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上周四,是美国人传统的感恩节,灰熊这一天没有安排训练,而是让球员回去和家人团聚。吃完丰盛的火鸡大餐,灰熊球员们回到球馆,乘坐大巴来到机场,登上豪华舒适的球队包机,准备飞往明尼阿波利斯打第二天对森林狼的比赛。
专机将在下午6点45分起飞。6点30分,球队主教练布朗走上飞机,但是他并没有走向自己的座位,而是站在飞机的前舱,清清嗓子。显然,他有话要说,机舱内安静下来。布朗神态严肃地表示因为健康原因他已经辞去灰熊主教练的职务,所以今天他是同大家道别来的。他谢谢队员们在上赛季给他带来辉煌的回忆,“你们重新塑造了我,让我在那么大的年龄依然取得职业生涯最伟大的成就之一,这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
老布朗安慰目前战绩不佳的灰熊球员说,球队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加索尔、詹姆斯·波西和斯威夫特能够伤愈归阵,球队的战绩会很快好起来。他还说,那些有他电话号码的球员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他,“因为你们占据我心目中重要的位置。”
然后,一头白发的布朗扭头就下了飞机,仿佛害怕无法面对他的球员,布朗始终没有回头,径直消失在田纳西州的苍茫夜色之中。
机舱里一片死寂,球员们怔怔发呆。“我根本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我很沮丧,当时我说不出任何话来,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中锋莱特目瞪口呆。前锋巴蒂事后心酸地说,“我最初的反应就是担心,胡比是一个很有同情心的人,他在球队中最关心我们的是幸福,其次才是篮球。所以,我们想到的第一件事情都是希望他身体健康,每一个人都知道他的工作压力有多么大,我们希望他能够回到对身体有益的生活模式中。”
从此,这个大家庭的“父亲”离开了。替补后卫俄尔·沃森很难过,“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比与家人在一起的时间更长,胡比就是我们的父亲,他今天说的话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他走了,我们很难接受,你希望它不是一个事实,但是……”
灰熊因他脱胎换骨
孟菲斯的球迷不会忘记布朗带给他们的快乐和尊严。2002/2003赛季,从前任悉尼·洛手里接过0胜8负烂摊子的布朗仅仅在他任教的第二年,就让灰熊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球队在2003/2004赛季取得惊人的50胜32负,9年队史以来第一次杀入季后赛。“胡比让我们赢得了联盟真正的尊重。”球队总裁杰里·韦斯特说。
灰熊的崛起也给布朗带来莫大的荣耀。2002年11月12日,当前TNT的评论员布朗拿起灰熊教鞭时,整个联盟都在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这位已经15年没有在NBA任教的69岁老头,认为他的老朽根本无法拯救球队。但两个多赛季下来,极度崇尚团队篮球、提倡“十人打球”、强调年轻和活力的布朗赢得整个联盟的尊重,年度最佳教练的荣誉是对这位“按照正确方式打球”的老派教练的最大奖赏。
尽管他在新赛季进行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就宣布辞职,但留下83胜85负战绩的布朗是灰熊队史上获胜最多、胜率最高的教练。当地时间上周五上午11点,老布朗没有忘记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正式向很可能是他NBA最后一个驿站、也给他人生带来最后快慰的孟菲斯告别。
“我是从后门溜进来的。”老布朗满面微笑,他不想让自己的告别过于伤感,但在这个持续40分钟的新闻发布会上,布朗神色黯然地透露三周前他的健康就出现问题,他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再继续执教,“我必须每一天都有足够的能力、精力与热情,还需要有激情才能驱使我继续工作。但是某一天早晨当我醒来,我发现自己并没有这些,于是我明白是该自己走人的时候了。”
当年请老布朗出山的韦斯特说他已经没有挽留的余地,尽管本赛季结束才是灰熊和布朗3年1100万美元合同期满的时候,但两人早有君子协定,一旦布朗觉得自己的健康不足以应付NBA高强度的工作,他随时可以提出辞职。“我很早就告诉胡比,让他答应我一旦他感觉不舒适的时候,就让我知道,我不会强迫他留下来。”韦斯特说。
这个君子协定让双方告别的时候,依然从容和充满温情。
他想过闲适的生活
临别的时候,韦斯特邀请布朗在灰熊担任一个象征性的职务,譬如说顾问,但布朗没有给予正面答复,他还表示自己不会推荐灰熊的下一任主教练人选。
他从此想过一种闲适的生活。“我知道自己永远都想回到篮球学校中,教那些孩子打球,但是我会坐下来,好好想一想我的生活方式。”布朗目前的计划是回到亚特兰大的家中,与妻子克莱尔团聚,“我希望和妻子、家人在一起度过更多的时间。”
离开时,老爷子的心中充满感谢,“我谢谢老板黑斯利和总裁韦斯特,是他们让我在69岁的年龄重新复出。我也感谢支持我球队的人,走在这座城市的道路上,感觉很温暖。”
NBA也不会忘记这位最年长的老派教练,最好的老师,在上赛季留下的惊艳一瞥,以及最传统的篮球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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