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他和吴金贵是大学同学。相同的是，俩人都爱踢足球；不同的是，他是练举重的；吴金贵是踢足球的。二十多年过去了，只要是准备活动筋骨，他就必穿上一件“97版”的申花队服：“这是金贵送我的，那时他还是助教呢！”
他叫孙环麒，从北京体育学院毕业后，就来到虹口足球场工作。从王后军执教的上海队开始，到现在涅波执教的上海申花，老孙见证了老上海队到后来的申花队的足迹。因为所有来虹口比赛的球队接待工作都是由老孙负责。回首过去的一年，老孙说申花让他真正体会了一回什么叫“心灰意冷”……
我这件老申花队服，很多申花队的“小赤佬”看到都“眼红”煞了：侬哪能会有这件衣服的？我都笑着回答他们：哈哈，有这件衣服的时候，你们还没有进申花队呢！
看了这么多年上海足球，我对申花的感情是相当深的。每次申花队来虹口打比赛，我就觉得是我们申花队回家表演了，所以我都会尽我所能地给申花队行方便。有时候水不够了，我就会给他们多搬两箱水。记得有一回，我被我们单位领导抓了正着，立刻吃到了“批评”：“你怎么可以多给他们水呢？”后来心想，吃点批评有啥啦，只要阿拉申花赢球就好。
2004年，申花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灰意冷”的含义。特别是到了最后几场比赛，戴总（现任申花俱乐部副总经理戴春华）看到我都给我一打球票，我拿在手里连送出去的机会也没有。放从前，票子只有不够，哪会有送不出去的事？！最后几场，每当我看到球员一个个面无表情地摇摇晃晃地走进休息室，我心里就特别难过：他们踢球的都对输赢都麻木了，我们还能指望他们赢球吗？有一次他们又缺水了，我也少了耐心：你们的计划用完了，再要水，自己买去！——有时候，我想幸亏这个赛季取消降级，否则我们申花恐怕还要降级！
我也是搞体育的，年初的时候，我就对申花有过预判：主教练不定，后来最好的外援佩特也走了，申花今年成绩好不了。可我没有想到申花队最后取得一个倒数第三名的成绩！我也听到很多球迷在议论说楼世芳害了申花，但我的观点是足球为难了楼世芳。从最初的毛毅军，再到威尔金森，再到后来指挥中超首场比赛的贾秀全……楼世芳一直努力寻找申花队合适的主教练。特别是贾秀全执教申花时，每场赛前，楼总甚至都会圈出一个13到15人的名单。——然而事实并不如楼世芳所期待的那样发展，无论他怎么尽心尽力，申花战绩不升反降。有时候，我也和一些申花队员聊起楼世芳，他们也都认为是足球为难了楼世芳。——球员说他们赛前最需要提醒的是比赛怎么打，而不是“猜谜语”和“吟诗作对”。我听到这些，也挺理解队员的：要他们踢球，行；要他们学文化，难！
最近一次遇到吴金贵时，他已经是申花副总了。那天他来虹口看申花比赛，我碰到他就问：主教练才是你的强项，怎么做起副总了？他也没回答我，只是和我打哈哈。从他笑容里，我能感觉到他处境尴尬。——球队现在是涅波和戴春华负责。
申花明年会怎样？如果再让人心灰意冷的话，虹口球市就真的是没救了。
采访整理 本报记者 王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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