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祖武的2004年,是在禁赛、抗议、申诉、再禁赛中度过的。作为处于风口浪尖上的北京国安俱乐部的总经理,57岁的杨祖武也成了今年中国足球曝光率最高的人物之一。回首这一年的是是非非,杨祖武感慨道:“我搞足球42年,还没像今年这样经历了这么多事儿,说了这么多话。”
“杨大爷”渐成“禁赛专业户”
今年2月初,杨祖武带现代队在海南金鑫基地备战YOYO体测,中国足协对于张帅兴奋剂事件的一纸处罚决定传到了海南,作为教练组组长的杨祖武被禁赛到5月22日;10月14日晚,中国足协处罚国安罢赛,杨祖武又被禁止进入场地半年———“杨大爷”(杨祖武绰号)快成“禁赛专业户”了。
记者:您算过没有,今年到底被禁赛了多少场?
杨祖武:中超第一轮没赶上,最后八轮也不在,还有一场超霸杯坐主席台。
记者:记得年初在海南您接到处罚决定时特平静,禁赛对您影响大吗?
杨祖武:我早就说过,禁赛只是比赛时不让我进场地,可平常该做什么工作不还得做吗,一样也少不了。我觉得对于禁赛,心态要稳,除了必须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还要找找自身的问题,这样就不会觉得不平衡了。
记者:虽被禁赛了,但每场比赛结束后的新闻发布会,好像都是您出来讲,这是特殊的安排吗?
杨祖武:这有什么特殊的?因为我是教练组组长,出来面对媒体本就是我的职责。禁赛只是禁止进入比赛场地,它不能剥夺我工作的权利呀。
“像我这样的人多点才好”
10月2日的国安罢赛因为引起了中国足坛的轩然大波被写进了历史,而杨祖武在球场内给中国足协官员打电话申诉的场面也成了一个经典镜头。从那一刻起,杨祖武的曝光率陡增,他决心以一个老足球人的良知向中国足球的种种丑恶宣战。那段日子,每天一睁眼,杨祖武就在“战斗”。
记者:当时决定不踢了是您在场内即刻做出的吗?那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杨祖武:不踢的决定是我请示了国安领导后宣布的,因为我们认为这才是在特定环境下最好的解决方式。说到当时的心情,不是一两句话能形容的,但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气愤。因为在那之前的9月25日客场对四川冠城的比赛,裁判就把我们进的球吹了出来,可以说10月2日那次是积累下来的怨气的一次大爆发。
记者:现在回想起来,就没有其他的解决方式了吗?
杨祖武:我们还能怎样呢?我们都想搞好自己的职业联赛,可却搞不明白中国的足球联赛为何到了这样问题多多,无法解决的地步。到底谁来负这个责任?当时我就说过,如果以我们的吃亏或牺牲,使整个中国足球获得利益,那就值得!在生与死的抉择面前,必须有人站出来自揭伤疤,而足球界的所有人也都不能再回避问题了。
记者:那之后的几天,您白天在电视台、报纸、杂志、电台痛陈中国足球的弊端,晚上又回俱乐部起草各种声明和文件,您感觉到累了吗?
杨祖武:人只有被气死的时候,没有累死的时候。那些天我一直住在办公室里,经常是早上还没睁眼呢,记者们就堵上门来了。不谈对人家是不尊重,同时我也要对国安老板和北京球迷负责,我公开表达意见实际上也是在反映广大球迷的心声。
记者:可您就没想您言辞激烈的讲话会招致足协的不满,进而影响到您个人的利益吗?
杨祖武:这样做肯定是要冒大风险的,但我不怕,因为我不是在为个人抗争什么,我完全是出于对中国足球事业的爱护才大声疾呼的,毕竟我已经搞了42年足球,对这项事业的感情绝对不一般。再说我年龄也已经大了,还有什么个人的前途可以担忧的呢?
记者:北京的球场内有人喊“杨大爷,牛×”,客场有球迷喊“杨祖武,好样的”,您对此有何感受?
杨祖武:我再强调一遍,我始终不是代表我个人在做这些事情,我呐喊也好,揭伤疤也好,最终目的都是希望中国足球进步。我想要是像我这样的人多了,那才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