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昨天,33岁的阿隆佐·莫宁回到了NBA,带着一个他人的肾。尽管他的复出并没有帮助新泽西网在家门口击败“大鲨鱼”奥尼尔领军的迈阿密热火,但这个铁汉仍然赢得了主场球迷最热烈的掌声。在鞠躬致敬的人群中,也有NBA总裁斯特恩和六届环法自行车赛冠军获得者阿姆斯特朗的身影。
在14分钟的出场时间内得7分5个篮板,外加4次犯规3次失误,这样的成绩单或许远谈不上理想,但一个生命曾经危在旦夕的人在换肾手术后所参加的第一场比赛中能有这样的表现,我们已经不能苛求更多了。
没有人知道,莫宁能否在自己退役之前戴上一枚总冠军戒指;也没有人知道,有了阿隆佐的帮助,基德在新泽西的心情是否会变得灿烂一些,但莫宁的复出至少能向人们传递这样的信息:生命不止,战斗不息。
防守起家的铁汉
和姚明相比,2米08的莫宁不算高;和奥尼尔相比,118公斤的莫宁不算壮;和马龙的铁肘相比,莫宁那条44厘米的手臂不算粗。但莫宁在NBA球员中绝对是将肌肉块和线条结合得最好的人。
1992年,22岁的莫宁从著名的篮球传统院府乔治城大学毕业后以选秀榜眼的身份被当时的夏洛特黄蜂挑入球队,自此开始了自己的NBA之旅。作为新秀,他在自己首赛季所参加的78场比赛中即取得了每场21分、10个篮板、3.47次盖帽的不俗战绩。能在“菜鸟”赛季交出一份如此骄人的答卷,即使称不上前无古人,但至少也算得上凤毛麟角。
能在NBA立足,莫宁当然不是倚靠自己的身高,因为在NBA各球队的主力中锋位置上很难再找出一个个子低于2米08的球员了。但即使身高明显处于劣势,莫宁依然活得很滋润,因为在过去的11个赛季中,他的投篮命中率始终保持在51%以上。如果说这样的数据还欠缺说服力,那么还可以看看莫宁的盖帽成绩单,职业生涯平均每场2.98次的盖帽数据在现役球员中仅次于穆托姆博。
而除此之外,凶狠和严密的防守更是让莫宁在残酷的NBA中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他也因此而连续两个赛季被NBA评为最佳防守队员,并在1998~1999赛季入选该赛季联盟的最佳阵容。而1999~2000赛季,莫宁更是以平均每场3.72的盖帽次数傲视群雄。
遭遇灭顶之灾
在NBA,有很多苦命的人,他们并不缺乏实力,但由于缺少上天的眷顾,他们总是一次次与总冠军无缘,比如尤因,比如马龙,比如佩顿。
可同这些人相比,莫宁的不幸并不仅仅在于他在金戈铁马数年后仍没有寻到一枚总冠军戒指,而是在和梦之队获得2000年悉尼奥运会冠军后被查出患有严重的肾病。无论是对于一个常人,还是一个职业运动员,这样的打击都算得上灭顶之灾。每个人都想活命,但莫宁又不愿意轻易放弃为之奋斗了十年的总冠军梦想,未来的路究竟改怎么走?
情况似乎还算乐观,因为莫宁的医生告诉他,由于发现及时,他不需要换肾,而只须进行一些药物治疗就能重新回到篮球场上。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不过是上天的另一次捉弄罢了。在休息几个月重返迈阿密热火后,莫宁虽然依然保持着强健的体魄,但状态却呈直线下降之势。赛季结束时,他的平均得分降到了职业生涯以来最低的13.6分。而此后的一个赛季,尽管莫宁的状态有所起色,却仍无法完全恢复到当年的水准。2003年11月,在为新东家新泽西网队打了12场比赛后,莫宁宣布退役。
因为他的肾脏已经到了非换不可的地步。
不确定的明天
人世间的温暖在莫宁需要肾脏的时候得到了最好的体现。在医生宣布莫宁必须进行换肾手术的消息后,有超过100名热心人向莫宁表示,他们愿意捐出自己的肾脏。而最让莫宁涕泪交加的是,在这些人群中,还有尤因的名字。要知道,莫宁的热火和尤因的尼克斯在历史上可是NBA中仇恨最深的一对冤家。
可热情终究不能替代医学,医生最终还是决定在莫宁的表弟贾森身上摘出一个肾,移到这位铁汉体内。当然,表弟为此付出的代价不仅仅是健康受到损伤,而且再也不能返回他的部队,因为美国海军陆战队不允许器官不全者服役。尽管贾森对自己的选择毫不后悔:“当莫宁需要帮助时,我从来没有迟疑过。
手术后,莫宁说他希望表弟的肾脏能够健康长久地留在自己体内,因为自己还想“活到80岁”。可终究这个铁汉还是耐不住篮球对自己的诱惑,2004年7月,莫宁大声地宣布:“我要重返NBA赛场!”
10月22日,莫宁迈出了复出后的第一步,在新泽西网与费城76人的季前赛中,他在19分钟的时间内得到12分和5个篮板。
然而,他的复出,引起的回响之大也算是史无前例,有人认为他勇气可佳,是残而不废的典范,可更多人并不欢迎他把这样的勇气挥洒在球场上,一名美国体育记者就直言:“NBA可是全世界竞争最激烈、身体碰撞最剧烈的球赛,他简直是在和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是的,莫宁正在用他的宝贵生命作为赌注,尝试换取作为一名NBA球员的尊严,当记者问他为什么非如此不可时,他笑着回答:“因为我是莫宁,这就是原因!”
这就是铁汉莫宁,尽管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但在生命和篮球的诱惑面前,他依然坚定地选择了后者。
作者:□晚报记者孙文祥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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