理。
中国的俱乐部接受外援的作法与国外的一个最大的不同就是试训。这看来很情理。就像买东西一样,我总得验货吧。其实,这里面存在着很多的弊端。首先,一个很自尊心的球员是否愿意送上门去让你验?再一个就是验得好还好说,验不好就要打道回府。这往返的机票,旅馆费等谁付?带着俱乐部所点名要的球员去中国,又带着他们回巴西的事,对我来说也不觉得稀奇。
最近好一些,一些俱乐部会主动来巴西看人。通过看训练、看比赛来选自己所要的球员。这样挑选的余地大些,成功率也高。但其中还是有一个弊端,就是时间太短,对球员的了解难于做到全面和深刻。像巴塞罗那等国外许多俱乐部的作法是,在巴西设常驻机构或委托代理机构,在当地长期观察和挑选适合自己的球员。一旦双方同意,即可在当地签合同。根本不存在什么试训的问题。一切都了解在先。实话实说,我现在送到中国的巴西外援,有些还不是我所认为最理想的,我的一些优秀球员无法去中国,就是因为这个试训,以及他们的自尊心。
“马麦罗风波”说明什么
1998年,四川全兴队发生了一场“马麦罗风波”。马麦罗在甲A97赛季四川全兴队的表现很突出。可他与全兴队的合同只签到10月份,而偏偏这个赛季又延长到了12月份。马麦罗的经纪人提出的延长合同的条件全兴俱乐部无法接受双方不欢而散。之后,四川全兴队通过其他途径把马麦罗又弄回到全兴队。马麦罗的经纪人很气愤,便上告国际足联。国际足联的一声令下,马麦罗便不能参赛。球迷着急,教练着急,俱乐部更是着急。后来俱乐部找到我,希望我出面协调解决这件事。我按照国际足联的规定,说通了马麦罗的经纪人,只用了一个星期使风波平息了下来。
我说这件事并没有夸耀自己的意思,而是想强调经纪人对足球的重要。
罗纳尔多早先是在一个偏僻的米纳斯小镇俱乐部踢球,是经纪人把他带到了一个中等城市,之后又是经纪人把他送到了米纳斯州的Cruzeiro俱乐部,这时他才开始崭露头角。可以说,罗纳尔多的大放异彩,离不开经纪人的栽培。从这个意义上讲,经纪人很像伯乐,慧眼识英雄嘛。
当然,经纪人也要受国际足联的约束。我把国际足联指定数量的钱存在瑞士银行里,作为国际足联的保证金。如果我的行为违规,国际足联随时可以对我进行罚款。罚款后,我还必须及时补足这一数额,否则我便自动失去经纪人的资格。这还是轻的处罚。
如何把球员转会和租借的国际规则和惯例与中国的实情结合起来,这是我要认真对待的一个课题。
经纪人在当前的中国足球存在的意义还不够明显,作用也不突出,管理也不够规范。我想,在不久的将来,中国职业足球更上了一个层次时,经纪人会在中国的足坛上会有他应有的地位的。
贝贝托为什么不会来
随着足球业务量的增多,我于1998年创办了麒麟足球(公司)。这样一来,我的业务量和影响又增多了。巴西的俱乐部纷纷找上门来,要求我做他们球员的经纪人。可以说,我现在所拥有的巴西球员的数量和质量,已能够满足中国足球俱乐部对巴西外援的需要。
国内有人总是会问我同样一个问题,为什么我总是介绍那些没有什么名气的球员去中国,巴西国家队的队员,以及一些大牌球星为何不能来?有的俱乐部甚至点名向我要贝贝托和教练扎加罗(前巴西国家队教练)。我想借此机会倒一倒我的苦衷。其实,我也有能力找到不少巴西的国脚,况且把他们介绍给中国我赚的还多。但我不能这么做。中国有几个俱乐部能付的起他们的上千万美元的转会费和上百万美元的薪水?即使有俱乐部能付的起这些,又有几个俱乐部能为他们
李誉鸿近照
提供他们所要求的训练条件和生活条件。撇开这些硬件因素,巴西国脚和球星的傲气总是伴随着名气。如果他们中会有人会愿意去中国踢球的话,最大的动机是出于经济上的考虑。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玩命去踢吗?当他们发现与自己配合的中国球员的水平与他们还有不小差距时,他们能好好配合吗?像我介绍去中国的奥斯瓦尔多、奥兰多、鲍利斯塔、马克斯、蒂亚戈等球员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他们有实力,但没有名气,所以一旦有机会,他们就会拼命去踢,使自己出名。为了出名,他们也不会太去计较物质利益,或者在精神上提出过分要求。
麒麟足球也要有名气。通常,足球经纪人的名气主要还不取决其经济实力,而是他所代理的球员的名气。麒麟足球最终要做罗纳尔多、罗马里奥的经纪人,但不是现在的罗纳尔多、罗马里奥,而是未来的罗纳尔多、罗马里奥。所以,我现在特别注意在青少年身上下功夫。麒麟足球今后的名气,就押宝在这批人身上。这是我现实的考虑,也是长远的打算。
当然,麒麟足球在稳住中国的事业的同时,正在向亚洲其他国家,欧洲扩展,出现好的势头。甚至巴西的一些俱乐部也开始向麒麟足球要球员。
真的很有意思,过去我不干足球,却经常踢球,现在真正把足球当着一项事业了,反而却没有时间踢球。可不,这两年停止了运动,身体也有些发胖。
最后我想说,我足球事业的每一个足迹都伴随着中国足球的发展。我的根在中国,我的足球生涯起始于中国,受益于中国。因此,麒麟足球在中国注定不会把利润放在首位,协助和服务好中国足球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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