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气候宜人,其实是适合上演良辰美景。但当直接出线甚至只争取打附加赛的希望被碾碎时,满目触及的却是数万人木然站着,夜雾打在他们脸上,仿若刚刚大病一场。
56岁的阿里·汉生日许愿很苍白,就是国足出线;34岁的郝海东张望四周,沧桑的脸上凝固着悲情,临近年老力衰欲发挥余热,可是却未有好报。这世上到处是甜蜜蜜,我们暗送秋波人家也会更猛烈地眉来眼去。倘若是虚假,这假做得都很完美,可以写入《演员的自我修养》手册作范例。国足选择了走那条地下通道,同时也意味着无法像男人那样堂堂正正。
眼前的色彩忽然被铅色掩盖,死里逃生的信念被焊死在时钟上,然后看球的或大或小的群体里,都宛如治丧委员会似地痛诉着中国足球逢赌必输的悲情故事,这是多么悲凉的哀荣。
尼采说上帝死了,福柯说人死了,而中国足球在一系列谋权谋利的“涂脂抹粉”下终于也死了。
也许这样可以避免2002世界杯死无葬身之地的耻辱结局;也许这样破铜乱铁乱了阵型,杜绝了我们继续沉醉;也许这样中国足球便无法在粉饰太平中继续合理化地鬼混;也许惟有如此告慰。
中国足协恐怕对能看到忽然灿烂的一幕也没有充分的自信,所以已提前积极地开展了批评与自我批评,为自己铺设了一个台阶。据说,中国足协应对是否出线分别准备了两套演讲稿,失利的长篇宏词,出线的只有半页A4纸———大约觉得除了谢天谢人已无话可说。国足出线才有勇气,才有“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力量。
而所有中国球迷在绝望中尚有一些希望的星光闪烁,看着他日渐平庸,尤其是关键时刻每每掉链子,只有冷笑的份。
“革命派”也两眼发直地瞪着国足比赛,尽管他们说热忱地希望国足能够出线,看起来冰清玉洁,恨不得在脸上都刻上守宫砂。G7被美其名曰七君子,可君子未必都是可信的,他们等待时机突围冲出。可你不能指望有“趁火打劫,临阵龟缩”双重性格的“革命派”拯救中国足球,“革命幼稚病”不那么好治的。
以新锐著称的《新周刊》很精心地罗列出中国足球厚黑辞典,原来中超元年这般千疮万孔。中国足球如何走以后的路,我不知道,答案只在风中飘。天寒翠袖薄,以后多珍重。孟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