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眼泪已成历史,所有结局已经启程。
中国足球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了一个个赶来“勤王”的“诸侯”。施拉普纳、霍顿、米卢、阿里·汉,这些不服气的中国足球“白求恩”们,纷纷倒在了漫漫“长征”途中,而他们中间,阿里·汉又是最“个性”的一个:一年之内只输了两场比赛,却输掉了亚洲冠军和世界杯资格。中国人有“秋后算帐”的习惯,在阿里·汉留给中国足球一个背影的时候,我们试图给中国球迷还原一个真“汉”子。“被”中国足球调戏也好,“将”中国足球调戏也好,毕竟很快,“遗忘的救世主”就要降临了。
德容才是幕后黑手?
要说阿里·汉,不得不提到另一个关键词——德容。
一样高傲而冷漠的眼神,一样魁梧而健硕的身躯,德容和阿里·汉,就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在国足世界杯预选赛最后一战前,坊间早有传言:因为身体原因,阿里·汉只是挂着一个主教练的名,而真正对比赛的出场阵容和根据比赛形势做出换人的,是德容。
两年前的那个冬天,德容开始了和汉“中国哥俩好之旅”。但和汉不同的是,汉的儿子只甘心做一个“中国女婿”,而德容的儿子却借老爸的名头在中国足坛厮混,尽管水平连中甲也难以适应。德容只是一名助理教练,但是对中国足球的影响也许是深远的,尽管在这个冰冷的季节里,中国足球出局带来的强烈震撼,让德容得以躲在了角落里喘息。
德容对国足影响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对张玉宁和孙继海的使用。明眼人都明白,增加了张玉宁和孙继海的国足,会有一个怎样的变化,尤其是在对中国香港这样的弱队,有身高有头球的张玉宁更具杀伤力。但是,就因为张玉宁和孙继海在一些“小节”上对德容“不太尊重”,一个被彻底打入冷宫,一个也淡出主力阵容。更有甚者,李金羽由于在一次训练抢圈被罚下时嘻嘻哈哈就被德容认为训练不严肃而差点去不了马来西亚。
11月17日凌晨三点。白云宾馆前的“X山酒吧”外,几名记者巧遇了深夜泡吧的阿里·汉和德容,随行的还有汉的儿子和女友。在这里记者不想再过多指责阿里·汉大战前彻夜泡吧,是否该对国足的出局负责,我只想将看到的一个细节曝光给读者:当时汉和德容一起走出酒吧,但是首先举手打的的是汉,而作为助理教练的德容则一副老板做派地跟在后面。打到车后,阿里·汉再次显示了自己的“绅士风度 ”,他殷勤地拉开了后排座位的车门,“伺候”德容进去落座后,自己才小心地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而德容,则毫不客气地享受阿里·汉的服务。论年龄,两人不相上下,论资历,阿里·汉更胜一筹,论职务,德容是看阿里·汉脸色吃饭的,从哪一角度看,这也是不正常的。
这一细节,让几个看到这一场景的记者们感慨万千:中国足球,就这样被“调戏”至死!?
阿里·汉带来了什么?
抛弃德容的因素不讲,我们再来看看阿里·汉到底给中国足球带来了什么。当初米卢给中国足球带来了世界杯参赛名额和世界杯上的9粒失球,也带走了一个集装箱的“中国造”,而阿里·汉又给中国足球带来了怎样的振荡波?
和每一个自负的欧洲教练一样,阿里·汉到现在也在像祥林嫂一样喃喃地说着:我们其实就输了两场球!我们还7:0赢了中国香港队!但看看阿里·汉来了后,中国足球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首先是国足的人数急剧膨胀,汉执政的两年来,先后有近70人进出了国足的门槛,但是变来变去,一到大赛却依旧是那套不变的阵容。这个固执的荷兰人,并不比“霍师傅”更能变通。包括对中国香港队这样重要的比赛,他号称要用强攻阵容代替过去的四平八稳阵容,但是我们看到了什么?郑智依然坐镇后防线,那句响了两年的“解放郑智”伴随着汉的背影,也渐行渐远。“11·17”的这个阵容就是亚洲杯上的阵容,也许那个亚洲杯亚军给了他良好的自信。但在这样背水一战的比赛中,他都不能像欧洲老帅布吕克纳那样“毕其功于一役”,派上三个前锋又能如何?面对孱弱的对手和那心知肚明的默契,汉的底气又在哪里呢?
阿里·汉的保守也表现在那多如天上星的“1:0”中,尽管一直到出征科威特城前,汉还在“X连胜”的意淫中沾沾自喜。但国足输掉的比赛,却都是体无完肤,包括那次被欧洲媒体评论为“和欧洲足球还有1亿光年距离”的“0:6”惨败给巴萨,还有那次去美洲的拉练,还有东亚四强赛,我们输给了海地,输给了哥斯达黎加,输给了日韩老冤家,这是多少“1:0”都无法弥补的。
应该说中国足协选择了阿里·汉就是犯了一个大错,国家队是什么风格?重进攻还是防守?包括国脚在内,每个人都很茫然,而最可悲的是,这种茫然一直持续到“11·17”深夜。郝海东在场上不也在犯迷糊吗——“到底是该进攻还是要防守?”
阿里·汉的到来,让中国足球继续自己的“盲人摸象”的旅程。
“调戏”,还是“被调戏?”
国足再次被西亚人活活“调戏”至死,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某专业媒体的头版条条就是《弱智事故》——如果连净胜球平了后中国队能不能出线都计算不清楚,那么也活该被“调戏”!
算术不及格的不光中国足协官员,阿里·汉在中国队攻进第六个球的时候很长时间放弃了对比赛的指挥,因为他认为科威特人已经7:1了(事实证明是误传)。作为一个国家队的主教练,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是谁都难以相信的。在赛后新闻发布会上,汉也差点落泪:被科威特人如此“调戏”,谁又能接受?!
应该说,连阿里·汉本人都搞不明白,他是怎样到中国的。最新的消息是,足协某主席钦点下,国足选帅团才定下了“老实听话”的阿里·汉的。老江湖米卢让中国足协吃尽了苦头,阿里·汉终于让足协“长出了一口气”,但这“长出一口气”的代价,却是中国足球的品牌沦丧。
也许因为有德容辅佐,汉和冠军主教练吴金贵“交恶”的消息不胫而走,尽管时候双方也都纷纷否认,但是无风不起浪,国足悲惨出局的局面再次验证了吴金贵的明智。应该说阿里·汉并不是一个游戏人生的老江湖,最起码他还想让自己年薪45万美元的合同继续下去,理由有二:一,担任中国队主教练前,他已在家赋闲多年,囊中正日益羞涩,尽管45万美元的年薪并不能和米卢相比,但对他绝对有吸引力;二、儿子已经找到了自己“中国归宿”,一向好面子的阿里·汉更希望在中国能有个未来。
也许,说他被中国足球“调戏”更为准确。假球、黑哨、罢赛、革命、镇压……“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都出现在了中国足球身上,尽管汉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表示那些与自己无干,但是联赛是中国足球的根本,“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从这一点讲,阿里·汉绝对低估了那个“足球黑洞”超强的引力。
醒来,或者永远睡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阿里·汉即将从生命中摸去自己的中国经历时,一向出言谨慎的他终于对媒体说出了心里话。在接受中国记者采访时,他明确表示对中国足协不满,但并没明确说出哪里的不满。而昨天他在接受国外记者采访的时候,他终于彻底醒来。他认为中国国内恶劣的足球环境是他执教没有取得更大成功的原因。
阿里·汉表示中国足球环境对联赛的影响主要有两点:一、联赛一直在影响世界杯备战(事实上,中超联赛为国足让路已经引起了很多俱乐部的不满),队员们总是在想着挣钱或者做别的事情;二、进来中超俱乐部的“革命”也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因为这直接导致了联赛的组织工作混乱。说完这些“客观原因”后,他仍然还执迷不悟的是,竟然还在诉说这自己的“只输过两场比赛”,他仍然在否认自己是“失败者”。或者,他永远都不会明白中国足球是如何“调戏”他的。
但他不能否认的是,自己年薪45万美元的合同终止了,他不得不仓惶离开中国,离开中国足球。而中国留给他的记忆,也许只有一个儿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