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印象
他们那一代
1989年,菲律宾,亚洲青年锦标赛颁奖,中国队冠军,台北队亚军。这大概是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中国人包揽冠亚军了。其实当时在郑志龙的率领下,台北队很有希望夺冠,可惜他们碰到的是罕有的强大敌人:单涛、孙军、胡卫东和马健,而这个时候,巩晓彬已经在国家队训练了。没多久,八一男篮大选兵,刘玉栋从南京军区来到八一。此时,“94黄金一代”已经呼之欲出了。
1992年巴塞罗那,每个人都记得“梦一”。也幸好有“梦一”,我们才忘记了中国男篮被打得找不着北的历史,胡卫东以及孙军的第一次世界之旅,充满了苦涩。
就是在这个时候,体育界已经开始试探性的改革了。对于中国男篮来说,曾经在1986年创造奥运会第9名奇迹的老一辈已经逐渐开始退去,不管是国家队还是地方队,挑起大梁来的都将是这些在巴塞罗那折翼的年轻人了。江苏的胡卫东、浙江的郑武、山东的巩晓彬、吉林的孙军……在整整10年内,他们的地位不可撼动。直至如今,他们的精神领袖依旧牢不可破,他们是除了王治郅姚明之外中国篮球最大的财富。
据说他们之间关系很铁,胡卫东、孙军还有刘玉栋经常一起喝酒钓鱼。按孙军的说法,大致是在1994年世锦赛之前的集训中培养起来的。江湖悉知,胡卫东固然在江苏队中一直桀骜不逊,但是在国家队却很少有出格的举动,推到他和孙军等人之间的友谊,这大概就是一种英雄之间惺惺相惜的意思吧。
1994年世锦赛,中国男篮历史性地冲进了前八,这是“黄金一代”的历史性转折点,从此他们突破了孙凤武这一代,成为中国篮球新的标杆(孙曾经率领球队拿到第九)。同年,CBA也开始拉开了帷幕。但是比起足球来,CBA显得寒碜了许多,原因有很多,其实更主要的是CBA联赛没有什么悬念:八一队头几年是打败天下无敌手,其他球队一看到八一就开始举旗投降了。
一直有人在问,这十年CBA,怎么就没有培育一个好的组织后卫出来呢?难道我们只能期待再出一个阿的江?在1994年往后的国家队里,不管是吴庆龙还是李晓勇,在外围都有一手好远射,而攻击能力过于贫乏造成阿的江在国家队不太可能坐稳主力地位。
也许真正能让人放心的只有当年国家队的前锋群了:孙军、胡卫东、刘玉栋、郑武……这些名字至今听起来依旧如雷贯耳,到现在同等位置,依旧找不出可以和他们仅仅是相提并论的球员。他们给CBA带来很多,但是CBA这个舞台却不能承载太多的希望,尤其在那几年,于是只有寄托国际大舞台了。
1996年,中国男篮是幸运的,我们应该一起感谢萨播尼斯,因为他干掉了阿根廷的中锋。于是中国男篮再次突进八强,这是一首胜利的挽歌——从那一刻起,他们与世界舞台的胜利说了再见。
1997年,中国队输在了亚洲;2000年,兵败悉尼,“黄金一代”已经黯然褪色;2002年是耻辱的一年,世锦赛垫底、亚运会丢掉冠军,在场上胡卫东罚球不进,刘玉栋无法得分……年纪和伤病开始成为他们最大的敌人。从那一刻起,他们终于卸下了沉重的包袱;从那一刻起,他们重归于普通的人,不再是神。于是,战斗场地继续回到了CBA。十年的征战,还有多少人坚持下来?留下来的是英雄,退役的也是一样。 ■厉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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