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杨毅11月7日报道 他的面容极冷,目光俯瞰,仿佛只盯视着自己的脚面。他不再左顾右盼,不再观察别人,他只关心自己的表演。
他的脸比先前的轮廓更分明,颧骨更高。在聚光灯底下,脸颊的侧面显得长而低陷。
他会骂人,说FXXX,边说边用手狠狠地砸着椅子或者地板。他也笑,像身边那群黑人一样前仰后合的笑,张嘴通常说:他妈的...
这仍然是姚明,但这不是中国人熟知的那个姚明。
这不是上海著名的城市宣传片《千万个姚明,好一个上海》里的那个主角。他在上海的面孔显得更清爽和亲近,他扮演的行李搬运工、司机、警察叔叔和园丁脸上都挂着温和的笑容。但从深远的东部之旅开始,他简直像一只从河谷深处奔出的猛兽。
他在赛季的第一个主场里拿下33分12个篮板,把平均统计一瞬间提到每场16.3分、8.7个篮板。打国王还剩最后1分钟,他在米勒和韦伯夹击中翻身勾手,犯规哨响,但球依然在篮筐上跳动。他伸长脖子,捏着拳头;泰勒就在他身边,也伸长脖子,捏着拳头。球终于弹了出来,两人一起咧着嘴跳,像跳HIP-HOP。
其实他从来不会跳舞。2月洛杉矶全明星赛,西部明星队的教练贾巴尔带着全队一起跳扭胯舞,他一跳,全场都笑。
“这就像我自传的名字一样,叫《A LIFE IN TWO WORLD》,就是在两个世界中的生活,”姚明说,“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这两种生活。我在中国,在上海是一种生活状态,一种感觉;在美国,在休斯敦是另外一种生活状态,另一种感觉。每天我身边都有来自中国内的记者和美国记者,中国记者向我提问的时候,我会用中国的方式去回答;美国记者提问的时候,我会用美国的方式去回答。我会跟中国记者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我跟美国记者说的是:你总不能又吃掉自己的蛋糕同时又拥有它。”
“这不是哪一天的转变,你找不到一个折角或者是转变里最重要的一点。这只是一天天的潜移默化,你生活在这儿,看美国人的电视,读美国人的报纸,跟美国人说话。你必须掌握他们的节奏,提高自己的效率,才能跟他们在一起。当我回到中国的时候,我通常会把节奏降下去,那更符合回家的感觉。”
他已经熟悉这一切,了解NBA的每条规律,不为任意一场或者两场比赛的结果担忧。在这个赛季之前,他从没遇到过开局两连败,但他从没像这个赛季这样安定。在孟菲斯打灰熊的前一天深夜,他在酒店的房间里反问:“我能怎么样?这是我第几年了?”
当时他正花了13块9毛9美金,点了一部付费电影《特洛伊》看。他说:“带来的好片子看完了,只好花钱看这个。”
他有时会变得狡猾。当他表现不佳,他更容易找到借口,尤其是在他的左臂还带着护肘的时候。“我也习惯这么说了,”他说,“以前在CBA,有点伤真的不当什么。但在这儿,他们一打不好球,就会说:这里有伤,那里也有伤。在孟菲斯打完,有个老兄问我为什么打得不好,我指着护肘脱口而出:我有伤啊。”
这是一个与球场上遥遥相对的,但同样不为人知的姚明。
他也看了美国总统的竞选大戏。在最后的结果出现前三天,他在电话里说:“我觉得布什能赢。这儿的电视里天天不停地轰炸,全都是竞选。我说不准为什么,但我觉得布什能赢。”他的翻译潘克伦是民主党竞选人克里的支持者,坚定不移地投了克里一票。
在孟菲斯,赛季第一胜之前,姚明安慰了跟随他两年的翻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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