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6年,中国成了世界第一大经济强国,麻将成了世界第一大运动。此时的中国麻将超级联赛被公认为是世界水平最高的麻将联赛,辅之以还能对麻将职业选手开出世界第一的薪水(平均薪水比现在的NBA还高)。彼时,世界各国人民对‘中麻’趋之若骛,伍兹的儿子凭借他身上那残存的一丁点亚洲血统率先抢摊,不过,科比的女儿娜塔莉亚才被认为是真正的美国麻坛小天后,她的加盟成为了当年世界体坛的一件大事。”
“在‘到东方去’、‘到顶级联赛去’的口号指引下,娜塔莉亚加盟了中国内地老牌麻坛劲旅四川成都全同队。全美人民都在关注着她在大洋彼岸的一举一动,‘她首发了’、‘她开和了’、‘她又杠上花了’……”
“伴随着科比女儿的成功,美国媒体中也爆发出一批‘中麻’特别是四川麻将的专家。娜塔莉亚手风顺时,他们盛赞:‘美国新星成都扬威,全城市民狂吃麻辣烫庆祝娜塔莉亚连和三把’‘清一色!一个人改变了一座城市’;手背时,他们辩护:‘为什么总是单吊二筒,教练的战术没有围绕她’、‘再次放炮,责任与小娜无关’……”
上述的情景会出现么?理论上讲,没问题,只要同时满足了几个条件:中国经济超英赶美,麻将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中国麻将联赛的技术水准天下第一,开出的薪水也令世界人民咂舌;娜塔莉亚是美国麻坛顶级明星,而且还属于上升期。
——此三者如果“三缺一”,则难以形成如此的轰动效应。
比如埃芬博格、巴斯勒、勒伯夫、耶罗、巴蒂斯图塔等老同志落户卡塔尔,收入上虽然不少反增,但他们本身已经日薄西山,Q联赛水准又低,所以德、法、西等媒体即使好奇性关注一下,也无法在国内掀起一个到卡塔尔去的舆论声势来。同样,加斯科因当年加盟甘肃天马,虽然帮助提高了“兰州”这个地名在欧美媒体上的曝光率,但是同样无法引出一个潮流来。
又比如中国乒乓球超级联赛,技术水准绝对天下第一,现在也有财力把全球所有精英几乎一网打尽,但是一来乒乓球始终没能在第一甚至第二世界国家发展成大众项目,二来全球乒乓球手的收入始终基数太低,根本没法跟四大联赛和NBA比,因此也无法在国外媒体和民间形成可持续性热潮。
所以,现在的主流还是踢足球的往欧洲跑,打篮球往NBA钻,其他项目只能盼奥运和欧美的大奖赛。也因此,中国媒体和普通球迷的眼球这些年始终在国外,尽管一直马不停蹄地换。以我自己的感受而言,从2000年开始,我的主场就从成都市体育中心搬到了国外。一开始是在塞尔赫斯特,因为范志毅和孙继海的先后加盟,当年的英甲球队水晶宫成了中国媒体上的热门名词,我们把这支纯英式打法的烂队亲切地称为“伦敦上空的鹰”,尽管在此之前它的名字只是因为坎通纳1995年的惊世一脚而在国内媒体里出现。
当然,对一个四川人而言,那一年佩鲁贾更加亲切。央视和四川卫视那一年转了多少场佩鲁贾的比赛已经记不清了,我只知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惜我的眼泪终究没能流下来。
再后来,法兰克福、亚琛、埃弗顿、曼城、慕尼黑1860、安德卫普这些球队也先后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不是因为中国人的关系,我恐怕永远也不会关心他们的消息(华文媒体上也恐怕永远不会出现他们的长篇报道)。可是,谁叫那里有中国人,而我也是中国人呢?再说他们还代表了一种成功的人生方式。
当然,尽管我的主场又先后变成了埃弗顿的古迪逊公园、曼城的缅因路,一度我还熟悉了苏超的邓迪联和邓迪城的区别,不过因为中国足球的始终不举,我的主场早就从欧洲搬到了美国休斯敦。
跟范志毅、孙继海等不同,姚明的留美更符合前述的三个条件:公认的中国篮球第一人,而且还有上升空间,实力和薪水在NBA都算突出,至今没有被交换出去,球队也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遭遇“冬天”(踢足球的几位就很不幸,球队大多降级,埃弗顿很不错李铁却又上不了场),轰动效应和受关注度自然更高了几个级数。
有朋友抱怨,如今的媒体,无论是综合性报纸还是综合性体育报纸,甚至所谓篮球专业报纸,他所能得到的篮球信息永远只有“美国+中国”篮球报道,而所谓美国篮球又集中于火箭,世界如此之大,欧洲篮球如此之精彩,他却永远无缘知晓——可是,这能怪媒体 ‘势利眼’么?诚然现在的媒体应该“分众化”,充分满足受众细分的要求,但是当被迎合的那一部分小众无法支撑起媒体自身的运营时,媒体恐怕也只能舍小众而保大众了。
跟姚明和范志毅最为类似的例子在越南有过。当年黎玄德加盟重庆力帆,不知道越南的中央电视台因此转了几场甲A(当然应该都是力帆的比赛),越南的体育记者们也一定在热烈地讨论黎玄德在力帆的位置和上场时间。
一个好消息是,美资的沃尔玛允许它在中国的41家连锁店里成立工会。沃尔玛向来在各国都拒绝设立工会,目前中国是唯一的例外,据说美国国内媒体和蓝领阶层因此牢骚很多。所以,只要我们继续以经济为中心,再大力搞推广,用不了到2046年,科比的女儿即使不来打麻将,至少也会来打乒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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