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11月18日）是中国队撤离广州的日子，球队走了，球迷散了，长年累月在足球比赛一线随队采访的足球记者们这一次散得格外伤感，中国队输球，足球记者也靠边站了，下一次再聚会，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此刻，再看到中国队前主教练哈恩自己拖着拉杆箱，走在白云机场长长的通道里，想起他上任那天走出首都机场时的无限风光，真给人以恍如隔世之感。
一位来自荷兰使馆的工作人员一直托着个无线上网的手提电脑跟哈恩一起走，他一边用一指禅绝技翻看着网上关于中国队比赛的各种评论，一边用荷兰语复述给哈恩看。不要说一年前，就是10天前，哈恩走到哪里，还是中国足球的第一要闻，后面至少要跟上几十名记者，摄像机、闪光灯造出一片“人浪”。然而现在，只要一位央视的同行扛着设想机跟在哈恩身边，与搜狐体育一样，也仅仅是恰巧与哈恩同乘CA1322航班、搂草打兔子而已。
小哈恩与德容先行一步，早早到了登机口在等待。小伙子据说非常喜爱足球，手提袋里还装着一个写有中国队全体队员签字的纪念足球。在几位荷兰人等待登机的时候，不时有中国乘客从他们身边走过，然而没有人索要签名和合影。有人小声嘀咕一声：这不是昨晚的那个……哈恩吗？没有人搭茬。
哈恩的表情一直很冷，即使是荷兰朋友指给他看一条重要新闻的时候，也不大说话。只是在降落北京后，站在机场的穿梭巴士上，他才非常偶然地露出了一丝笑容。在白云机场的步行通道上，哈恩接过配有的手提电脑，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折叠小眼镜，打开来，一言不发地仔细看。我问他，到哪里去？回北京呆几天还是很快回德国？哈恩的表情很怪异，反问：你想我去哪里？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后来离开机场时，马德兴说，我得跟老头儿告个别，这个词令人感到有些难受：当年世界杯上的大英雄，怎么可能已经老眼昏花了呢。
想起世界杯上的远射，我们不能不对哈恩肃然起敬；可是想起他带中国队两年来，水平不进反退，而他竟然在大战前夜都不耽误泡吧……却又让人火冒三丈！毕竟，这个败军之帅理应承受这份灰溜溜下课的尴尬，这一点，在他两年前签下工作合同时就已经命里注定了。有多高的待遇，就有多大的风险。
根据那份工作合同，昨晚比赛的最后一秒，韩国主裁判李钟国吹响哨声的瞬间，就是哈恩失业的起始时间。比起他那失败的前任米卢，可以说，哈恩失败得更彻底，更应该，更合乎逻辑。
（搜狐体育方肇/文并摄 发自广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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