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曾有心怀鬼胎的家伙用“两个二百五”这样恶俗的谜语来挖苦歌手伍佰,说他的音乐不过是“披着狼皮的羊”,但坦白地讲,漂泊之所以会成为我青春期后这些年来的生命的常态,的确是因为当初在伍佰《浪人情歌》专辑的文案中看到了一段煽人的话:房子建在海上,所以这一生注定要四处流浪。
这些年来,我时常被英国职业裸奔家马克·罗伯茨的行为莫名地感动着,倒不是我自己想去尝试,而只是在他这些不被常人理解的行为中,我看到了人对自由的向往。尽管人会因为追求自由而漂泊,尽管漂泊会让人流离失所,尽管流浪会让人行囊空空,尽管我所有的朋友今天都拥有了自己的房子,而一贫如洗的我却还在为远处的那幢洋楼到底该叫“别墅”还是“别野”和人争论不休。
当然,虽然我目前还无法过上完全自由的生活,甚至还必须在每天清晨五点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去圆满完成领导布置下来的稿件任务。但这个凌晨,当我坐在细雨朦朦的窗台前,我却依然拥有一份“阴晴圆缺在窗外、心中自有艳阳天”的好心情,因为我终于可以有一段时间不去谈论乌七八糟的中国足球了,令人沸腾的NBA马上就要开始,这次我想专心看球———我要感受一种源自球赛的纯粹乐趣。
由于昨天下午和一帮追求肌肉块头和线条的朋友在健身房狂练了两个小时的身体,疲惫不堪的我回来后连汗水都还来不及擦干就无可救药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国际与鲁能的比赛已经踢到了下半场。原本以为这场比赛不会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可终场前裁判的一张红牌又让比赛陷入了忙乱。我随即关上了电视,吃了四个鸡蛋,喝了一杯蛋白粉,然后拿起了德语课本,开始温习功课。
曾几何时,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会和中国足球厮守到老,即使她再不争气,哪怕她再没有出息。可现在,当阎世铎某一天问我:“如果还有一张船票,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我会斩钉截铁地说:“不会!”
一个当年可以为中国足球要死要活的人为何会变得如此堕落?说我绝情也好,无情也罢,但我真的已经受够了。我受不了球员们拿着高薪却还踢着香港脚,我受不了球队一天到晚用罢赛闹革命,我受不了那些亢奋而激愤的球迷操着各式各样的方言和洋文从头骂到尾,我更受不了中国足协一天到晚喊打喊杀,却连一个赌球的球员都没有揪出来。
为什么我们的球员不将精力放在踢球上,为什么球队不把心思放在比赛上,为什么球迷要在看台上辱骂和扔石块,而不是高唱Onlyyou?
我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否具有普遍性,但白岩松说,根据《东方时空》的民意调查,如今已有74%的人不再关心中国足球。而在我栖居的这座城市,越来越多的人也更喜欢去篮球场发泄自己的激情,然后坐在电视前等待姚明和他的休斯顿火箭一起开创大场面。
老弗里茨说过,在一个多元化的社会中,人人有理由按照自己的方式感到幸福。尽管我至今仍坚持认为忠诚是一种美德,但这么多的人开始逃离中国足球,这么多的人决定要和NBA一起“私奔”,又能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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