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道德经》撕成一张张揉成纸团掷人从来就不是中国人的专利。早在10月23日老特拉福德球场那罐金宝汤以抛物线飞上弗格森爵士头上之前,抢占道德高地的斗争就已经在曼联和阿森纳之间展开。
弗格森赛前回忆前一年那场充满了推攘与咒骂的“老特拉福德之战”,认为那是他在球场上见过的最可怕的事情,而阿森纳就是“杀了人逃跑的凶手”,这个说法已经显示了爵士要在道德优越感上压倒阿森纳和旺热的高度决心。
再往前看几年,回到阿森纳在旺热统治下第一次夺冠的时候,弗格森的回应是“我的球队踢的是更吸引人的足球”,这又是运用了一把不同的道德尺度——“更迷人”。足球是应该好看,但这时髦的足球哲学中同样不乏政治正确的取向:至少我们踢的是正确的足球。
旺热的回答是法国式的轻描淡写:“每个人都以为自己老婆更漂亮。”弗格森为此差点气结,答之以一句硬梆梆的英美式思维:那么,我老婆就是比你老婆更好看。
旺热当然也有他的道德牌,以这次大战为例,赛后他就一直坚持自己的球员受到了不公正待遇,而鲁尼的点球也是骗来的。虽然在爆发了“汤水之战”后阿森纳在道德战中已经处于下风,但旺热的处理之道是具有政治家风范的:就当一切没发生过。只要有人提起,他的回答就是“我什么也没看到。而且话说回来,他们又是怎么做的呢?”有人因此打趣,如果这段时间教授下馆子,服务员问“来点儿什么汤?”回答肯定是一个“钉子”——“那范尼呢?”
弗格森这回体现出了年长者的韬光养晦,他暂时闭口不谈汤的味道如何,也没有冲到电视上去恶毒吹捧“那个暗算我的狗娘养的”,一方面的确可能是自己的手下失礼在先,另一方面则是无形中把一碗更大的豌豆汤悬在了阿森纳头上。不管怎样,他先暂时把这口汤含在嘴里,以后有用的时候再喷出来,可以让英足总和阿森纳好好“消化”一番——从范尼被禁赛后曼联的举动就已经可见睨端。
不过,英超虽然打道德牌,却基本上只局限在球场上空。而在我们这方水土,因为讲究“师出有名”的缘故,道德的大帽子总能滴着汤汤水水突破专业范畴。无论哪一方要举事,总是要先打一轮rpwt组合拳再谈正事。先全攻后全守的一方说是“革命”、是“为了中国足球的今天和明天”(“希望将来踢足球的孩子们说一声感谢张叔叔、徐叔叔,就值了。”张海语),但别人看到的只是发财成功的和发财失败的商人们的古怪联盟在算计,可是,商会能代替市政局么?先防守后反击的一方当然就更有趣,从焦头烂额到雷霆一怒,他们比弗格森更加韬光养晦。他们手里最大的牌也是跟道德有关的——“罢赛会影响社会稳定”,可是,在足协的经营下,现在的球场看台上又还有几个人?真正会被影响到的,恐怕还是职业球员们的饭碗和职业球评家们的奖金,虽然,这两个多少可列为高收入和中高收入的人群过去也没怎么好好对待这碗饭。
古训说: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在得知现在的老特拉福德赛后居然提供金宝汤和披萨后,一个已退役的英超老哥们怒道:真他妈奢侈,我踢球那时候,只有茶和简装饼干。
与其像本·拉登那样把广大人民群众绑成人肉盾牌,还是从这个层面来讨论道德更好些。
当然,本·拉登也是把道德当火箭筒使的宣传大师。
(rpwt,人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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