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的气息早就飘荡在羊城的上空。
这个灵秀的城市,一眼就看透了阿里汉深邃的眼眸。尽管他前夜还流连在广州的酒吧中,为广州美丽的夜色而陶醉,但昨夜的他却不得不黯然SAY GOODBYE了。
广州大街上,记者们告别的宴席从早上排到晚上。因为这场比赛的“分水岭”意义,大家早都心里有数。这场比赛结束后,到2006年世界杯,中国足球就变成了无所事事的行尸走肉,足球记者也都要考虑改换门庭了。
比赛结束,一切都回归死寂,只有三个坟墓和两个葬礼,还在冥冥中如海市蜃楼般在天河体育中心上空若隐若现。
第一个坟墓给国奥。尽管雅典奥运会都仿佛结束了一个世纪,但中国足协那轰轰烈烈的豪赌奥运会的举动还让人记忆尤新。在国奥队最终结束“植物人”生涯后,国家队再次变为“植物人”。沈祥福和徐亮在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后,“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场面让人唏嘘。如今,徐亮、杜威们在帮助国家队脱离“植物人”身份未果后,也彻底让人在记忆中摸去“国奥”二字。在接下来的两年中,才华横溢而又正值当打之年的这些国奥适龄球员,将不再有机会出现在国字号球队中。
这个坟墓,芳草萋萋,却早已渐行渐远。葬礼?早已举行过N遍,不必多“礼”了。
第二个坟墓是给国足。在米卢为中国足球突破“瓶颈”后,国足再次进入“百慕大怪圈”,如今,竟然沦落到和当年的“施大爷”看齐,连小组赛都无法出线的地步了。阿里汉时期的国足,被称为“中国足球历史上实力最差的球队”,自从汉来到国足,主力阵容一直都是“水中花”,在走马灯一样试验了所有可能后,张玉宁走了,曲圣卿走了,于根伟回归,李霄鹏回归……走的走,来的来,和米卢时代比,又有什么新意?最重要的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就像昨天国足的首发阵容,在汉的手中转来转去,竟然还是回归老路。什么疯狂进攻,什么决一死战,都阻挡不住习惯的力量。当然,当然国足也以自己的惯性悲壮结束了自己的“植物人”生涯。
这个坟墓,没有墓碑,没有供品,只是过去中国足球“墓林”中普通的一座——习惯的力量是如此可怕!这是座新坟,所以需要葬礼,但一个简朴的葬礼就够了,因为哀乐听多了,很多人的耳朵都会习惯性耳聋——中国足球的葬礼,了无生趣。
第三个坟墓给阿里汉。这个昨天才刚过56岁生日的荷兰汉子,今天却不得不打点自己的行囊,他留给中国足球的,是一座并不美丽的墓碑。就在前天晚上,他还在彻夜泡吧。对他而言,中国队出线与否,自己的合同中止与否,都不能阻挡自己享受生活的步伐,有儿子陪伴身边,有德容环顾左右,生活对他足够了,还求什么呢?尽管在他潇洒的身影背后,中国足球像一个哀哀哭泣的魂灵,可享受生活有什么错?出线是一种生活,淘汰也是一种生活,反正中国对我,已经是一笔宝贵经历。
这座坟墓,诡异神秘,无人能懂,无从说起。不过,无妨,遗忘的救世主很快就要降临了。给他一个葬礼吧,毕竟杨主席在汉的生日会上说过:“一个外国人,飘洋过海来到中国,已经很不容易了!”
三个坟墓和两个葬礼。记住这个夜晚:广州,11月17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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