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今年10月,对中国足球而言是“灾难月”———10月14日,国足兵败科威特,几成“植物人”。10月2日,北京队开创中国足球联赛“第一罢”,引爆了一场以大连实德总裁徐明为首的“足球资本”向中国足协夺权的“徐氏狂飙”。
11月7日,在“革命派”和“足协派”闹得不可开交时,又传出有一盘可以证明深圳队和天津队球员造假的录音带。录音带还没播出,另一则更生猛的消息爆出———辽足守门员刘健生涉嫌服食“冰毒”!
明天,中国对中国香港之役在广州天河体育场开打———此役可能成为中国足球大变局的序幕。中国足协掌门人阎世铎和以徐明为首的“革命派”在登上剧台上演前,分别读着自己手腕上的秒表……
右图:中国足球,爱你、恨你,离不开你!本报记者郑迅摄(资料照片)
从10月17日到11月9日,徐明的秘书团在23天内炮制了25个所谓“革命檄文”,其目的就是要维护“四权”(联赛的产权、经营权、管理权和监督权),促进“两分”(政企分开、管办分离)。
中国足协副主席阎世铎并没有退缩,经过半个月的斡旋后,在11月11日公布了“中超深化改革工作小组成员名单”、改革时间表和“征求对深化中国足球改革建议”,表明了立场、态度和决心。我们有必要从下列细节着手,透析这场所谓的“足球革命”。
改革成员为何名不正?
中国足协公布的“改革小组成员”,有负责人杨一民、张吉龙,成员是国家体育总局王成(宣传司宣传处处长)、孙远富(竞技体育司竞赛处处长)、李辉(政策法规司体制改革处处长),中国足协郎效农,中超俱乐部国安、申花、鲁能、泰达、健力宝、实德、力帆的法人代表,还有国务院经济发展研究中心丁宁宁(研究员、经济学博士)、北京中银律师事务所律师曹健(美国德克萨斯州圣玛莉大学法学硕士)。
在这15人名单中,足协有3人,国家体育总局3人,私请的智囊团2人,人数已过半,中超俱乐部仅有7票,而代表“革命派”的只有实德和国安2票(足协和健力宝集团都不认为张海能够代表健力宝俱乐部,其主体资格被怀疑)。13比2,这就是足协利益集团和“革命派”的实力对比。
王成、孙远富、李辉、丁宁宁和曹健5位与足球利益无关的人,缘何占有席位?阎世铎不仅聘请了顾问,且把顾问升格为小组成员,诚心何在?另外5家被排除在外的中超俱乐部利益谁来维护?
改革方案为何空洞无物?
中国足协在官方网站上公布了向外界征求11项意见,罗列的主要条款有关于中国足球水平,职业足球联赛,足协、中超委、俱乐部之间关系,联赛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俱乐部体制,联赛的规章制度,俱乐部关联,打假球,贿赂裁判,文明观球和商务运作等老生常谈的问题。
读罢这11条,不明白阎世铎所提的具体可操作的方案是什么。作为在足协工作了近4年的官员,认为中国足球目前存在最大的矛盾是什么?改革的方向和目的为何仍模糊不清?
上述问题在甲A时代就已存在。改革不是纠缠细枝末节,而是提出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方案。
从这11项看不清阎世铎是一名改革家,而像是一名研究中国足球的学者。学者总是在分析问题,而改革家是要解决问题。缘何阎世铎会躲躲闪闪不提出明确的方案?
制度革新为何迟迟不行?
“革命派”明确提出,对国际足联章程第71条关于联赛最初所有权要从学理上和现实中得到精确的解释。他们同时指出,现行的《体育法》关于体育的理解只是停留在专业体制下的“体育事业”层面上,没有把体育作为一种产业来理解,足球仍纳入奥运战略中,没有全面推向市场,从而造成足协权力过大,大搞一言堂。这是从制度层面上对现行足球构架进行质疑。在2001年的扫黑过程中,人大代表以提案的形式介入了“扫黑”。为什么中国足球走在存亡边缘时,不能够借助人大或司法等外力来推动这场革新呢?
既然在14年前,可以决定在竞技层面上以足球为突破口,尝试职业联赛道路,为何在14年后,我们不可以在制度层面上同样以足球为突破口,掀起一场解放体育生产力的运动?
从中央到地方都在谈制度创新,目前摆在足球官员面前的首要任务同样是制度创新的问题。有学者还提出用“足球宪政”来拯救中国足球。说到底,也就是要明晰目前投资足球的主体之间的权利和义务。
“革命派”是否理据充分?
“革命派”提出的“四权”和“两分”,部分抓住了中国足球的祸根在于原有体制和权力框架的不合理。
“革命派”提出的“12+1”方案(12家中超代表和足协代表)有其合理性。“革命派”提出足协必须公布职业联赛11年以来的财务支出情况,这并不是无理取闹。但是他们所有的主张都是正确的吗?
至少,他们提出用企业联赛来对抗职业联赛就很不切合实际。试想一下,由这些关联俱乐部组织的联赛,其真实性和公正、公平如何得以保障?而且,他们提出的“踢开足协闹革命”也不现实,否则,另外5家俱乐部为什么没有附和?他们可以用资本方式来掀起这场革新,但是要让他们来主导联赛同样会造成职权过大和滥用职权。
“11·17”之战有何功能?
一场大的国际赛事往往能够掩盖内乱,中国足协多次凭此涉险过关。2001年国足世界杯出线后,使阎世铎在“甲B五鼠事件”和“扫黑风暴”中草草了事,也得到了国人的谅解。真是“一俊掩百丑”!
矛盾深重的中国足球在明天的中国对中国香港之战后,不应该因胜利而令阎世铎马虎过关,也不能因折戟而成为“革命派”闹事的资本。任何大赛都不能成为矛盾双方的赌注。
“冰毒”逼进中国足球气息几存?
辽足队员刘健生涉嫌服食“冰毒”一事近日浮出水面,中国足球可谓罪恶附身积重难返。吃体力饭的球员服食毒品,究其原因是俱乐部没有捂住他们的钱袋子;足协不能从根本上扼制假球,使球员口袋爆满并过着纸醉金迷酒池肉林的生活。
当冰毒这种恐怖的罪恶品逼进中国足球时,“足协派”和“革命派”还停留在简单的权力分割中,何其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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